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刚从空间焕然一新出来,也听到了这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客栈的窗户也全都朝外撑开,探出了许多头。
不止他们,街道两旁每个窗户都冒出了头。
紧接着,又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就见六七个赤膊男人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见人就咬。
刚开铺子的人,在些来不及跑的,被赤膊男人捉住后,生生啃成一块一块的。
“那些赤膊男人!”
苏氏脸色惨白,连她都认出来了,正是那日他们买锅的时候,在铁铺看到的那几个打铁的男人。
李阅炎扶住她,立刻关上窗。
苏氏抓住他的手,“你小心一点!”
李阅炎点头,同闺女说道,“同你娘待在房间不要出去。”
他走出门,又折返回来,“我去把他们全部叫过来。”
“爹,等等!”
李杳走上前,塞给他一个手圈铃铛,正是那日在点心铺子,从祈慧儿手上扒下来的。
当时根本没想到这铃铛有什么用,也是昨天才知道。
如果她没猜错祈家人就是用这铃铛控制那些干活的人。
当然这普通的人,用不了祈婆亲自出手,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便是那祈慧儿。
“这是什么?”
李阅炎低眸看着闺女。
这时,几个孩子也被外面的动静吓到,不用去叫,都已经过来了。
“都进来!”苏氏虽怕,但在孩子面前仍能保持镇定。
“姑父,我同你一起去。”不用猜,说话的人是李寄风。
他看着姑父同杳儿两人私语,就知道姑父接下来将要做什么。
这时,李杳也教会了李阅炎那巫铃之术。
李阅炎偏头,“你在这守着他们!”
“姑父!”
“这里需要你!”
这话让彻底打消了李寄风的念头,他狠狠地点了下头,“姑父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一家的。”
外面凄厉声,一声惨过一声。
李阅炎把他们全部推进房间,厉声嘱咐,“关好门!”
客栈大门关得紧紧的,不知什么时候,两个店中间的围墙开了一扇门。
这时,朱武带着朱桦从那边急步过来。与李阅炎撞上。
“你要出去?”
朱武忙挡住他,“外面的那些人疯了,出去太危险!”
李阅炎抿了下唇,“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可,”朱武想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小心点,这里有我!”
自那夜兄弟长谈后,他知道了许多。也知道阅炎所做的一切,除了内心的善良,更多的是责任。
是战王家刻在骨子里的责任!
“别出去啊!”两个店老板可不是朱武,人都趴在大门上。
“听我说,这事可不是第一次发生。铁铺店那几个混子,去年也干了这样的事。县令大人派了几十个人,都没能捉住他们。”
其中一个店老板激动地说,“后来还是祈家三小姐出手,让那些混子停下了手。”
他的话飘到了窗户口的李杳耳里,这下她更加确定,这些人与那祈家脱不了干系。
另一店老板说,“出去就是送死,再忍忍,县太爷肯定会派人来。
就算他不来,也会去请祈三小姐出手。”
他俩吓得哆嗦,可不敢开门。
李阅炎抬了下头,对上闺女的视线,最后收回目光。
外面惨样,一楼的只能听到,二楼三楼的却能看到。
这会街道上横七竖八,缺胳膊少腿地躺着许多人,他们都是早起谋生的人,却没想到厄运降在他们的头上。
确实如店老板所说,县太爷派人来了。可短短几分钟,反而折了大半衙役。
而现在县太爷却被拦在了祈府门外。
“劳烦再通报一声,”县太爷仍一身粗衣麻布,此刻声音带着乞求。
“哼,我们二爷死了,大爷正伤心了。不见客!”
祈府的管事眼睛长在头顶,并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
“祈大爷!祈大爷!”县令大人无法,干脆大喊了起来。
“赶他走!”
管家叫来几个门房,把人揍了一顿,扔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县令被揍得鼻青脸肿,整个人狼狈不堪。
还得爬起来,去现场看看情况。
“嘶!”
他扒着墙,支撑着身子起来。
刚站直,又被吓得连退几步。强睁着肿胀的眼,看清楚眼前的人。
黑脸伸长手,一块令牌差点贴到县令的脑门上。
“扑通!”
县令软无骨头,整个人瘫跪在地上,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小九走了几步,宽窄的巷子里,几声低浅的话如穿堂风,刮过就散了。
县令使劲磕地三下,“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这时,他仿佛年轻了三十岁,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疼了,全身都不疼了!
然后钻出巷子,身轻如燕。
他盼这一天,很多年了!
“公子,”黑脸低声询问,“现在就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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