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的来了许多人。
李阅炎扫视了一圈,最后弯腰抱起李梦,“走,回家了!”
“姑父!”李梦喃喃喊道。
李阅炎喉咙一紧,眼眶红了。
众人让出一条路,李阅炎抱着人阔步急促往前走。
苏氏扶着一边,紧抓着李梦的手。
“姑姑……”
“姑姑在,马上就到家了!”
李梦被困在陷阱一晚还受了重伤的消息像长翅膀一样飞遍了各个油布棚。
关心的,看热闹的,又都围了过来。
“都散了吧!明日一早动身,都别耽搁了。早点出这山,早点安心!”
朱武对众人说。
他总觉得一停下来,事就多,麻烦就不断。
“村长,那梦丫头和邬肃都受了重伤,咱们就动身,不太好吧!”
朱武朝说话的人看去。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当然是等他们能跑能动了再说,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也不好做得那么苛刻,是吧?”
朱武走到他面前,“彭建,你心地还挺善良的。你兄弟彭三要是有你这良心就好了!”
彭建微仰着头,“村长,咱兄弟死都死了,就别再提了!”
朱武点头,“但动身的日子早就定好的,不能因为阅炎一家就拖延大家出山的时间。”
彭建张口之际,朱武大声道,“明早出发,谁也不要掉队!”
不少人都转身离开。
“村长怎么这般不近人情呢?”彭建嘟囔。
虽是嘟囔一声,但那话生怕别人听不见。
“彭建,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家并不想拖大家后腿,所以明日一早出发,我们也同意。
我们家梦梦,不用担心,脚不能走,我们轮流背就是。
我们还有老牛,也能带一段路。”
李阅炎言辞恳切,似真心实意的感谢。
“这么急着走,该不是你们家李梦根本不是掉进什么陷阱,而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彭建的媳妇嚷嚷道,“我家彭建好心好意劝村长缓些时间再走,你们好像迫不及待离开。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大家?”
李阅炎勾了下嘴角,“你说说看,咱家梦梦会发生什么意外?”
彭建媳妇被他突然冷脸吓了一跳,“我随便说说,你还想打人不成?”
彭建拉开媳妇,“阅炎,你别这样,我媳妇也没说什么?
这一路上,咱们什么都遇到了。
土匪,马匪,什么的太吓人了。
我媳妇也是太过担心。”
周围本来要散去的人,又停下了脚步。听着彭建夫妇的话,心里也打怵。
难不成这山中真来了马匪什么的?
那李梦根本不是掉到陷阱里受了伤,而是被马匪绑走了?
“爹,就是他们夫妇,抓住他们。”
李杳在人群后观察了许久,只有这夫妇跳出来反对离开。
而且爹他们来接梦梦姐的时候,这个彭建畏畏缩缩跟在后面。
探头探脑,在看到梦梦姐的那一刹那,脸色发白,像是看到了惊魂的人一样。
这些,李杳看得清清楚楚。
李阅炎伸手抓住彭建,“是你们!”
“干什么?”彭建挣扎,“你抓我做什么?”
彭建媳妇冲上前去挠李阅炎的脸,“放开我丈夫!你们失心疯是不?”
李阅炎别过脸,只手托起了彭建,另一只手抓住彭建媳妇伸过来的手。
再一用力,把两人一齐扔到地上。
“哎哟,打死人了?”
“哎哟,村长,你就不管管他吗?”
彭建夫妇叫苦连天。
朱武走到他们俩面前,“原来是你们两个一直把村里的消息卖给别人!”
“村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彭建吃惊道,“什么卖消息?我们夫妇老实本分,你们可别冤枉我们!”
“找到了!”
这时,朱桦带着李寄风,还有彭建父亲过来。
彭老头去世后,彭家一大家子由彭建的父亲管。
“爹,你快救救儿子,这李阅炎发疯,诬赖我做了背叛村里的事情。
我看他们就是记恨弟弟做的事情,找理由找我们家麻烦。”
彭父长叹了一口气,“建儿,你就招了吧!”
“爹,你怎么回事!信他们不信我?”
彭父扔下一个布包,松松垮垮,掉出一堆银子。
“我们彭家祖祖辈辈务农为生,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你做了什么,还不承认!”
彭建从地上爬起来,“爹啊!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跟大家一起侮蔑儿子呢?
难道你想儿子跟弟弟一样,死在你前头!”
彭父垂头,抹了下泪。
“我只当没生过你们!”
他做了选择,自从大哥死后,他就肩负着彭家的重担。
今日他的儿子做了错事,他不能偏私,尽管他的心很痛。
他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儿子毁了彭家的将来。
“老实说吧!”他说,“老实交待了,我求村长给你们一条活路。”
彭建突然满是戾气道,“你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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