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信誓旦旦的走到正低头不语的三人面前,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睛,捋了捋自己那打理有加的胡须,笑吟吟地看了眼已经把猪带来的景舍。
“各位,在下已经找到凶手是谁了!”
慕醒的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景舍也是有些讶异,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硬要说的话,就是解案所花费的时间。
没错,就是这一点。
在楚国流传的版本就是:“宋国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他能轻易的解决所有地命案,只要看一眼尸体就能发现问题的关键,只要看一眼嫌疑人,就能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
当然,景舍也是半信半疑。
所以,有那么一丝怪异在心里留存。
还要说的话,那就是......
这两头猪是干嘛用的?
景舍实在想不通?
难不成是成功解案,庄兄要吃猪肉庆祝?
那也不对啊!
两头猪,这谁能吃得下啊!
就在景舍腹诽不已的时候,慕醒突然看向梁霜,说道:“请问,死者是不是晚上要跟他的酒友喝酒?”
“的确有说过。”
慕醒又似是随意的说了一句:“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死者在晚上的时候,还跟人打了一声招呼呢?”
看了眼梁霜的反应,慕醒满意的收回目光,然后又景舍说道:“在公布结果之前,我要先请求县尹大人一件事。”
“何事?”
慕醒想了想,说道:“麻烦县尹大人找人把一头猪杀掉。”
景舍也不管慕醒为何要杀猪,十分支持的找来了村里杀猪经验丰富的一位中年男子,在男子的屠刀下,活生生的猪就这么断送了猪命。
“再然后,麻烦县尹大人,能不能命人找来两个木头笼子,再找来一些柴火干草之类的可燃物。”
“庄兄,为何要这么做?”景舍吩咐完后,忍不住问道。
慕醒笑了笑,道:“很简单,作对比,证明一个你们不知道的道理。”
景舍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再询问下去。
很快,两头猪被装进了笼子,周围摆满了稻草。
“点火吧,把这两头猪烧焦。”
景舍依旧保持沉默,只是吩咐人去遵循慕醒的话来做。
很快,在那头活猪的尖叫声中,火焰熊熊的燃烧着。
慕醒就这么背对着熊熊燃烧的焰火,说道:“凶手其实就是巧妙的利用了一点,让自己成功成为不受怀疑的人,我说的没错吧?杀害梁祥的凶手,死者的妻子?”慕醒说完,就这么直接地转头看向梁霜。
“先生,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杀了我家相公啊!”梁霜顿时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慕醒。
“其实很简单,你利用了我之前一直疏忽的一点,那就是,死者是否真的是被火烧死的!”
慕醒的话顿时让梁霜面色一僵,说道:“先生,您莫要胡言乱语。”
“我没有说谎,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不是么?”
慕醒没有给梁霜机会,说道:“你在我推理的时候,故意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你离开前,死者在家睡觉,以及提出你说你无意间留的饭,这都在引导着一个事实,那就是死者是被火烧死的!”
“但如果不是呢?”
“你很巧妙的利用了一点,那就是你离开地时候,死者已经死了,然后平躺在床上,等待着被你设置的引火装置,把厨房点燃。”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胡说!”梁霜冲着慕醒回斥道。
“我想,这一切都是你蓄意的,想必,你是特意等距离你家最近的那对夫妇去上蔡县后,才安排在这一天,来准备的吧!”
“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根本就没有实际根据的好不好?”
“其实这一切,都不是胡言乱语,我问你,你觉得你家相公会在晚上有人要来的情况下,还来家中睡觉,然后什么也没准备?”
“我问你,你觉得你家相公会不等人来,就睡觉?”
“那这两人呢?为何这两人会在着火之前出现?”梁霜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
“很简单啊,其实,这两人的时间点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什么?”梁霜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在杀害你家相公之后,将早已经准备的引火装置准备好,直接走路几刻钟,告知了死者弟弟梁项,然后才前往娘家对吧?”
“如果没猜错,你就只是单纯的想把此事推卸给死者的弟弟,没错吧?”
“我知道你想狡辩,我能把你所有准备好的事情通通解答出来。”
“凶手不是我!若是按照你这么说!那这两人不也可能犯罪?毕竟两人来的时候家中都没有着火不是么?!”
“其实很简单,我问你,你来的时候,家中可有异常?”慕醒直接冲着许咸说道。
“没有,家中一片漆黑,我以为他睡了。”
“哪能证明什么?就算是一片漆黑,那也只能证明他说谎了,不是么?说不定当时家中就是亮着灯!”
“我问你,你来的时候,家中可是一片漆黑?”慕醒又转身看向梁项,问道。
“没错,家中一片漆黑。”
“这,这说不定,这个家伙也在撒谎!”
“其实很简单啊!你这么狡辩,无非就是想说自己没有可能杀人,但是,只要一根足够的木头和一些干草猪油就可以了。”
“你只要事先在灶膛里烧好火就行了!你只要放一些干柴和一根一定长度的干木头,然后点燃,在确定木头燃烧后,就把木头塞进灶膛里,又留一些悬在灶膛外,等火烧到一定程度,里面的重量就会减少,然后,留在外面的就会掉下,这根木头就会从里面掉下,引燃下面的干草,和洒在地上的猪油,只要足够的热度,猪油也会燃烧,然后,足以燃烧掉整个屋子里。”
“而且就在死者坐在的土炕的角落,也有一些猪油的痕迹。”
“你胡说!你没有证据!而且你刚刚也说了,有人在昨晚,看到了我家相公,不是么?”
“那你就是在反驳自己咯,你明明说你走的时候你家相公在睡觉!”
“那可能是我家相公在那个时候醒了。”
“你确定?”
“我哪知道?!”
“可惜的是,死者当时已经死了,因为那个人并不是死者,而是他的弟弟,梁项!”
“什么?!”
“梁项,我问你,昨晚是不是有人叫过你?”
“好像是有!嗯,有的,只是当时我不好意思见我兄长村里的人,就没敢回头。”
“所以,你一直在狡辩,不是么?这不就前后有差了么?”
“那说不定是那家伙在撒谎,那晚上的人就是我家相公!”
“其实,证据就是后面的两头猪,因为被烧死的那一头嘴巴和鼻子里会有灰尘烟尘!而早已经死了的那头猪则没有!也就说明,死者在着火之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根据死者烧焦的痕迹和尸体平整的情况看来,之所以没有挣扎,也正是因为死者在此时,已经死了!”
“......”慕醒的话如同雷电一般击中了梁霜。
梁霜顿时如同痴呆状,流着泪,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