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周围的景色,然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就继续躺回去了。
他记不清自己多少次露宿野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赶了多久的路,只知道自己周周转转,好几次差点被昭溪那糊涂家伙带错方向。
这家伙之前夸下海口,说什么,只要进了楚国,就绝对不迷路。
结果呢。
他们一路颠簸,好几次就是因为他,差点走了相反的方向。
不过,这也难怪,这家伙当初说的再厉害,也不可能记住每一片森林。
拿他自己来说,慕醒就不能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曾经的住所所在的城市的所有小区名和小区位置都记清楚。
离自己家近的还好,一旦远一些,就有些难以记住了。
慕醒打了个哈欠。
他们自从上蔡县出来以后,就一路向着西南方向前行,翻过了楚国的长城,来到了楚国重地南阳郡的所属地——重丘邑。
然后在军队的通报下,他们一行的消息送到了宛城之中。
然后顺着比水来到重沙邑,新都邑。
还与著名的新野县擦肩而过。
这新野县在未来可以说是有点名气呢!
说起郡县制。
在楚国,由于楚国地广人稀,领土是战国七雄里最大的一个,导致他有些疏于管理,从而有了郡县制的雏形。
在楚国,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都设置了郡县。
比如南阳郡,汉中郡,巫郡,黔中郡,洞庭郡以及苍梧郡。
这些郡县拥有部分自主权,当然,也有军队。
一路上,慕醒知道了不少事情,都是话痨一样的昭奚告诉他的。
所以,只要他们的消息抵达宛城,那么一定不日抵达楚都郢都。
速度多快他们不知道,但一定在他们前面。
一路顺水,慕醒一行人先后经过邔邑,鄢邑,蓝天邑,越过内方山抵达当阳县,最后一路颠簸,不知道又赶了多少天了路。
慕醒曾经提议走水路,但是被昭溪拒绝了。
昭溪说现如今正处于初夏,河水泛滥,不能走水路。
水路太危险。
慕醒当时也有些意外。
楚国的水患这么严重么?
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路的慕醒有些头疼。
他真恨不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学学,甚至懂得汽车内部结构,然后造辆车出来。
这马车又颠簸又慢,让他头疼不已。
他已经赶了快两个月的路了。
越往南走,树林也就越茂密,气候也越来越热,这让慕醒有些难以忍受。
但是,想了半天,慕醒又发现一个道理。
以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造车。
这个年代,连钢铁都还没完全形成呢!
顶多有了铁器。
这也让慕醒有些无语。
这日子过得,简直让人受不了。
慕醒恨不得飞过去。
而且,最气人的是,那只臭猫,每次发布任务之前都会显摆自己已经去了郢都一趟,说郢都的各种建筑风格,风土人情,还有哪里的美食多么多么好吃,特别是鱼汤,多么多么的鲜。
尤其是美食部分,慕醒都能轻而易举的知道,他的这个破系统明显在美食方面添油加醋,故甚其词,就是为了馋自己。
而且每次都是在晚上趁他们吃饭的时候说的。
每次这个臭猫这么一说,手里的干饼怎么吃都感觉是在肯石头。
这也导致慕醒最近脾气特别暴躁,见到林暮就打,导致慕醒最近几天都没见到林暮的身影。
“也不知道臭猫又去哪里鬼混了。”
慕醒也觉得有一些无奈。
这只臭猫似乎知道自己最近脾气特别不好,根本不见他。
慕醒伸了个懒腰,冲昭溪问道:“啥时候能到啊!我的腰快酸死了。”
“已经出小树林这么久了,应该快到了,先生莫急!”
慕醒闻言点了点头,就在他准备找点事情干的时候,却发现如此颠簸的马车,秀儿突然一头栽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来是坐着睡着了,然后就倒在自己身上了。
看着睡得正香的秀儿,慕醒产生了一个念头。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趁机把秀儿的衣服给弄上酒水,会怎么样?
慕醒忍不住从马车上挂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陶制的酒瓶,拔出木塞,满满的移到秀儿的鼻子前。
正熟睡的秀儿皱起了眉头,鼻头也皱了皱,似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
就好比在大床同枕而眠的夫妻二人,丈夫突然趁妻子熟睡,把被子盖住妻子的头,让妻子整个人都在被子里,然后默默的放一个屁。
此时的秀儿的反应像极了突然问道怪异味道的妻子一样。
慕醒知道,每次他偷喝酒秀儿都会嫌弃他,如果秀儿的衣服上弄上酒水,那秀儿会不会慌张厌烦呢?
越想下去,慕醒就越想做。
就在慕醒准备把酒洒在秀儿的衣服上的时候,昭溪突然冲慕醒大喊道:“先生,郢都到了!”
昭溪兴奋的叫声,终于叫醒了熟睡的秀儿和唐鞅。
秀儿朦胧中闻到了酒的味道,下意识地往慕醒的方向看去。
慕醒暗道不妙,以最快的速度一口闷掉陶制酒瓶中所剩不多的酒,然后就把酒瓶直接丢掉,就装作不知道秀儿醒了,冲昭溪回应道:“哦哦哦!到了啊!赶了一天的路,累死了!”
秀儿对于那若有若无的酒味,刚准备说什么,紧接着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先生的大腿上,嘴角似乎还有一点口水,而自己头靠的地方,正好有一点湿了的痕迹。
这让秀儿有些懵逼。
她的大脑顿时宕机了。
我怎么躺在了先生的大腿上?
我明明记得自己在照顾因为昨晚熬夜赶功课而疲困地睡着的唐鞅!怎么就躺在先生的大腿上了!还溜了口水在先生的衣服上!
秀儿的脸顿时脸红地仿佛随时能沁出血来。
秀儿此时的反应只有一个!
钻进地洞里去!
自己怎么就睡着了,然后就躺在先生的大腿上了?!
这也太羞射了吧!
慕醒见到秀儿没有纠缠,就着急想要进城。
结果他发现,好久不见的臭猫正趴在城门上方突出的岩石上睡大觉呢!
就在慕醒腹诽不已的时候,却看见,城门门口站着一个俊朗青年,男子正随身佩剑,亭亭玉,啊不,挺拔如松地站在门口,似乎在等谁。
正准备跟慕醒吹嘘郢都繁华的昭溪见到此人顿时兴奋不已,冲着那个人大大喊道:“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