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的反映李湛尽收眼底，只是暗自苦笑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需要她们自己慢慢适应。

“金孝渊，Beginning的编舞进行得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还没完成...”金孝渊略显窘迫的低下头，觉得自己愧对李湛的信任。“您放心，这几天我一定...”

“呵呵，没关系，时间很充裕，按你的想法慢慢弄。”李湛轻笑着摆摆手，示意对方自己并没有催促的意思。

哪怕有他几张画稿提供思路，可九个人的群舞从无到有，不是随随便便张口就来的，无论动作、站位、阵形的变换都需要花大量时间和心思去慢慢琢磨。

从地板上拾记事本，翻开封皮：“再次重逢的世界的编舞我完成了，有空你可以参考下。”

“编好了？”郑秀妍凑过头查看，可记事本上呈现出来的东西，让她有些发懵。训练七年，形形色色的舞蹈老师见过不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李湛这么编舞的。“欧巴...你是把舞蹈动作都画出来了？”

“画出来？”少女们按耐不住好奇心围了上来，李湛适时退开。

记事本上画着九个少女，中间的少女站在最靠前的位置，其他人按V字形，延两侧向后依次排开。

画作的线条很简洁，主要刻画的是少女们的动作细节，并未详细勾勒每个人的五官，也没标注名字。但依照各不相同的体型轮廓，少女们轻而易举的就能分辨出画中每个人是谁。

页脚处标注着一串不知道代表什么意义的数字，3：15.390。

虽然早在金孝渊拿回几张Beginning的编舞思路画稿时，少女们便见识过李湛的画技，可此时仍不由惊叹连连。

“这个短头发的是谁？”郑秀妍指着画中最左侧角落里的短发少女，疑惑不解的问道。

人数实在太多了，用排除法找到这个、忘记那个，搞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应该是我...”对角落“情有独钟”的黄美英可怜兮兮的举起手。

看到画，每个人第一反应都是先找自己。哪怕黄美英不愿意相信，可对比了一下其他八个长发少女，只有最后那个短发少女的体态与自己相吻合。人家明明是长发，为什么把我画成短发啊！

“嗯，确实是黄美英。”李湛点头确认。

这些画以少女时代出道初期的打歌舞台为参照，造型自然也延续了当时的风格。

“你们每个人的造型和打歌服我已经打好了腹稿。团队里必须有一个短发担当，不过这个位置是轮换制的。”李湛说着，笑眯眯的转头看向黄美英。“帕尼，你这次就为团队牺牲一下，可以么？”

对于忠实的粉丝来说，偶像就是她虔诚的信仰。不提工作需要和团队牺牲，单就是偶像的要求，黄美英就不可能拒绝，更别提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李湛叫她的昵称。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带着暖心笑容的俊逸面庞，黄美英感觉自己仿佛沐浴在圣光中，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于是...她真飘了：“制作人nim，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请求么？”

“哦？你说说看。”李湛诧异的挑挑眉，却没有拒绝。大部分女孩都很爱惜自己的一头长发，有点小要求，也无伤大雅。

“我能不能在私下里称呼您Jack或者李湛欧巴？”黄美英吞吞吐吐的讲出了自己的请求。

李湛没想到黄美英提出居然是这个，“制作人nim”是训练正式开始后，少女们自发的称呼，又不是他强制要求的。

不然从来都是欧巴、姐夫乱叫一通的林允儿，早就被拿来祭旗了。

“Jack和李湛欧巴就算了，被人听到都不合适。”

确实不合适，李湛是他打算隐藏的本名。Jack倒是没什么，可被外人听到黄美英对他直呼其名，难免会认为她没大没小，不懂礼貌。

“哦...”黄美英失落的低下头，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学着大家改称呼了。

“不过可以称呼我玄景欧巴，不是告诉过你们我以后会用李玄景作为艺名么？”

“是，玄景欧巴，我们什么时候去剃头？”笑眼眯成一道弯弯的缝隙，黄美英此时觉得别说剪个短发，就是剃成光头也没什么的。

“这个不着急，再过两个月，等出道综艺开拍。你先以长发造型出现，然后再在节目录制期间剪成短发，这样会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李湛依稀记得，前世突然换了短发造型的黄美英好像还因此引起了不少粉丝的关注。

至于剪成短发是公司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要求。笨想也知道，一个刚出道的小idol，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造型说了算。

再想想更成功的“章鱼西卡”和“金毛西卡”案例，S.M还真是算计到头发梢了！

“欧巴。”郑秀妍向李湛招招手呼唤道。“舞蹈动作怎么有些别扭啊？”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李湛的面子，郑秀妍其实想说：这舞蹈何止是别扭，简直不是正常人类能编出来的。

