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现在还没有开始实验,能达到怎么样的效果,尚且还两说。
不过,这现在最重要的,却并不是如何去易容,而是接下来,第一件要做的事,范若若在一旁望着范闲,心中思绪万千,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兄长被害,肯定是有人想要对范闲做出一些针对他的事情,然而自己却是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现在眼前虽然知道了兄长所要做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无能为力啊!想到这范若若不禁心中有些自责起来,自责着自己的没用。
旋即头微微低垂,没有看向范闲,但是范闲这般了解范若若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范若若的想法,只不过此刻的他,说到底还是泥菩萨啊!
毕竟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很难去做这些事情,势单力薄现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原本在去北齐之前,无数人想要拉拢他。
其中,自然包括了那最后真正的幕后凶手,策划了一切针对他的事宜的人,二皇子,令他吃惊的是,这位二皇子竟然能隐藏得如此之深。
竟是长公主这种人都能为他所用,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内库在北齐的生意,私下的走私是不是也是这位城府极深的二皇子所掌控。
范闲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这样,那二皇子这人也太可怕了!自己先前竟还天真的将其当作是一位能够交心的好友,但是现在想想,自己竟是一直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想到这,范闲心中就来气,不过令他吃惊的还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同时还有一个他一直觉得人不错的监察院院长,陈萍萍啊!
原先他还没有见过陈萍萍的时候,陈萍萍便已经在暗中不断地帮助他,直到陈萍萍露面之后,对自己更是极其关照爱护。
但是,自从那日北齐,肖恩临去世前和自己讲的那一番话,自己才是彻底清醒过来,陈萍萍之人,之心,实在是太过于黑暗啊!
不仅能料事如神,更是能够利用人的感情,还会用感情来打感情牌,不可谓不好,陈萍萍的这一手,乃是做到了极致啊!
一手布局,从十几年便开始,即使是肖恩这种枭雄,最后还是一直处在陈萍萍的局中,而且更能令肖恩觉得,是他赢了,是他赢了陈萍萍啊!
这般缜密的心思,以及狠辣的手段,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凶神,监察院院长陈萍萍啊!
范闲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越想下去,越是对陈萍萍感到胆颤,这人的可怕,实在是他能比啊!
范闲自认聪明,能言善辩,精于观察,自认对人情世故,也是了解颇深,也很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但是这次,他竟是同时看走眼了两次!
想到这,他不禁响起了当初他爹范建提醒他,离陈萍萍远一点,同时说这句话的还有林相,林若甫,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但是在他们说起陈萍萍的时候,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可想而知,陈萍萍不仅是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还有这些老一辈的啊!
同时,还有当初进宫时,他曾于二皇子之母妃提过,他与二皇子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两人相识相知,但却是被其笑声打断了。
更是与他说了,二皇子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其还没有与什么人能够一见如故过。
当时范闲还不以为然,心中还自持,“说不定自己的魅力就是这般强大。”
现在想想,当真是可笑。
其后,范闲稍稍安慰了范若若一番,与她说了一番如何自己如若真的有需要范若若的地方,必定会让范若若帮忙。
他还能不知道自家妹子的心理吗,不要说是自家的,就算是素未谋面的,只见过一眼的姑娘,他都能一眼看出对方对自己的感觉,往夸张点来说,甚至能够大概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当然,对于范若若,他是在了解不过了,所以才会与她说这些。
随后少女闻言,连连点头,虽然嘴角间还有些不悦,但是也是无奈,所以只好回房休息。
范闲见到范若若终于回去,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若若这妮子,怎么越来越闹性子了呢”
范闲随口的一说,当然,也不是腹诽范若若什么,只是他倒真的是为了范若若好,不希望她太过于牵扯自己这些较为危险之事。
到时候若是生了事端,也能避免其受了牵连。
其后,长夜漫漫。
范闲倒是没有心思睡觉,不,不应该说是没有心思睡觉,而是现在的他,精神异常亢奋,也异常紧张。
毕竟,这是他学了易容术以来,第一次正式派上用场,而且是一用就是要做到完美无瑕的地步,不然,若是露馅,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他可不像先前那般少年意气了 随后皱眉冥思起当初所学,大早上便是让人去街市上买了些许材料,随后便是窝在房间之中,一待就是待一天。
“呼”
范闲望着被自己扯坏的一张人脸面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已经整整做了一天了,但是怎么做都是无法达到心中的满意值,由于他学到现在,至今已经过了十多年。
有些东西恐是忘记,所以一时之间手生也不足为奇,但是,看着地上那数十张人脸面皮,范闲苦笑了一番。
“练了一天手都还是这般水平”
范闲摇摇头自嘲道“难道还要去请老师来?”
范闲觉得自己做了一天,还是做得差强人意,当下不禁想起了让费介来帮忙制作,但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行不通他现在回来的事情还是保密情况,面皮还没做好,如若现在就去找老师,人多眼杂,难免会暴露。
“算了还是自己做吧”范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拿起面前的一张面皮,熟练地开始剪裁,修整。
之前所做,大都是些容易破损,或者是太过于干燥,不然就是皱皱巴巴,看起来难看至极的作品。
也怪不得范闲不满意,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