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会在国公府过得不好……”
辰龙卿低垂眼眸,不敢看沈瑜然的眼睛,声音微不可闻。
沈瑜然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抱拳重重一礼。
“太子,你放心我在国公府无事,倒是你身处皇权中心还请多加小心!”
二皇之争,辰博延最后要对付的就是辰龙卿!
沈瑜然深深的看了一眼辰龙卿,心底暗暗发誓,这一世她定要护辰龙卿周全,以报辰龙卿的救命之恩!
“放心吧我会的,你刚醒好好休息休息,我就先走了!”
辰龙卿郑重点头,有沈瑜然的提醒,他定会暗中调查辰博延跟沈修明的。
只是,在辰龙卿临走之时,沈瑜然却猛的抓住了辰龙卿的手。
辰龙卿一愣,缓缓回头,就见沈瑜然面露纠结难以启齿的模样。
就在辰龙卿感到疑惑时,沈瑜然终于开口了。
“太子,我还有一事相求……”
沈瑜然紧咬双唇,红唇微破,丝丝血腥味流入口中。
沈瑜然一抿嘴,还是把心里纠结许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太子,边疆战火纷飞陈家军一直坚守阵地,但不日梁国就会换将领,还请太子无论如何都要先行赶往边疆救人!”
夏国跟梁国一直在打战,有外祖父的陈家军在两国始终处于僵持不下的局面。
但就在一个月后,梁国将会换将领。
沈瑜然到现在都还深刻的记得,梁国七皇子朱威龙仅凭一人之力,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拿下了夏国一半的城池。
而陈家军的那些主将几乎全军覆没,只留下大表哥一人苦守边疆。
最后是太子领兵出战挽回了局面,可两国的和谈却又是太子面临死亡的开始……
沈瑜然不想,不想辰龙卿奔赴战场最后只换来,辰龙卿不愿和亲,梁国公主身死,辰龙卿被废的消息。
可沈瑜然更不想,不想看到外祖父一家为了两国之战逐一覆灭,陈家军险些不复存在!
上一世,皇上根本就不愿意把兵权交付给任何一位皇子,直到陈家军死剩大表哥陈鸿源一人时,才不情不愿的让辰龙卿领兵出战。
好在辰龙卿不负众望将夏国丢失的城池拿回,两国和谈梁国公主出面与辰龙卿和亲。
只是,到了最后辰龙卿不愿和亲,公主更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东宫,这让皇上震怒直接废除太子。
梁国那边,为了公主不惜再次发动战争。
而那一次正是沈瑜然鼓励辰博延向皇上自告奋勇领兵出战,沈瑜然则是和陈鸿源联手一起重振陈家军。
那一战,沈瑜然在辰博延身后呕心沥血出谋划策,最后才打的梁国不敢再战,草草收兵,宣告投降。
也是因为这一战,让辰博延回京后成为了触手可得的下一名继承人,让司徒燕心生向往非他不嫁!
更是这一战,让辰博延开始忌惮手握军权的沈瑜然!
“太子,我知道这个很难,更会被皇上猜疑,但是为了边疆的将士,还请你无论如何都要一试!”
沈瑜然有私心,她怕重生一世悲剧还是会重演,外祖父一家依旧会死,那么到时候她真的就没有家人了!
“梁国的新将领很强?”
辰龙卿迟疑的看着沈瑜然,他在沈瑜然的眼里看到了忌惮,看到了不舍,这是很复杂的神情。
“是!他很强!”
一个能在半年内攻破陈家军,拿下夏国一半城池的将领,他又怎么可能不厉害?
哪怕沈瑜然再回忆一次,依旧心生恐惧。
“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做!”
辰龙卿没有多问,直接答应,这让沈瑜然很意外,沈瑜然还以为辰龙卿会问她是如何知道梁国要换将领。
可辰龙卿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多谢太子!从此我沈瑜然的这条命就是太子你的!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是入住东宫我也在所不辞!”
沈瑜然说的大义凛然,却让辰龙卿忍俊不禁,无奈笑笑,拉过沈瑜然坐下。
“沈瑜然你这些说辞从哪学的,还在所不辞,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沈瑜然一派江湖模样,弄得好像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你啊!别操心太多,好好休息才是最要紧的!”
又是辰博延跟沈修明勾结,又是边疆战事,沈瑜然这心操的太多了!
难怪连睡觉都在做噩梦!
辰龙卿宠溺的揉揉沈瑜然的头,一脸无奈。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辰龙卿说罢,起身离开,而沈瑜然却睡意全无,一心想着以后的事情。
有了辰龙卿帮忙,她定然会事半功倍,可她又不能事事都要拜托辰龙卿。
沈瑜然眼眸微眯,神情严峻,是时候好好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宝珠!”
沈瑜然轻喊一声,宝珠赶忙进房。
“宝珠,你拿着我娘亲的嫁妆去东市收购清文酒楼!不管花多大价钱都要把它给我买下来!”
“还有,府上财进客栈的那个主厨也给我挖过去!”
沈瑜然虽然没见过那个主厨,但是对他的印象却很深,一手好菜就算卖再高的价钱都有人买单。
“小姐你这是要做生意?”
宝珠愣了愣,她不明白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要做起生意来了?
“是!”
沈瑜然轻轻点头,只是收购清文酒楼这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清文酒楼幕后老板——宣平侯施昊炎!
“宝珠你只管去收购,如果遇上难事再来找我!”
清文酒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它不单单只是酒楼,更是京城文客的聚集地!
沈瑜然思索了片刻,又想到今天可是老夫人的丧事。
她现在要忙着清文酒楼,可没心思去跟国公府一家演感情深厚的戏码。
“还有,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病了不见人!”
“是!小姐!”
宝珠领命离开出门办事,沈瑜然吩咐好一切,眼中坚定信心,这一次她一定要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沈瑜然眸光悠远,微微低头,却发现手中辰龙卿的手帕有些眼熟。
沈瑜然缓缓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简单留白,角落绣着一个很丑“然”字,这是她小时候初学女红的时候绣的。
可,贴身的手帕竟然和辰博延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