一页页翻看的同时，她们也随着画中的动作，稍微进行了尝试。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看起来连贯流畅舞蹈，实际跳起来一点都不协调，很多动作甚至和她们学习过的一些基础舞蹈动作是完全相反的顺序。

“你倒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倒过来？”郑秀妍不明所以，将笔记本掉了个个，疑惑的对着画中大头朝下的少女们仔细端详起来。

“呀，是让你这么倒过来么？”李湛哭笑不得。幸亏你遇见的是我，不然傻到这种程度，不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好吧，数钱都未必数得明白。

“那是怎么倒过来？难道要我倒立着才能看懂么？”郑秀妍气哄哄的鼓起包子脸。你编的舞蹈有问题，还能怪我咯？

“倒立...哈哈哈...你是pabo么？”轻轻戳了下郑秀妍的大脑门，李湛乐不可支的拿过记事本。翻开最后一页，画中只有一个女孩，页脚标注的数字是0：00.0。

“啊！是我！”权呆呆惊喜的大叫。“这支舞跳到最后，台上就剩下我自己？”

“嘘！”李湛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其余的纸页窝折成环形。“不要眨眼，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压住页边的手指换换挪动，纸张随着重力和弹力一页页落下，出现在少女们眼中的画面变了。

六个少女的身影渐渐从画中的权俞利身后走出，当第七位少女林允儿出现，权俞利同时转向左侧，露出身后中心位置的郑秀妍，九个少女呈W形站位，舞蹈正式开始了。

短短30秒，九个少女屏息凝神，双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李湛...手里的记事本。

直到最后一页，也就是最初翻开的九人V形站位的画面再次出现，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打破了练习室里的宁静。

“omo！”

“Oh my God！”

“欧巴，欧巴，快给我玩玩！”郑秀妍兴奋得宛如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朝李湛伸手讨要。

原来“倒过来看”是这么个意思，页脚的数字一个是时间，另一个是页码。好吧...舞蹈确实是正常人编的，但是演示方法肯定不是正常人想出来的！

郑秀妍刚接过记事本，少女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西卡，你快点，玩完了给我玩玩。”

“西卡欧尼，你弄反了！翻的全是白纸，会不会弄，不会拿来！”

“呀！林允儿，你别抢！”

装13满分，却转瞬被少女们遗忘在角落的李湛，孤伶伶站在人群外，哑然失笑。

不想亲身演示，又想把舞蹈完整呈现在少女们眼前，还真是废了他一番心思，别的方法他不是想不到，而是没必要。

3D建模和动画制作倒是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可无论多么先进的技术，都很难通过单纯的语言描述把他脑海中的舞蹈动作完全还原出来。

就为了用不上几次的舞蹈演示，小题大做的将这两个技能点出来，他得多亏得慌。而绘画就不同了，撩妹儿专属必修技能之一，自己又能完美控制身体，画出来的东西和打印出来的一般，不学他得多亏得慌。

“新玩具”争夺战，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呀！林允儿，你敢和我抢！”体质孱弱的郑秀妍哪是林大力的对手，眼睁睁看着拽在手里的记事本一点点被抽走，当机不满的呵斥。

“西卡欧尼，这怎么是抢，你都玩过一次了，该换别人玩一下了，不要那么小气么。”

林允儿嘴上丝毫不肯相让，干瘦的小手也暗暗发力，又把记事本从对方手中拽出来一截。

“什么玩过一次，那次弄反了，不算！赶紧松手，不然我教训你了！”郑秀妍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欧尼前辈了，边耍无赖边恫吓道。

“欧尼们，不要抢了。这是制作人nim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弄坏了怎么办。”关键时刻，正直忙内站了出来。

郑秀妍和林允儿闻言，也都不再用力拉扯，不过仍各自拽着记事本的一头，一副死活不肯撒手的架势。

“忙内，你说该怎么办？”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欧尼们平时看动画片么？”

郑秀妍和林允儿望了望彼此，茫然摇了摇头。

“那我觉得应该把记事本交给我，由我来给大家演示。我总看动画片，对这个还有些了解。”徐贤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楚汉争霸顿时变成了三国演义。

“......”郑秀妍和林允儿眼角微微抽搐，正直？我信了你的鬼！

“咩...你们都欺负我！”

“西卡欧尼，你这演技太浮夸了，哪有人哭的时候光嚎不掉眼泪...”林演员的嘲讽才进行到一半，忽然感觉后脖领被人揪住了。

“林允儿，跟我出来！”

“呜呜呜...欧巴，我错了！”

“你的眼泪呢？”

“都流到心里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