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间,血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面,桌子、屏风、烛台,全部变成了两半。就连南桥的脸上都沾染了些血迹。
直到最后一个人咽气,缩在床上的南桥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望着,蓝锦手中提着那滴血的剑,声音颤巍巍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锦对着冬桑挥了挥手,冬桑将一旁婢女的穴道给解开,婢女立马来到了南桥的身边挡住,“你,你别过来了。”
“安珍!”南桥从床上下来,让婢女给自己让开一个位置,而后对着蓝锦行礼,“多谢相助!”
“刚巧发现罢了,你出门也不是很谨慎啊!”蓝锦吐槽着,“我倒是好奇, 你究竟是什么人,能被人追杀,去京城又有什么目的。”
南桥坐在床边,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并没有招惹过谁,所以这些人杀我,我也不知道原因。”
蓝锦看着他的样子问道,“你说,若是单凭,你与婢女两个人,最终的结果是乱葬岗,还是碎尸狗肚?”
横竖都是死呗?但是一转念,蓝锦面对那些人的架势,南桥的目光闪过了一丝期待,他望着蓝锦,“我雇你,给你钱,并且这一路上你的一切我都包了,你负责保护我可好?”
蓝锦手摸着下巴,正在思索着,门口响起了敲击声,南桥一个健步抓住了蓝锦的袖子,躲在他的身后,谨慎地盯着那门,“你,只要你保护好我,护送我到京城,我什么都答应你。”
听着他的话,蓝锦笑了,缓缓开口,“进来吧!”
小二恭敬地推开门,南桥心绪放缓,手也松开了蓝锦的衣服,可一转头,入目的便是满地的鲜血,和东倒八歪的尸体。
南桥的心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他紧紧地攥上了蓝锦的胳膊,“怎么办?我们用不用将这个小二杀了灭口?”
蓝锦眸子中带着些惊讶,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狠辣?
小二也忍不住往后撤了两步,自己不过是来通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新房间,没想到很有可能将命交代在这里?
蓝锦对着小二招了招手,“去拿套笔墨纸砚过来。”
蓝锦吹了吹写好的纸张,放到了南桥的面前,“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将这个签了吧!麻烦印私印!”
南桥将上面所有的东西看了一遍,也没有什么问题,与自己说的无异,他掏出了身上的印章,摁在了上面。
蓝锦满意地将纸收到了自己怀中,站起身,他对着南桥说道,“好了,走吧!”
走?去哪?南桥呆愣愣地盯着,蓝锦,“我们要去哪里?”
“你打算在这里睡吗?要是你有这种癖好,我自然也是没意见。毕竟有这么多人陪着,想来你也不会害怕。”
南桥的脑海中立马浮现了,阴冷的房间,自己躲在床上的血泊之中,那些尸体漂浮在自己的身边,瞪着充血的眼珠,一次次滚落,脑袋半挂在腰间,断指扣着鼻屎。
他立马就摇了摇头,这未免也太恐怖了,“不,走,走,我不要待在这里。”
来到一旁的房间,新鲜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畅,总算是没有了血腥味,南桥高兴地来到床边,欢快地躺在上面。
意识到旁边的人,南桥立马坐直了起来,“哈,你还没走啊?”
蓝锦尝了一口杯中的热茶,“你睡吧!”
“你不走?”
“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想邀请我与你一起?”
南桥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你都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还说这种话,轻浮!”说完这话她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赶紧走,碍眼!”
蓝锦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走了,赶紧睡吧!”
蓝锦回到的房间,点燃蜡烛,里面是金丝楠木的床,上面的被子是蚕丝的,枕头也不是外面的普通材质而是是羽绒。
他坐回到床边,对着出现在房间里的暗三问道,“查清楚了吗?”
暗三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蓝锦的面前,“主子,这上面是所有的信息。”
蓝锦点了点头,接过了信封,冬桑刚巧端着茶壶走了进来,“主子,南桥那边儿,灯还未落,似乎是在看书。”
蓝锦打趣道,“冬桑,偷看别的女子房间不是什么好事情。”
“主子!”冬桑将茶壶放到了桌上,“我只是经过的时候,看到影子罢了,主子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蓝锦笑着折上了信封,来到蜡烛旁,一瞬间蜡烛的火焰嚣张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诉说着自己的喜悦:烛烛我啊!又加餐了!
“夜深了,就算学习,也应当劳逸结合,送一盏琥珀百合枸杞茶吧!”
蓝锦要是知道今日会因为没有钱,露宿街头,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冬桑给南桥送茶,还喝茶呢!出门长长脑子吧!
他望着蹲在地上无助的南桥,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保证我一切开销呢?你现在就让我露宿街头?”
南桥也挺无奈的,“白洛,钱被偷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现在没钱了,想要到京城简直是难上加难。
该死的小偷,竟然将自己身上唯一的盘缠给带走了,现在他除了在地上蹲着等,什么也做不了。
自己不能去钱庄兑钱,要不然自己的行踪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别说是京城了,自己立马就会被遣返回家。
“白洛,要不我们咱们徒步吧?吃的咱们就去河里抓。”
徒步?我敬你是条人才,你这不就是让人风餐露宿吗?什么朝代了,还玩儿穷游?
蓝锦瞄到了,南桥脖子上挂的金锁,“你将脖子上的金锁借我用用呗?”
南桥立马捂住了自己的金锁,“不行,这是我的,不能给你。”
“借用一下,一会儿就还给你,你还要不要将银子找回来了?”有了盘缠的诱惑,南桥再不情愿,也将金锁摘下来给了蓝锦。
“你可千万要保护好我的金锁,这是我从初生就带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