他三叔张三条,一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正事基本搞砸的奇男子。
居然当真从那场浩劫中活了下来!
张楚坐在义庄大厅中,不由喝了一口纯天然的泉水来压压惊,心中闪过了一些安慰之感。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有亲人在世上。
张家,并没有断代!
张楚回过神后,却是听这位方先生继续说道。
“那位,嗯,张师傅与大帅一见如故,在听到张公子尚在人间的时候便委托大帅来寻你入省城。”
“原因有二,一是张师傅思念亲人,第二则是为了了解一些张家镇当年的事情。”
“按先生如此说来,莫非大帅是想要解决这处祸患吗?”
听到这里,九叔终于是忍不住插嘴问道。
张家镇这事太大了,他不能不问!
“依石道长所说,张家镇若是不管的话,日后为祸甚大,还是早点铲除最好。”
方先生这会不敢再小看九叔了,乖乖回答道。
石道长?
张楚闻言心中一动。
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位,那么这事儿就有点意思了。
九叔并未在意方通提及的这位石道长,毕竟天下姓石的多了去了。
他那位石师兄这些年应该不在此处才是。
“铲除张家镇这事,很急吗?”张楚问到。
“倒不算很急,大帅只是刚有这个念头,所以才要你去省城一趟,了解一些情况。”
方通摇摇头,表示此事只是刚刚提出而已,甚至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
“既然如此,那就一个月之后,我去省城!”
考虑到自己的诸般事情,张楚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思衬了片刻,方通点了点头。
“张公子真有急事的话,那就一月之后在省城相聚便是。”
“既然有了答复,那我也不多留了,这就动身吧。”
“各位,打扰了。”
方通站起身来,团团作了个揖,不顾任发的挽留径直离去了。
众人见此,也纷纷散去。
方通离开义庄之后,没有多做停留,下午便启程回了省城。
双方算是暂时定下了一月之约。
关于张一筒尸骨的下落,九叔和四目道长他们推算,还需要一点时间,急不得。
张楚见此,干脆便寻了一处僻静之处开始闭关,静心于武道之中。
静室之中,两本古籍正摊开在那里,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正是四目道长和九叔交予他的那两本古籍。
请神大法以及真武荡魔神雷。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再次看到书中内容之后,张楚还是感慨不已。
请神大法作为茅山秘传之一,的确有其奥妙独特之处。
一开始,张楚以为请神大法便是以特殊的方式请天上神祗附身,借用神祗的力量来进行战斗。
事实上,请神大法所请的,并非是真正的天上神祗,而是神祗香火化身的力量。
比如茅山道士最常请的“祖师爷”,便是茅山历代弟子所祭拜的祖师香火化身,本身并无神智在身,全由请神者自身来把控这股力量。
这本请神大法,三分之一讲的是如何请神,却足足有近三分之二的篇幅讲的是控制这股力量的技巧。
要知道,神祗凌驾于众生之上,哪怕仅仅只是一个香火化身,其力量相对于尘世而言也是相当可怕的。
若是没有足够的技巧去掌控和限制这股力量的话。
请神成功之后,唯一的后果便是请神者当场爆体而亡,身消道散。
对于张楚而言,如何请神的确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掌控力量的技巧。
如果能够将这份技巧化为己用,那他调理阴阳,顺理成章踏入化劲的日子就不远了。
至于另外一本九叔给的古籍,张楚一时半会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干脆先暂时收了起来,专心于请神大法。
欲要学习这份技巧,首先便是要请神成功,方才能有更深的体会。
想到这里,张楚干脆便将请神大法全本被了下来,找九叔去了。
和九叔说了一番来意之后,四目道长便带着张楚去了一处地方。
一个关帝庙。
这庙内祭拜的,正是三国大将关云长!
既然是要请神,自然要定下所请的神祗。
思来想去,便定下了这尊神祗。
首先,茅山弟子最常请的“祖师爷”,张楚是万万不能请的。
只因他本身并非茅山弟子,若是请了茅山开派祖师,说不得当场便要被香火化身降雷劈死。
对于张楚他这样一个武者来说,请神大法所请神祗若是武圣人关羽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初次请神,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所以四目道长不放心,也跟着一起来到了这关帝庙。
在他将一应材料都准备好了之后,特地洗漱了一番的张楚正式现身在关帝庙中。
其余人等,尽都退了出去。
“拜请本坛关圣帝,堪称五虎第一尊!”
“身骑赤兔驹龙马,威风手执青龙刀!“
“弟子炉前清香三拜请,关圣帝君速降临。”
“神兵神将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张楚手持三柱清香,郑重在关帝塑像面前拜了三拜后。
随即神与意合,口中念诵神秘法咒。
顿时关帝庙中,凭地掀起了一阵狂风,令人无法睁开眼来。
无尽的虚空之上,仿佛有什么存在正在试图突破壁垒,降临人世间。
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感觉。
明明关帝庙的上空并没有任何异样,可是任何人都能够感觉到那里正有着一个超乎他们想象的存在,冷漠地注视着他们。
张楚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异常。
即使他的灵觉,十分清晰的将虚空上的那个“东西”勾勒了出来,他也不曾慌张。
这是他第二次接触神灵。
第一次是地底遭遇了邪神巴图,还是个分身,光顾着打斗了,并没有了解到什么。
而这一次,张楚总算是能够仔细研究一下了。
讲道理,这是极其不敬的念头。
可奇怪的是,关公的香火化身并没有如四目道长所说的那般勃然大怒,反倒更像是一个机械的造物,在一丝不苟的执行自己应尽的义务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