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合力,搬进去六个昏迷不醒的。几个受伤也不太清醒的,只能等第二趟。
“直接送去我娘他们那!”李杳朝黑鸟吩咐。
“啾啾!”
黑鸟表示明白,李杳抱着它的爪子爬起来,往它嘴里扔了一把士力架。
“啾啾……”
黑鸟起飞,爪子刨开了沙子,扑着翅膀,沙坑里扬起一阵沙尘。
李杳捂着口鼻,眼睛也闭上了。
此处离凹壁并不远,以黑鸟的速度,最多两三分钟。
不过等那边把人放下,估计还要几分钟,算算时间,十分钟左右黑鸟就能回来。
这会不太清醒的,李杳全给喂了一次水。水是空间灌的,比普通的水要好上许多倍,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等待的时间,李杳四处看了看。
偶尔脚陷下去,她就用手撑着,把脚拔起来。
后来想往前面看看,她干脆不再站起来,双手双脚爬着。
“你要干嘛?”
黑脸发现她的动作。
李杳回头说了一句,“我看一下!”
沙坑那头像是凹了进去,她在上面的时候已经发觉了,现在不过是再印证一下。
黑脸阻止不了她,只得往前飞去,落在她身边。
“你看,下面是不是不一样?”
天实在太黑,很难辨别,李杳倒是想拿个手电筒照照,可黑脸一直守着。
但她仍看出,那座下的颜色比上面深上许多。
“有点!”
黑脸沉声道,“底下是黑泥吧?”
李杳又看了一会,“我得再找机会来看看。”
“嗯!”
两人回到原处。
黑鸟这时又飞了回来,落在坑里。李杳早有准备,遮住了整张脸,免吃了一口灰。
黑脸一时没有防备,眼睛都进了沙。埋怨地瞪着黑鸟。
“咻咻咻……”
这次沙坑里的人全都带上了,李杳也坐在其中。
“爹,回去了!”
她朝下喊了一句,黑鸟扑着翅膀转瞬就飞走了。
黑脸从沙坑里飞上后,带着剩下的人,往凹壁赶。
这天,新村所有人终于在丑时全都到齐了。
火堆上熬着的药一直没停。
简易灶上的蒸笼里热着几百个包子,旁边的锅里还有温热的蛋花汤。
覃大夫熬了一个晚上,给每个人都瞧了伤。
好在几个姑娘,除了姜晴受伤严重,其他都没事,能帮着他洗伤口,擦药。
是以,最辛苦的莫过于他们几个。
朱五娘是快天亮的时候醒的,她摸着肚子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我没事?”
张荺把头贴在她肩旁,“娘,娘……”
朱五娘忍着泪,扯出一丝笑,“荺儿不哭,娘在!弟弟妹妹也在!”
她是睡在苏氏他们家的,见她醒了,苏氏端着一直熬着的药过来。
“先喝了这碗药,安胎的。”
“我来!”
张屠夫接过碗,坐到旁边。没说多余的话,眼青鼻红。
一勺一勺喂到朱五娘口里,“这两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你若不想要,我请覃大夫开药!”
朱五娘猛地瞪圆眼睛。
自从她怀孕后,夫妇两个反而有了隔阂。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所以一直瞒着大家。
她很犹豫,但丈夫一直坚持。
这会丈夫这般说,她才会震惊。
苏氏见他们两口子有话说,便带着张荺走远了一些。
这一路逃难,是个普通人都很难坚持,突发的灾难,未知的事情,确实不利于怀胎生产。
可朱五娘的情况复杂,她是喜得见她有孕的。
但最终会怎么样,不是她能决定的。只希望朱五娘能想通吧!
过了一会,张屠夫端着碗出来了。
苏氏见他脸色苍白,但眼底带笑,不由得跟着笑了笑。
张屠夫道,“她想通了,她同意生了!”
“恭喜!”苏氏接过碗,“那药还有两碗,中午晚上各一碗。”
张屠夫笑着点头,“我守着她,守着她!”
他牵过张荺,“走,陪你娘去,陪你弟弟妹妹去!”
苏氏拿着碗去洗,脸上浮着笑。久经磨难,五娘她应该彻底放下朱莉的事了吧!
天还不是很亮,苏氏洗干净一大盆碗筷,又去灶上煮了粥。
秋风拂过,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坐到灶下。
锅里滚着泡泡,她靠着墙眯着眼。
李阅炎挑着柴回来的时候,便是见到妻子累惨了的模样。
他喉咙一哽,心里很不是滋味。
轻轻放下柴,他坐到她的边上,搂过她的头,放上自己怀里。
想起初见时,她虽狼狈,可也比后来跟着他的时候好上千百倍。
他有愧啊!
怀中的人感觉到温暖,轻轻蹭了蹭,选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
明玉,再等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阅炎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头。
*
白日太阳升起,光晖照在石壁上。凹洞比较深,大半仍阴暗。
昨晚因为有苏氏的救助,大家都填饱了肚子,总不能一直占他们家的便宜。所以这会,家家户户便各自弄着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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