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有说他们今天去了城北徐福栈,后来我派人去查了一番,据那店小二所说,思辙倒是曾与一人产生了冲突,但是却并没有交手。”
范闲闻言,皱了皱眉,道“是何人?”
“洪家洪恬。”范若若答道。
“洪恬?”范闲有些疑惑的问道,他来京都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却是未曾听说过此人的名号,所以一时之间,有些疑问。
这人到底是何来历,竟能将九品的反思辙给打成植物人?而且在场的人还说两人并没有交手?是没有交手吗......还是出手出其不意,并没有让人发现?
范若若自然是能看出自家兄长的疑惑,心知他对这洪恬不了解,所以当下跟他解释了一番洪恬的身份背景,还有家世。
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这段时间以来,范思辙和贺木木的一些事情,自然也是一并将两人定了婚约之事告诉了范闲。
范闲听到这,眉毛微微一挑,回来之后终于是一抹笑意挂脸上,范思辙能有般配的人,他也是由衷的为其感到高兴。
但是一听到这洪恬从中阻挠,还不断地三番两次来挑衅于范思辙,顿时怒火一下就烧了起来,听范若若所说,这洪恬,很可能就是致使范思辙变成这副模样的人。
“若若,照你刚刚所说,这洪恬很可能是因为争风吃醋,所以才对思辙下黑手?”范闲道。
范若若轻轻点头,旋即道“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范闲闻言,顿时心中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没想到,一段时日没有回这京都,原本是打算回来将那些人给整垮,但是现在,他又多了一件事情啊......
范闲望着躺在床上范思辙那苍白的脸,顿时眼里射出一抹寒光,洪恬这个名字......被他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
但是他知道,现在他回来京都,还不能暴露身份,他所做的事,必须要在暗中,才能做到最佳的效果,更是如此,他这假死才能显得更加有意义。
只是接下来的局......似乎有些太过于庞大了,仅仅靠他一个人,怕是难以起到明显的作用。
随后在此为范思辙看了看,见到其现在真的是在沉睡当中,而且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叹了一口气,旋即安抚了范若若和柳氏之后,自己便回了卧房当中。
当天晚上,范建下令范府上下,不准往外泄露范闲回来的消息,范闲和他说过,他回来的事情,除了自家人,没有人知道,而且他也不希望知道。
在回范府的路上,他也是换了衣服,乔装了一番,所以并没有人将他认出来,之所以选择直接回来范府,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这个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给了他些许安全感,所以,他在家中并不打算藏着,但是对于外人,自家人肯定是不会往外处宣扬。
范府的下人也是多年以来都在范家,所以这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这时,洪家之中。
洪恬回去将今日与范思辙的冲突以及最后发现范思辙并没有像父亲所说,内力尽失之事。
引得洪何一惊,此时洪何坐在书房之中,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案牍。
他的心中极其惊讶,简直是不可思议,他可以保证,那日他的一掌,范思辙挨到了之后,他便感觉到范思辙身上的伤势有多重。
而且在这基础上,并没有感觉到其体内还有真气气息散发,所以他当日才会放过范思辙,因为那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废人了,杀不杀对他来说已然无所谓。
但是,此刻洪恬竟是回来与他说道范思辙并没有丧失内力,而且还将洪恬震慑了一番,吓得洪恬屁滚尿流,当众出丑,挑衅不成反被羞辱了一番。
“爹,当日您就应该将其斩杀于手下,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啊......”洪恬急切地道。
洪恬可以说是最为憎恨范思辙的人了,他巴不得现在就让范思辙死,以泄心头只恨。
洪何闻言,冷哼了一声,瞪向洪恬,洪恬心里在什么他能不知道吗?洪恬也就是恨范思辙多次坏了他的事情罢了,无非就是那些小仇小恨。
“既然我能废他一次,就能废他第二次,不必这般慌张。”洪何紧接着道“你屡次在他面前被羞辱,怨谁?”
洪恬闻言,一时无话,不敢出声,生怕洪何发怒起来将他怒抽一顿,骂个狗血淋头。
“这段时间你不便不要再去招惹他,等办完眼前的事,有那小子受的。”洪何摆了摆手,根本不将范思辙放在眼里。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洪恬闻言,顿时正色道“已经办妥,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我已经杀掉,尸体也已经处理好,这下就算是有人查到,死无对证,也不能拿我们如何。”
洪何闻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眉头终于是舒缓了几分,洪恬总算是还不是太令他失望,他对于这件事,已经准备了许久。
所以极其上心,而且今日刚好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他近些日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件事情上,况且这件事情......牵扯颇深,就算连他亲身儿子洪恬......也并不是尽数知晓。
洪何摆了摆手,示意洪恬下去,洪恬自然不会多说,答应了一声便缓步走了出去,这时书房中只剩下洪何一人。
洪何双眼微咪,不知在想些什么,旋即竟是就这般,闭目......
只不过气息......有些诡异。
而这时,范闲在房间之中,站在窗旁望着外面的夜色。
今日阴天,乌云漫天,整片天空黑压压一片,让人看上去只感觉到极其压抑,范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天气就像是现在范闲的心情。
压抑无比。
旋即似乎有什么异样,范闲猛然一回头,果然,五竹提着一个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此时后者正在那直立着身子,一如既往地蒙着一片黑布在眼睛上。
“叔,你来了。”范闲露出一丝喜悦,似乎看到了五竹,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变得好上几分,就连情绪也是,多了几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