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通道内,突然传来一阵低吟,鬼泣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嗅着淡淡的血腥气,听着鬼哭一般的挣扎口申口令声,卢君跟卢宗却面不改色,反倒是卢宗不时看向卢君,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绕过几个弯,血腥味越发浓重,鬼泣般的声音已经逐渐清晰,那是女子的挣扎惨叫声。
“孩儿求见父亲。”两人在一道门外恭敬道。
惨叫声突然中断。
“进来。”
门内传来低沉的声音。
两人推门进去,门内被冷光石映照地如同白日,跟通道内的昏暗完全不同。
“你们怎么来了。”
房间内,一个发髻染白的男子正俯身低头,专注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具尸体。
尸体开膛破肚,他正对其腹内做着什么,隐隐可以看到内脏还在蠕动。
这男子正是卢君跟卢宗的父亲,卢正奇。
“大哥说有事找您。”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刚才看到有人带着一个储物袋,从我面前经过。”
“哦?”卢正奇的动作顿住,直起身来,手上还抓着一个拳头大小,心脏一般还在跳动的事物。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问道:
“又有人从外头进来了?”
“不像,”卢君摇头,“他身上的衣服料子、样式都是禁绝之地内的,我也用测灵石看过了,他身上并没有内气存在。”
“你怎么想的?”
“可能是他从哪里捡来的,说不定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不然也不会就这么挂在腰间被我看到。如果能把它夺过来,或许可以换给那老不死的,让他送些圆环铁之类的材料进来。”
“捡来么...倒是不无可能,这里毕竟是...原种就是我从一处遗址中找来的。那毕竟是你爷爷,不要整天老不死的。”
“爷爷,哼。”卢君冷哼一声,将从客栈小二手中换来的大钱取出,递了过去,“这是那人的物品,爹,能直接追踪吗?”
“自然。”卢正奇发出一阵怪异的呼哨声。
角落里传来脚步声,一个浑身红果,只在腰间围了布条的男人走了出来,或者说爬了出来。
只见他四肢着地,扭曲着,像是一条无法弯曲关节的狗一样,慢慢出现在三人面前。
卢君跟卢宗不由退后了一步,眉头微微皱起。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头犬人,他们还是会觉得恶心厌恶。
“找到他。”
卢正奇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样子,反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将手里的大钱塞到他的口中。
犬人发出低低的怪异声音,将大钱吞了下去。
“跟着他去吧,他会带你们找到那人。”
“是,父亲。”
两人取来专门为犬人特制的衣罩,将他罩了起来,领着他走出门外。
背后的大门轰然闭合,不一会儿,传出渗人的骨肉挤压的声响。
直到离开地道,卢宗才松了口气:
“爹他是怎么做到的,每天都待在下面这么长时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就忍不了了。”
“他是为了让我们能离开这牢笼。”
牢笼...两人顿时沉默了下,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字眼再贴切不过。
“大哥,二哥,你们在这儿呢!”突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一个大约二八年华的少女走了过来,身材窈窕,肤白貌美,样貌与卢君兄弟二人有几分相似。
“梦雨,找我们有事?”新小说城 卢君对卢宗使了个眼色,卢宗会意,将犬人牵到一旁。
“大哥,那是什么啊?”
“没什么,一条癞皮狗,让爹治了治,正准备放回去呢。”
“哦,爹还是这么喜欢小动物。不说这些了,你那个义女派人来诉苦呢,说是有人把她家的一个玄阶武者打死了。”
卢君眉头微皱:
“就这点小事,值得你来找我?”
“说是那人,一击就打死了那个玄阶武者,而且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是个少年。我寻思着,她可能想让大哥你给她派个人手吧。”
“哼,只不过让她...”
“让她什么?”
“没什么,此事我会处理,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做,做完了。”卢梦雨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啊,等爹回来,又该说你了。”
“嘿嘿。”
卢君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却突然心里一突。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心里就是觉得,这个一击就打死玄阶武者的少年,可能就是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人。
“有点意思,她派的人在哪里?”
“让他在别院等着了。”
“我去见他,你别跟过来。”
“哼,不跟就不跟。”卢梦雨做了个鬼脸,小跑着离开了。
别院内。
“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卢君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
“是,”那人吞了口唾沫,“当时,肖老他...”
“哦?”卢君眉头微微挑起,“竟然能一击打烂玄阶武者的全身骨骼,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吴仁!”
花岩镇上出了个巨力怪人的事情,别人或许不清楚,作为卢家之人,却是了解得十分清楚。
“记得他有个徒弟,没想到其实力也这么强悍,堪比地阶甚至天阶了吧。他又怎么会来到这里?还带着一个储物袋?”
“要不要出手?”
“若是惹怒了吴仁,怕是陶莲香都保不住我卢家。”
“对了,今天传来的消息里,我记得有关于吴仁的事情。”
卢君喃喃自语,突然挥退了那报信之人,到书房翻出几张纸条来。
看着看着,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竟然有人看到,一个恐怖巨汉被仙人所擒!恐怖巨汉,那不就是吴仁?仙人,哼,百花庄来使者了吗?”
他一把将纸条捏成齑粉,转身出了书房。
此时,吴峰才刚离开黑旗镇。
他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等了片刻,还是没看见黑旗镇方向有人追着自己出来。
“还真没人跟上来?我怎么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想了一会儿,没整理出什么思路,吴峰撇撇嘴继续上路。
路上没什么行人,他可以放开了跑,不一会儿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建筑群。
金菊镇又被称为花台镇,虽然不是花台戏的发源地,却是现在花台戏传承最完善的地方。
这里有好几个花台戏的戏班子,演花团跟花台班中,有很多成员就是金菊镇上的人。
作为戏本大师,欧近在金菊镇的名声也广,吴峰随便找了路人,就问出了他家的位置。
“小伙子,你是来拜欧大师为师的吧?你这样提着个食盒像什么样子,送补药啊!我家开药铺的,刚好新到了一批药材,最适合欧老这样年纪的老者滋补身体,要不要来点?”
“不必了。”吴峰拒绝道,真到了需要为他滋养身体的时候,还不如直接送几滴自己血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