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薄纱,水袖轻扬,窈窕的身姿迈着轻快的步子,缓缓而来,玉背香肩,这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衣服。
纤细的手臂,如水蛇般灵动、婉转,墨发高高竖起,唯有几缕慵懒的发丝,将那白皙的脖颈衬托的细长。
冬桑在一旁使劲儿地咳嗽,就差把嗓子咳出烟儿来了,蓝锦也没有停顿半分。
但她的每一个动作,就好像是优雅灵动,身姿的摇曳,就好像是盛开娇艳的花朵,带着几分诱人的意味。
直到,蓝锦裙摆翻飞,华丽的一个转身,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北冥邪尘的那一刻,凝固在了脸上,手还摆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收回。
掌声轻缓,一下又一下地从北冥邪尘的掌心中流淌出来。
“下一步,是不是该过来陪酒了?”北冥邪尘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怒意,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也许是轻衣薄纱,蓝锦的脸腾得一下红了起来,她将目光看向冬桑,满眼责备,怎么不提醒一下啊喂!
冬桑表示自己很委屈,提醒了,可是主子也没有停啊!
蓝锦立马随机应变,缓步来到了北冥邪尘的对面,轻柔柔地倒进了他的怀中,将唇轻贴在他耳边问道,“喜欢吗?”
“别岔开话题!”北冥邪尘耳垂很明显的红了,但他还是板着脸,冷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蓝锦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失落地站起身,“既然客官不满意,我也只能退下了。”
北冥邪尘立马就握住了蓝锦的腕子,“谁说我不满意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扫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儿,“生活不易,卖唱补贴一下家用。”
这鬼话,北冥邪尘要是信了,那他才是蠢呢!
蓝锦坐到了北冥邪尘的对面,手腕一翻,掌心朝上,对着他说道,“客官,摸了我的手,一百两。”
黑心!
“你当真要如此?”
“客官看了我的舞姿,出钱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既然她想演,北冥邪尘就陪她玩儿,“也行!”
他拍在桌子上五千两,问道,“我出门急,就只带了这些钱,你说能干什么吧?”
蓝锦扫了一眼桌上的五千两,难道现在的人,都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口嫌体正地将五千两,数了又数,直到确认没错,才收到了腰包中,“什么也干不了!”
“你刚不是说,摸一次手才一百两,难道这五千两,还做不了其他的?”北冥邪尘显然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蓝锦神情严肃地说道,“我累了,什么也不想干,所以恕不奉陪。”
她起身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门口,可北冥邪尘哪里会让她就这样溜走,门口的侍卫,双刀一架,拦住了她的去路。
北冥邪尘淡定地喝着茶,语调平缓地问道,“你是想,自己回来坐着,我们聊聊呢?还是,外面的人将你绑回来……”
蓝锦识趣地走了回来,一条腿往凳子上一踩,大手一挥,门再次被关上,她看了一眼冬桑,点了一下头,冬桑立马走了出去。
“皇上,想知道什么?”
“来这里做什么?”
死脑筋,一直揪着一个问题不放做什么?
一听是这个问题,蓝锦立马歇了菜,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单纯地练练舞。”
“我从未见过,你有这方面的兴趣。”
北冥邪尘这话说的没错,她立马将头给低了下来,小声嘟囔着,“也没什么,就是感觉别人跳的挺好看,想跳给你看……”
蓝锦的话,越说声音越小,北冥邪尘却听了个透彻,“你是想,明晚献舞?”
闻言,蓝锦猛地抬头,自己可什么都还没说呢,这怎么就猜出来了?这么明显吗?
北冥邪尘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却早已没有了当初怒意,但他的声音仍旧是强硬,“舞跳的很好,但是不许!”
不许就不许吧!
蓝锦眼神中,没有多大的波动,本来是个惊喜,但是现在已经被看到了,那就没什么必要再做下去了。
北冥邪尘还以为,蓝锦这默不作声的样子,是失落了呢,他声音放缓了一些,“蓝锦,我不用你为我做这些,尤其是明天的场合,绝对不行。”
蓝锦不解地皱眉,“为什么,不行?”她,其实还以为,明天是个好时候呢!
“不行,就是不行,别问!”北冥邪尘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吃醋了,不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展示吧?
蓝锦耸了耸肩,站起身,“行吧!”转身她就要离开。
可北冥邪尘却拉住了她的衣服,将版露着的后背,一把遮住,随后横抱着将蓝锦带回了丞相府。
他将蓝锦放到床上,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好休息,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蓝锦当然气不过,他说的话,反问道,“皇上不是也去了?”
北冥邪尘立马赏了她一个脑瓜崩,“还不是为了去找某人?”
他人一走,蓝锦就立马跳下了床,还没走两步呢!一旁阴暗的角落就响起了声响,“又想去哪里?”
蓝锦打了一个冷颤,黑暗中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光芒。
好啊!都学会使诈了!
蓝锦气鼓鼓地坐回床上,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皇上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本来就没走!”北冥邪尘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笑,“就知道,你不会安生,今晚不走了。”
不走了?她的脑袋轰轰地乱成了一片儿,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还小,你不能这样?”
北冥邪尘一脸的狐疑,听懂了她什么意思以后,笑着出声,“别人像你你这么大,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你还能说你小?嗯?”
闻言,蓝锦立马冷静了下来,“说了你也不会懂,反正我还未成年,你说什么也别想!”
“别人的女儿家,十六就成年了,你还说自己未成年。”
“男子二十才及冠呢!这本就不公平,反正我不管!”
北冥邪尘轻笑着摇了摇头,“安心,我还没想着这事儿,谁叫咱家的‘小公子’,还是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