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二层传来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声,云奚率先反应过来朝二层跑去。
一个女人跌坐在201房间外,浑身发抖着看着房内。
云奚过去看了一眼,这场游戏——
出现了第一个死者。
死者是之前的那个大叔,他的房门大开着。而他本人,则是嵌在正对着门的墙里。像是有人站在门外,用蛮力把对方直接一拳打进墙里的,墙上和地上都是飞溅出来的血。
王武挠了挠头,今早起来有些精神恍惚,而201在走廊最里面,他下楼的时候不会经过这里,所以完全不知道死人了。
而之前尖叫的那个女人,她的房间在201斜对面的204,所以一出来就看到房门开着。结果过来看了一眼,直接吓得崩溃了。
云奚嫌弃地看了眼房间里的血,然后无奈地走进房里。
大叔整个人在墙里,一击毙命。腹部很明显遭到过重击,上半身以夸张的姿势前倾着。
确实像是被一拳打在腹部,然后整个人弓着身子飞进墙里。
“房东力哥已经去报警了,云奚,不是说房间里是安全屋吗?”赵越站在房外,有些疑惑地问云奚。
云奚走出房间,“对,房里是安全的,但他明显离开过自己的房间。”
“房门大开着,他大概是在房里看到了什么,然后直接打开房门想逃跑,然后房外正好有鬼。腹部被打了一拳,人又摔回房里。”
张晴站得很远,她不想看。据她了解的,生存游戏里的死者,死状都极其凄惨。
四人径直离开,但并没有感到悲伤和惊恐,生存游戏里死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果然没有仔细听规则。”赵越吐槽,“之前就他鬼哭狼嚎地叫喊,想要在生存游戏里活命,规则必须要听啊。”
听完赵越的话,云奚微微挑眉,他也没按规则来,毕竟还去走廊溜达了一圈。
二层的鬼是力量大,那他之前碰到的鬼是什么呢?
此时,从公寓外走进来一个帅气的男人,烟灰色的短发,漆黑的眼瞳。五官精致,眉眼如画,紧抿着嘴唇,看着公寓里的人。虽然只是穿着夹克衫,但举手投足间都尽显优雅。
很快,他的视线落在云奚身上。
“找到了。”
云奚感觉到泪痣又开始发热,他抬头看去,就看到站在面前不远处的男人。
两个人对视的瞬间,云奚笑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主动找自己了。
看着云奚的笑,云澹主动走过来搭话,“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哥,问别人名字前,不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云奚不答反问。
一旁的赵越愣了一下,这人的性格怎么忽然就变了呢?之前都是公事公办很严肃认真的态度,现在怎么变……可爱了?而且那个“小哥哥”的称呼是什么情况?
“你……”
还没等赵越说什么,云奚一把捂住对方的嘴。
现在的云澹一定以为他年龄不大,这么好玩的事可不能轻易戳穿。再说了,他还想逗逗云澹呢。
“云澹,我叫云澹,是……这局游戏的玩家。”
“玩家?”云奚疑惑地看着云澹,“我很确定,之前在游戏空间里,并没有你。”
“生存游戏出bug了,而且进入这个副本后,我和你们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云澹缓缓说着,明明看起来很高冷,但面对云奚时,语气却出奇的温柔。
“赵越,生存游戏有这种bug?”云奚转头,低声问赵越。
赵越挠了挠头,“倒是之前有问过其他人,确实有出现过一群玩家里某个人不在队伍里的情况。或许这局本身就有十一个玩家,只是他传送到了别处?但是,空间等待的时候,应该是在一起的啊?”
云澹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云奚,他说谎了。而原因只是他想再次见到这个少年,想和对方说话,想靠近对方。
而且他在得知这个副本死人后,就急忙赶来了,还好这个少年没事。
他说自己是玩家这件事根本不会被人拆穿,毕竟玩家不知道生存游戏里有高级npc这件事。他可以去现世,可以时不时出现在生存游戏里,他说自己是玩家,没人会怀疑。
“好吧,云澹对吧?好巧,我们一个姓氏呢,我叫云奚。”
云奚靠近云澹,伸手拉住云澹的衣摆,然后面露害怕,“小哥哥,我和你说,我们这里刚才死人了。好可怕,满墙的血,你说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我啊?”
一旁的三人集体懵逼,刚才明明直接进去查看尸体的人,你说你害怕?
而且是谁昨晚说要直接出房间调查线索的,那么勇的人,你现在这幅可怜样是人格分裂吗??
在那三人陷入混乱的时候,云奚拉了拉云澹,然后继续靠近。云澹的身高有一米九,为了方便云奚说悄悄话,很贴心地微微曲着腿,蹲下些身子。
“小哥哥,你今晚和我一个房间好吗?”云奚凑近云澹,压低声音祈求着。
云澹直起身子,一个房间的话,那他就能保护云奚,而且云奚依赖他的样子,让他很开心。
“好。”
警察过来后,只说了一句,“厉鬼杀人”,然后就直接把尸体拖走了。云奚眯了眯眼睛,看来生存游戏里的一切生命体都是npc。
云奚这一天就一直拉着云澹的衣角,云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赵越揉了揉眼睛,然后压低声音问王武,“你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王武摇头,“不,你没有,但我怀疑,我们是不是集体做梦?要不,你打我一下?”
一旁的张晴虽然觉得云奚变了,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样的云奚可爱到不行,像一只猫咪。对陌生人充满警惕,但只会对自己信任的人撒娇。
但云奚只有面对云澹的时候,才会这样,他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何来信任?
入夜,云奚坐在床上,看着站在窗前的云澹。
十五分钟前,云澹就一直站在那里,而且有那么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