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没有亲生的孩子,丈夫,可过得也不错。
唐夭夭坐在旁边,只是觉得有些可疑:“姑婆,你那时候怀孕了,为何没有留住啊。”
乔秀珍回忆起:“十月怀胎了,可生出来是个死胎。”
“都十月怀胎了?”唐夭夭道:“怎么会是个死胎呢?姑婆,你没有做产检吗?”
乔秀珍道:“做了,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非常健康,可是生出来就是死胎,那时候医学没这么发达,估计是判断错了吧。”
“这种情况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
“可偏偏发生在姑婆身上啊。”乔秀珍始终都无法忘怀。
在谢景行死后的那几天,她痛不欲生,甚至有陪着他死去的想法。
安眠药都准备好了,却被医生告知她怀孕三个月。
这是谢景行给她的动力,在天上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她也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他。
她不想死了。
她要勇敢活下去。
带着谢景行给她的信念。
他说晴天是他在笑,所以那段日子每天都在出出太阳。
夜晚的风也很凉爽。
那是谢景行拥抱着她。
直到她生产的那一天,在手术台上痛了五个小时,生下孩子的那一刻。
天空乍现巨雷,下起了滂沱大雨。
她的孩子没有哭声,也不会闹。
医生抱过来与她说,孩子已经死了。
在肚子就死了。
那刻,天崩地裂,乔秀珍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看到谢景行在她面前流泪,失望又伤心的表情。
可又摸着她的头发说着没事。
他不会怪她。
他不怪她,可她心里怪自己。
可能是前世作孽太深,今生不得安宁。
她活在痛苦之中,开始吃斋念佛,只想她的孩子与丈夫,下辈子投胎能够去一个好人家。
能够永远健康又幸福的人生。
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个愿望。
只想为他们祈福。
阴影走过来了,可乔秀珍爱他的心不变。
心甘情愿终身不嫁,只想守着他们。
“姑婆,你在哪家医院生产的,你确定当时没有哭声吗?”唐夭夭再三询问。
乔秀珍不知道唐夭夭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事:“是啊,我当时虽然迷迷糊糊,痛得不行,可也没听见孩子的哭声,那时候生产的人挺多的,条件也没现在好,隔壁生产的声音都能听到。
别人家孩子出生的哭声,而自己的孩子却连哭都没哭过,无法面对。”
她当时连孩子的长相都没敢看。
她逃避了,无法认清事实。
陷入崩溃,她那时候还有些失心疯,差点就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回家。
还是医生把她扯住,没有让她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后来她熬过来,才清醒。
总归要回到生活里。
结论就是乔秀珍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只是生下来就死了。
唐夭夭假设性的问:“姑婆,你真的确定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吗?”
乔秀珍道:“嗯,确定,我摸了他的呼吸,没有呼吸了。”
“男孩,女孩?”
“男孩。”乔秀珍提起眼眶冒红:“刚出生的孩子,邹邹巴巴的,也不知他长大之后会像谁。”
唐夭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又有些犹豫,她不想勾起乔秀珍的希望,最后落得失望收场。
谁也不想经历再一次的痛苦。
乔秀珍自己却主动问起:“夭儿,你问姑婆这么多问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点理解能力还是有的。
听得出来,唐夭夭问起她的孩子时,问题很多。
唐夭夭很在乎姑婆的感受,她没有明说。
乔胭脂道:“夭儿是好奇,姑姑你别想太多。”
“不对。”乔秀珍突然想起来:“梓擎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怕他不是我的孩子,过于失落,都没怎么提过,现在夭儿又提起一次,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乔秀珍能听得出来,还有他们进来的那种凝重感。
是有事情要问她的。
“我看见了一个与表叔长得很像的男人。”唐夭夭说。
乔秀珍愣了愣,过于吃惊,过了好几秒才问:“你是字啊怀疑我的孩子没有死?”
唐夭夭道:“是在怀疑,但又不确定,毕竟太荒唐了,长得像表叔,可表叔不是你的亲儿子,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是姑婆的孩子。”
这话说出来,乔秀珍缓冲不过来。
她道:“梓擎没有双胞胎兄弟,他是我领养的,我很清楚。”
“很有蹊跷。”唐夭夭继续分析:“就算表叔有个双胞胎兄弟,也不至于要恨我们乔家,还那么恨我,我觉得对方是冲着我们乔家来的。”
不仅是她,连姑婆也恨上了。
恨上了乔家。
乔秀珍道:“为什么要恨我们乔家,我们乔家这么多年,也没有仇人啊,就算要恨,要是真是我得罪谁了,冲我来就可以,为何还要针对夭儿。”
“还得从表叔的亲生父母那边调查,如果表叔没有双胞胎兄弟,那只有可能…”唐夭夭看着乔秀珍:“那就去一趟医院。”
乔秀珍隐隐不安,但她依旧确认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一场阴谋,故意挑起争端,还拿我的孩子做赌注。”
乔秀珍有些气愤:“无法原谅。”
“姑婆,你还记得那个医生叫什么吗?”唐夭夭询问,这样好找一些。
乔秀珍说:“姓李,那是医院最好的医生,我还记得。”
唐夭夭道:“行,姑婆,我会很快解决的。”
乔秀珍不放心:“揪出了那个人的真面目,就比以前好调查一点,有事你找你表叔,他肯定会帮你的。”
“好的,姑婆。”
她们了解了情况,就在乔秀珍家里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他们就回去了。
走之前,乔秀珍给了她医院的地址。
三十多年过去,医院早已经不在,成了大商场。
医院的医生也奔向各地。
唐夭夭在附近打听了一下老一辈的人。
有人还记得这里有个医院,幸运的是她在这里生产的。
知晓妇产科的医生。
当年医院迁徙之后,她一直留了给她开刀的那位妇产科医生。
在榕城一家私人医院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