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去看看是谁在敲门,是不是又是公班那家伙?”
慕醒似是很随意的冲秀儿丢了这么一句话,就继续悠哉悠哉的看着落叶纷纷,喝着热酒氤氲。
至于唐鞅则是很乖巧的搬了个小案几,放了个小蒲团,就这么在跪坐在慕醒旁边,老老实实的做题,今天是个艳阳天,加上小铜鼎里正燃烧的木炭,所以,即便在院子里也不会那么的冷。
当然,手凉还是有一点点的,毕竟,就算有 昨天晚上,他敬爱的师父又给他出了好几个超纲的题。
就好比眼前的这个题:一艘木船航行于两渔村之间,逆水行驶需5个时辰,顺水需3个时辰,已知该船在静水中每时辰航行24里,求水流速度和两渔村之间的路程(顺水行驶和逆水行驶的水流速度不变,不考虑特殊天气的影响和船只的损坏)
嗯,唐鞅现在看了眼似乎一脸和蔼可亲的自家师父,顿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认了个这么个师父,但是当他看到跑去大门哪里的秀儿后,心志更加坚定,也不瞎想了,老老实实的去抠题了。
慕醒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喝着酒,不一会,秀儿就领着一个身穿土黄色衣物的男子来到了他的跟前。
慕醒这次没有去装模作样,去看什么树叶,去看什么天空,去感慨什么四季变迁,他只是将手中这樽酒喝完,就这么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对着昭溪行了一礼,说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没想到寒舍竟能有楚国客造访,真的是令在下十分激动啊。”
“???”
昭溪顿时呆住了,他还没自报家门,这庄子竟能一眼看出他来自楚国,莫非......
“不知先生认得在下?”昭溪回了一礼,便忍不住问道,他以为慕醒认识他。
“不认识。”慕醒直起身子的时候偷偷翻了个白眼。
鬼才认识你呢,战国大佬我就知道那么几个人,我还不知他们长什么样子。
要不是系统提醒和自己提前知道了漆园傲吏这个典故,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啥家伙。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说的。
“那先生如何得知在下来自楚国?”昭溪本来有些怀疑,之前听他的父亲说,来自宋国宋子宋钘力荐庄周,说自己不及庄周贤能的一半,他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又听到了来自下蔡的消息,自然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听到慕醒这句话,昭溪对慕醒的观点立马改观了许多。
“颜色。”
“颜色?”
慕醒秉着自己之前听他父亲和一位风水大师唠嗑的一些内容开始扯。
“魏国自恃高贵,自认为自己是晋国正统,以王族自居,便沿用周室的火德,即为红色,韩国虽自晋国而出,但为表自立,而推演出木德,便为绿色。赵国虽也出自晋国,但推演的结果比较特殊,火德为主,木德为辅,就是火木德,国色即为七分红色,三分蓝色,也就是淡紫色,或者紫红色。”
“至于齐国,现如今的齐室,推演的是‘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也就是纯正的紫色,至于秦国则是一直以黑色自居。”
“而贵国推演的则是‘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即为土德,所以,当我看到阁下身着土黄色衣服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先生来自楚国。”
慕醒扯着扯着,就把当时那位风水大师扯得话略加改动就搬了过来,也幸亏那次他父亲啥也不让干,电视不让看,手机不让动,也不让学习,就在那喝茶当陪客,所以,那次的对话他是记忆犹新。
“哦,原来是这样。”昭溪听到慕醒的话后,顿时觉得自己学的好杂,啥都动一点,但又觉得啥也不懂。
这个官服和旗帜为啥是这个颜色的原因,他就不懂,但是这位先生就懂,就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还是不足。
之前他老爹和他兄长一直告诉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让他不要自视甚高,要学会谦虚,但是他一直学不会,现在他突然觉得他老爹和他兄长的话是多么的正确,眼前这个家伙,还有那个什么宋子,就不是他所能到达的。
当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家伙的实力,万一这家伙只是懂这么点东西,恰巧自己又不会,那不就有些徒增笑柄了吗?
毕竟,自己所佩服的人,不过尔尔,那......
不过吾王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家伙,还特意派我来用重金请他去楚国?
难道这个家伙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
这家伙看来还是不简单,吾王看人肯定比我要强上数倍......吧?
昭溪想着想着就看见慕醒也不说话了,就这么跪坐了回去,当着他的面喝着热酒吃着野菜。
???
这家伙举止如此......
如此......
昭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星溶液眼前这个家伙了。
就在昭溪愣神的时候,慕醒又是一樽酒下肚,往嘴里丢了一块野菜,说道:“之前听宋兄说,他曾向楚王引荐过在下,难不成,贵国派阁下来此,是为了在下?或者说,是为了请在下去楚国?”
“???”
这家伙就这么要脸?就这么自以为是?
难不成他就认定楚王会派人来请他?不是为了别的?
即便我昭溪来此真的是奉楚王命令,来蒙邑请这家伙。但是这家伙也忒不知好歹了吧!
慕醒没有给昭溪机会,看了眼眼前这个应该比自己小的家伙,说道:“我看你年级应该比我小,弱冠了没?”
“刚刚弱冠。”昭溪虽然有些不喜欢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但还是回了一句。
“既然刚弱冠,那在下就勉强,自称一下兄长,毕竟,我长你好几岁,”慕醒说了这么一句,看了眼昭溪的表情,“我知道你不喜,但就是如此的人,你知道楚王为何刚刚上位,就派你来蒙邑请在下么?”
“为何?”昭溪自恃看书无数,也熟读兵书,无论是太公所著,亦或者孙武所著。他都看过,也看过很多其他的书,但依旧不明白,吾王刚刚上位,就如此秘密派自己来此地去请这位先生到楚国。
慕醒却是不答,只是指了指这案几之前,秀儿刚刚准备的蒲团,往一个一直空着的酒樽到了满满的一樽酒,递给了刚刚跪坐于那个蒲团上的昭溪,道:“会喝么?”
“怎能不会?”昭溪也不含糊,直接接过去,咚咚的喝了一大口。
“这野菜可是我家秀儿自己做的,口感极好,你可以尝尝。”
昭溪虽然很想知道楚王为何此时派自己来此,但是,他的肚子有一点饿,他还有一点渴,便大吃特吃起来。
看到昭溪是如此性格,慕醒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扬,然后冲秀儿喊道:“秀儿,来几个干饼,这位先生有一点饿。”
秀儿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应该是去忙活干饼去了。
昭溪听到这句话,则是偷偷看了眼眼前的家伙,就低头吃菜。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不那么讨厌啊......
一旁闲的无聊,不想看书,又因为之前睡够了,导致现在睡不着的林暮,则是突然听到久违的铃声。
林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