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应媛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恰好看到了提前回来的两人,诧异之中也有些好奇,不过看到瞿勇一身惨状,也不由吓了一跳。
瞿勇倒是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势,和唐雨丞对视了一眼,转过身来,露出了他身后背着的邢阎。
“嗯,有个小孩被夜魔标记了,感觉有点,得想个办法。”唐雨丞对着应媛媛说道。
“嗯?被什么夜魔标记了!”应媛媛问了一句。
“后卿。”瞿勇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看起来像是明洋小区那个‘白魍’,嗯,留了个‘罗刹印’。”
应媛媛:“......”
这可真的是,应媛媛发现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打算上前仔细观察一下的时候,一阵异常的光芒从警察局门口里闪烁起来,还伴随有轻微的抖动。
三个人察觉到了这个现象,互相对视一眼。
“这个是......”唐雨丞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怔了怔。
“司南!”应媛媛喊出两个字,小跑着走尽大门,没一会儿又端着一样物品跑了出来。
那是一个方形的铜质盘子,在上面还放有一个漆黑的勺子。
永夜司——导向司南。
明黄色的光芒在司南上方盘旋,隐隐约约化成一个闪烁着流光的字符,勺子的勺口正对着一个方向,不停的颤抖,看起来极为神异。
“这个小孩,身上有夜之力的波动,有魇的血脉!”应媛媛表情变得有些诧异。
瞿勇和唐雨丞两人对视一眼,两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这会又能出现一个带着魇血脉的人类。
而且还是被他们‘救’回来的。
“先把他抬进去吧,既然发现了,那就不能放任他不管,我得和局长说一声。”应媛媛说完之后,另外两人点头,相继走进了警局。
......
邢阎有意识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灰色。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大地,以及灰色的山林遍野。
灰色组成的世界,放眼望去,只有无尽的灰色之景,没有任何的生机,而他是这片无际的旷野中唯一的生命。
邢阎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想要观察一下这个世界。
却发现视线十分模糊,就像眼前有什么东西在阻挡。
邢阎握了握手,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量。
虽然还有点迷茫,但是邢阎能够感觉出来,他这是在做梦,一场未知的的梦境。
“系统,你在吗?”
邢阎微微闭上眼睛,和往常一样向着系统发起呼唤。
不过这一次,系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也不是处于不想理他的沉默。
而是一种隔断,来自时间和空间上的阻碍。
“事情很反常啊!”
邢阎喃喃一声,向着一种直觉所指的方向走去。
灰色的荒野,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痕迹,唯一的色彩就是一身黑色的邢阎?
不对,还有一种颜色。
红色,血红色,来的突兀,却又理所当然。
和红色高跟鞋那种红色不一样,这种血红色是妖艳的,高贵的,带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褶皱的丝状花瓣缓缓伸展开来,绽放出一朵妖异的曼殊沙华。
在这灰色的世界中是除了邢阎一外唯一的色彩。
红色的光点闪烁,与天际交斥。
河流缓缓从虚空中流淌下来,隐隐有来自远古的轻吟。
古老的黄黑色木桥缓缓升起,曼殊沙华摇曳,又像是从虚空中浮现。
“陌上桥头!”
邢阎眼前一个恍惚,忽然来到了繁华的街道。
街道是那种古镇小街,街道上到处是旅游的行人,卖风车,糖葫芦。
“卖糖葫芦呦,卖糖葫芦!”一个人吆喝道。
在他的周围还有一群其他卖糖葫芦的。
邢阎转过身想走,但是脑子一转,又走了回去,对着其中一个卖糖葫芦的说道:“来份糖葫芦!”
但是卖糖葫芦没有听到,偶尔低头看看,随即又向着四周吆喝:“卖糖葫芦呦,卖糖葫芦!”
在这之后,邢阎又相继到各个地方去尝试买了一次东西。
结果发现,这里的人仿佛都看不见他一样。
餐饮,古镇,服饰,旅游,民俗,景区。
就在邢阎还想多溜达一圈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宛如打上了马赛克一般,开始扭曲。
邢阎眼睛里最后的画面是一家客栈,一家用熊猫做广告牌的客栈。
紧接着画面一转。
溪水的声音回响在山涧,宛如被利器劈开的山峦,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是如此的渺小。
邢阎的身形出现,还不等邢阎多观察一会。
一阵阵梵文吟唱,盘旋天际,邢阎看到了一座座修筑在悬崖上的黑色寺庙。
“冥王净世,菩提净心!”
接踵而来的是突然的失重感,天旋地转之间,邢阎的意识渐渐模糊,宛若坠入深不见底的洞口。
不知道是飞行还是在坠落。
隐隐约约,抬头望去,黑夜笼罩的天空中是一轮弯月,三颗辰星。
斜月三星。
陌上桥头,斜月三星。
就在这虚妄迷幻,灵识模糊之间,邢阎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到了一个轮盘,一个巨大的轮盘。
轮盘外形古朴的,黑色和朱红色交织,其上还有泛着暗金色泽的古老文字和雕刻的各类模糊浮雕。
轮盘旋转之际,邢阎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宛如图腾一般的文字,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但是邢阎能明白的它的意思,用龙華的语言翻译过来,叫做‘罗生’。
罗生门,罗生之门?
“这就是门吗?”
下一刻,邢阎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怎么还没醒过来?”这是一道邢阎熟悉的男性声音,应该是在哪里听到过,对了,一‘面’之交。
“奇怪啊,为什么醒不过来呢?”女声温婉美丽,唱的歌也十分好听,呵呵呵,这个我知道,是来自女神姐姐的。
“嗯,我恰恰他人中?”这道女声就十分陌生了,邢阎从来没有听到过。
回答她的是另一道陌生的男声,语气似乎有点不太高兴:“我来吧!”
邢阎脑海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鼻子一阵酸痛,邢阎了睁开眼睛。
总共三男两女正围绕着自己,日光灯下,阴影浓重。
邢阎吞咽了一下口水,微微抱起瘦不拉几的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
“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