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是要去感谢杳儿,黄婶让他们俩等一等。
去了棚子里,找了一块狐狸皮出来。
“把这个送去,咱们家现在没有什么好东西,也只有这个拿得出手了。”
黄婶说,“她不只是救了大黄的命,就是咱们家的仇能报,也多亏了她。”
“娘,我们知道!”
两人找到杳儿的时候,她正在同覃大夫说话。
“你们坐会,待会杳儿就来了。”
苏氏搬了长凳出来,瞧着他们夫妇眉眼舒驰,心底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小小宝,你别抓姨姨的衣裳。淘气!”
朱音正坐一旁缝制夏衣,一不留神小小宝就扑到了蔡无双身上,拽着她的衣摆摇。
“不碍事!”蔡无双把小小宝抱起,“好重啊!”
朱音“噗嗤”一笑,“谁说不是呢,胖得像头小乳猪,我都抱不动。
幸亏他爹和哥哥们力气大。还能多抱一会。”
“姨,姨,”小小宝举起手中的糖,“剥,剥!”
“小馋猫!”朱音嗔道,“他让你帮忙剥掉糖纸。”
蔡无双恍然大悟,忙接过去,帮忙剥开,放到小小宝口中。
小小宝笑得眼睛同月牙一样。
蔡无双的心像是被扯起了一个弦,弹奏起来。
她搂了搂小小宝,嘴角上扬。
“皮是皮,但讨人爱是真的。”苏氏端了鸡蛋茶出来,笑着说。
从蔡无双怀中把小小宝抱起,让他们先喝茶。
蔡无双想拒绝,她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还是大黄端到她手中。
“欠得够多了,不差这么一点。”
“嫂子,把小小宝放地上就是。”朱音放下手中的绣盘,端起一碗茶。
苏氏还没放手,小小宝就像听懂了娘的话似的,磨着屁股。
“小馋猫,定是想混鸡蛋吃。”
苏氏放下他,他小短腿摇摇晃晃冲到朱音面前。
窝着嘴巴往碗里去。
“哈哈哈……”
大家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孩子小时候总是可爱的,苏氏忍不住想起寄云小时候,也很可爱。
可到这会,狗都讨厌。
李杳鼓着腮帮子走来,见到蔡无双与黄靖才露出笑容。
“蔡姐姐,大黄叔,你们来了!”
蔡无双赶忙站起,“杳儿,我们来谢谢你,多亏了你和覃大夫,大黄才捡回一条命!”
李杳弯起唇,眼里溢出笑意。
“蔡姐姐,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你和大黄叔都不是别人,再说我也没干什么。
不用这么客气!
何况你是护士队一员,平时帮了许多人,也不见你讨人家一声谢谢。
所以,不许再说这些话了!”
“你那药……”太过珍贵,她又怎么不知。
怕是千金难买,万金难寻。
“多的是!”李杳怕她有心理负担,云淡风轻说道。
“杳儿,这个给你!”
蔡无双抓起包袱,连忙打开。
“前几年冬天,我爹在山里猎的。”大黄摊开狐狸皮毛,放手中抖了抖。
通体雪白,还有三尺多宽,四尺多长,且保存得非常好。
李杳轻抚了一下,她空间也有不少好皮毛,但这块还是很让她惊艳。
不说她,朱音是激动的。
早已上前,双手微颤着摸了摸,“好东西啊!
因为激动,她脸颊都红了,“给杳儿做个坎肩绰绰有余。”
“太贵重了!”苏氏轻叹了声。
“嫂子,一点也不。比起杳儿做的,我们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
黄靖低头看着李杳,“杳儿,你收下。”
他眸子漆黑,真诚无比。
李杳接了过去,没有拒绝。“那就谢谢大黄叔,谢谢蔡姐姐了!”
东西收下,以后再换其他东西补偿他们夫妇。李杳暗暗做了个决定。
她救大黄叔,本就没想过回报。
收下狐狸皮毛,也是想让他们夫妇安心,因为她看得出,他们夫妇是真心实意的。
又坐了一会,黄靖与蔡无双就起身告辞。
蔡无双要去护士队,黄靖因为还要养伤,村里没给他安排活,所以陪着她去。
两人一走。
朱音就抱着狐狸皮毛稀罕得不得了。
“就做坎肩,杳儿你觉得怎么样?”
李杳难得看到干娘如此沉不住气,可想而知,这白狐狸皮毛有多稀缺。
“干娘,不如给小小宝做个小斗篷,等到冬天他能跑了,出去玩正好。”
“不行!”朱音反对,“这狐狸皮毛配你才好,他不配,等到冬天我给他做两身花棉袄,随他滚!”
“那随您吧!”李杳只得道。
“说好了,就做坎肩。”朱音把白狐狸毛装回包袱里,递给苏氏。
“先收好,等到快入冬的时候我再做。”
做衣裳这些事一向是朱音负责,苏氏对此没有一点意见。
朱音说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到时候再拿出来就是。
“这会入夏的衣裳,再有几日就做好了。小辈们长得快,寄风寄泽的又短了不少,我合计改改给寄云穿,可寄云的腰身太粗,也不合适。”
苏氏深以为然。
“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做,布料那些我那里还有不少。
既然改不了,就把旧衣赏都清理出来。
改明儿,我们找阮氏,看看村里有其他娃儿能穿不。
他们要不嫌弃,就送给他们。”
苏氏很快就盘算好了。
“那个朱韧,应该能穿寄阳去年的。那孩子命苦,比寄风大不了多少,却是承担起了一家子责任。
虽说有村长帮衬,但也不能面面俱到,难免忽视。”
朱音把小小宝缠在怀里,免得他到处乱跑,跑也跑不稳。
“好。我今晚就全整理出来。”她笑着应下。
两人说着话,旁边的李杳一句话也没插。
好久叹了口气。
苏氏与朱音以为她持不同意见,正要问她。
就见她眼神空洞,投放在冷残峰的高顶上。
“杳儿?”苏氏轻轻碰了下她。
李杳收回目光,收回了神。
“娘,你叫我?”
见她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苏氏柔声道,“你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
苏氏摇头,“就是把旧衣裳送人的事,你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李杳立马肯定道,“娘,这是做好事!”
“杳儿,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苏氏到底发现了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