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来回终于完了,浑身泥泞的菜鸟们又被拉到伪装网搭成的食堂里。他们累得双手都颤抖。
李志清把卷子发了下来。菜鸟们开始答题。两个特战队员拿着枪,在里面走着,不时地对天射击,以干扰队员答卷。
庄焱稳定自己心情开始答卷。枪声他的耳边炸响,弹壳落他的身上,卷子上,手上。他拂掉弹壳,继续答卷,嘴里念叨着化学公式。
陈喜娃看着试卷毛,他的卷面上一片空白。
李志清这才记起来,貌似陈喜娃初中毕业。不忍心地问:“怎么了?”
“我是初毕业,就会两道,其余的看不懂了。”陈喜娃有点懵。
李志清也没啥办法,叹息道:“退出吧,菜鸟!”
陈喜娃站起身,眼泪流了下来。默默地看了眼注视着他的菜鸟们,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李志清追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士兵,回去好好补课,明年我等你!”
陈喜娃,强忍着哭声,向李志清敬了一个军礼。李志清也一脸庄重的回了一个军礼。这就是军人。
国旗前,陈喜娃含着眼泪摘下自己的钢盔,放队列里。他咬了咬牙,转身提着自己的81自动步枪,背着背囊,上了一辆吉普车。
吉普车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了。
只有国旗还飘舞。
下面壮观的钢盔队列无言地陪伴着国旗。
凌晨四点半,陈国涛的身体,隐隐约约还是有点疼痛,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大家都在熟睡,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该亮了,陈国涛换了个姿势,打着哈欠就要接着睡。
菜鸟宿舍外,前院树下,黑暗之中,站着三个人,居中的是高大壮,左手边的是李志清,右手侧的是马达。他们都是一身的林地迷彩服,脚蹬黑色作战靴腰扎腰带头戴迷彩帽。
高大壮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掐着一只秒表,精神非常的好,他可是休息了个够够的了。马达确实有点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此时此刻的任务。
李志清是十点多才从军部赶回来的,这么重要的训练,牵扯的人和物资都很多,计划是他提出的,他要负责居中联络。再加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战场监控,电子营他也没少跑。
看了看时间,高大壮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意味着为期10天的第二阶段特种兵选拔拉开了序幕:“开始吧。”
他的话音落地,李志清便大步上前,而从他们身后的黑暗中,突然冒出约莫两个排身着猎人迷彩服的精干士兵,他们分成若干小组,悄无声息却度非常快的朝菜鸟宿舍扑去!
这些兵都是狼牙特种大队的特战队员!
高大壮跟马达在原地看着。
李志清一马当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震撼弹,一只手指勾掉保险销,猛地推开门就扔了进去!
迷糊中的陈国涛压根没能在此之前听到什么或者发现什么!
“轰!”
震撼弹的效果绝对不容置疑!
高大壮忽然把秒表往口袋里一揣,冲了过去。马达跟孤狼A组的成员紧随其后。菜鸟宿舍里面黑漆马虎的一片,依然残存着震撼弹爆炸后的烟雾以及刺鼻的味道!
陈国涛是第一个警醒过来的,但也已经为时过晚。震撼弹在他睁开眼的那个瞬间爆炸,随即陈国涛便只觉得脑袋胀眼前一片模糊思维僵硬动作迟钝,简单的一个起床的动作也没能完成。
迷迷糊糊之中,陈国涛感觉到一双手扭住了自己的胳膊。
强烈的危机感刺激之下,陈国涛拼着最后一丝知觉,猛地用力扭过身子,脑门重重的朝前面撞去,企图这般进行反击。
擒住陈国涛的正是李志清,他早就把目标锁定在陈国涛身上,完全是因为陈国涛是这一段时间内表现最佳的学员,也是孤狼b组最佳副组长。
当陈国涛的脑袋撞过来的时候,李志清是有些吃惊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在震撼弹的攻击之后还能保持着反击之力!
且看其余几个重点关注对象,耿继辉、郑三炮、史大凡、庄焱、邓振华、强晓伟,跟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被特站队员们套上黑色的头罩扭着胳膊押出了菜鸟宿舍。
伍六一看见了,转身过来,拉开拳头老实不客气的就一拳头砸在了陈国涛的太阳穴上,陈国涛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撞上李志清,就直接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了。伍六一随之给陈国涛带上头罩,一个人跟拎小鸡似的把陈国涛夹着走了出去。
李志清整理了一下着装扫视着房间。
当然,用不着伍六一出手,李志清一根手指头就能制服承受震撼弹之后的陈国涛。只是伍六一习惯性的协同接敌,只要有威胁的目标,毫不犹豫出手,快速,一击必杀的消灭敌人。
菜鸟们都被带走了,李志清耸了耸肩跟在高大壮的后面走出了菜鸟宿舍。
不知道什么时候,五辆军用卡车已经在前院里面整齐排列着停好,马达站在边上,在两名特站队员的协助下,在每一个菜鸟的前胸后背上贴上号码。
1号,2号,3号,4号,5号,6号,7号分别对应陈国涛、耿继辉、郑三炮、史大凡、邓振华、强晓伟、庄焱。
可怜的菜鸟们,一个个在昏迷中,跟猪仔一样被丢上了军用卡车。
也许他们醒来之后会大骂,怎么不是教官们先集合队伍来上一通“从今天开始,为期10天的野外特别生存选拔正式开始”的训话,然后才将它们投放到大山深处的丛林里。
每辆军卡上驾驶员,还有车厢里带枪看守的特战队员们没有例外,他们都戴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黑色头罩,若不是身上的猎人迷彩服,他们与影视作品上的银行劫匪没什么区别。
伍六一跟虎狼他们孤狼A组成员,则分别在5两军卡上面押车,他们倒是没有戴头罩,猎人帽线面的脸上涂着伪装迷彩。
单兵装具一丝不拉,神情肃穆。等待着车队最后的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