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又一次站在了这个令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前,看着这本打扫的极为干净的大门前的道路,以及被擦得不染灰尘的大门,慕醒叹了口气。
秀儿这小家伙,真的很努力呢。
可是,就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他隐隐听见院子里有什么声音。
似乎是有奇怪的声音。
于是,他将耳朵紧紧地靠在门缝上,仔仔细细的去听院子里的动静。
“鞅儿......不要......”
“那里太脏了......”
“别碰那里......”
“哎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你来做呢!我自己来吧......”
什么?
慕醒听到这院子里秀儿那依旧弱弱的声音后,顿时怒了。
我那死徒弟要对我的秀儿做什么?
慕醒也懒得敲门了,正准备撞门,结果发现,门没关上。
可是,当他走进院子里,却发现,唐鞅正站在一个箱子上,正挽着袖子擦房檐下,墙壁上的灰尘。
而秀儿则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唐鞅,又时不时看着这箱子结不结实,最后忍不住又说道:“还是我来吧。”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再帮自己的秀儿姐姐,这种机会,怎么能轻易的放弃呢?于是唐鞅头也不回地说道:“这种高地方还是我来吧,姐姐就别累着了。”然后就继续擦墙。
见到这一幕,慕醒有些尴尬,但好歹没被人碰到过,于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顿时让两个忙且热闹的两个小家伙直接缓过头来,唐鞅还因为太激动转过头来以后还差点摔了一跤。
而秀儿则是兴奋地看向慕醒,然后雀跃地来到慕醒跟前,冲慕醒娇声说到:“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慕醒点了点头,然后又摸了摸秀儿的秀发。
秀儿也是双手轻轻握拳放在下巴前,眼睛轻闭,任由慕醒摸她的头,微笑的嘴角表明此时的秀儿是十分开心的。
慕醒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到唐鞅也是跳下了箱子,然后兴奋的来到慕醒跟前,说道:“师父,你总算回来了,你给我出的题我都做完了,之前的错误也改完了,师父,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无聊死了,作业都写完了,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唐鞅就直接抱住了慕醒,然后笑嘻嘻的等待慕醒夸奖。
至于秀儿,则是看到唐鞅能够跟慕醒如此亲热,有些羡慕的看着唐鞅,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慕醒,然后看到慕醒看向自己,便又胆怯的收回目光。
见到秀儿如此,慕醒也是摇了摇头,然后在秀儿的低呼声下,将秀儿搂入怀中,一边抚摸着秀儿的秀发,一边呢喃着:“回来的感觉真好。”
本来十分惊慌的秀儿听到慕醒的呢喃,也是安心的将头靠在慕醒的身上,也是低声呢喃道:“先生回来了呢,真好。”
就在如此温馨的时候,唐鞅突然不合时宜的说了句:“秀儿姐姐,我饿了。”
“......”
“......”
......
伐魏事败的七个月后。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秋季,此时的彭城,到处都是丰收的信息,因为,彭城是个产粮大城,彭城周围村庄产的粮食能够好几个县城的人吃一年!
因为,彭城的第很肥沃,粮食很少出现颗粒少收,或者颗粒无收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大丰收。
当然,排除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战乱,天灾之类的。
就在这个时候,彭城城主府。
那位年轻男子正在进行他每日都会做的舞剑。
这舞剑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只要不舞剑,他就会浑身难受,甚至茶不思饭不想,睡觉都不踏实。
只不过,在舞剑的时候,他所做的都是本能反应,也就是说,他的身体早已经记住了舞剑的所有细节,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舞剑的时候想其他事。
就好比,他之前看到的自己门客整理的庄周齐国一行记录。
这里面,虽然不能详细到庄周吃了什么,睡了多久,做了什么梦都记在里面,但是也差不多了,里面有好多内容都记录了庄周在齐国的言行。
比如,稷下学宫讲坛之上与尹清论辩。
再或者,庄周在稷下学宫门口的速算算术题的那件事,都详细的记录在里面。
当然,庄周在孙膑府中的记录,都直接含糊过去了,也就是说,这些内容,他们不能探查到。
这家伙为我宋国也是绞尽脑汁了,不错,而且,此人似乎擅长之面颇广,无论道义,还是辩论,还是算术,都有些擅长,这种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真的很需要啊!
而且,这家伙能够为了宋国不惜不远千里来到齐国,更不惜因此在稷下学宫打出名声,从而见到孙膑邹忌,就足以证明,一旦他到自己的麾下,忠诚问题是肯定没问题的,毕竟,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了他宋国。
现在的他就如同渴水的鱼儿,而这庄周就是他急需的清水。
就在年轻男子想庄周想到出神的时候,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报告君上,臣回来了。”
“哦?那庄周可曾答应了我的要求?”见到老人回来,年轻男子顿时兴奋地看向老者,那渴求的目光宛如多年未见戍边丈夫的闺中幽妇。
“这......”老者想到了什么,顿时含含糊糊没有回答。
“快说啊!”年轻男子见到老者没有回答,顿时急了。
“这......庄周,拒绝了君上!”
“什么!”
只见一声闷响,男子直接用蛮力将自己的佩剑插入了院子中的老树的树干中,半黄的树叶也因为晃动而掉落了一些。
“此人还说,他志不在此,不愿在君上下面当官。”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我那愚蠢的兄长下面当官了?!”
那男子顿时面容有一些狰狞,额头都有青筋爆出。
“这......”老者刚准备说,当初在苏宫宴会里,庄周就拒绝了宋公的邀请,但是看到男子接近疯狂的表情,老者将话咽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年轻男子似是才恢复了冷静,他用他那从容的声音说道:“既然,我得不到,那我的兄长也得不到!”
“那君上的意思是,让我派人把这庄周......”
“不用,你只需要把一些要官员打点好,让这庄周不能再宋国当官,甚至赶出宋国就好!”
“喏!”
年轻男子从容的把剑拔出,然后擦拭了一下剑身上的木渣,这才慢慢的回去了,只不过,那表情,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