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叶泠鸢语气中的残忍和眼神中的跃跃欲试看得全身发冷,她感觉,这个样子的叶泠鸢好像下一刻就会掏出刀给她几下,十分危险。
好在两个丫头终于是绕了过来,颤抖着搀扶起李氏后退,而叶泠鸢也只是给了她一个蔑视的笑容,就带着人扬长而去。
李氏又疼又怕,快要疯掉了,一路上都在低声咒骂叶泠鸢,用语之狠毒、粗俗,让两个丫头听得头都不敢抬。
这几年来,她在叶泠鸢那里只有占便宜,没有吃亏的时候,结果就这么两天,情形却突然反了过来,李氏怎么想都不甘心。
她呜呜地哭着,一路穿过后院,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么大动静,以韩老夫人对后院的掌控,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就会派人来询问情况,她正好向韩老夫人告状,让那丫头好好吃点苦头。
就在大夫正准备给李氏包扎的时候,果然,韩老夫人那边的大丫头来了。
李氏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形容狼狈,让丫鬟把刚才的经过添枝加叶复述了一遍。
韩老夫人出身侯府,最讲规矩,这样忤逆长辈跟长辈动手的孙女,她肯定要狠狠教训的。
可是等来等去,李氏都没有等到韩老夫人有什么动作。
李氏想不明白,晚上挂着一条胳膊,装模作样地去向韩老夫人告罪:“儿媳不中用,今天受了伤,怕是不能伺候娘用晚膳了。”
接下来就应该是韩老夫人问她的伤势,然后李氏就能顺利成章地提到叶泠鸢殴打长辈,让韩老夫人给自己主持公道。
没想到韩老夫人脸色古怪地说:“以后叶泠鸢的事情,你就不要跟我说了,我不管。”
李氏大吃一惊:“娘,您这是怎么说的?就算她生母身份不凡,您也是她的祖母,管教她都是为了她好。要不然,就她一个丧母长女,谁家愿意娶这样的媳妇?”
韩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今天叶泠鸢跟老头子在外书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叶泠鸢走后,叶丞相就派人来跟她说了一句,“别忘了当初跟公主签下的约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比韩老夫人更明白了。
叶丞相这是让她不许再管任何关于公主府那边的事情,毕竟当初成亲之前,人家就专门写了契书,专门叫她这个续弦、后婆婆签了名盖了章,不就是在说,皇家早就把她背地里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了吗?
现在既然叶丞相表态了,韩老夫人哪里还敢有什么动作?
但这种秘密,就不能跟儿媳妇说了。
她绷着脸,不悦地说:“难道你要教我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