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洞口其实与里面连成一片。从洞口滚滚进来的水迅速分支,从几十条沟渠灌水流入一个巨大的深穴。
李杳从地上爬起来,她刚刚被水冲进来,此刻正落在一块湿漉漉的平地上,四周全是沟渠,外面注入的水仍在川流不息。
李杳缓缓站起,脱掉繁重的装备,刚脱下头罩,一口气还没透完。
呼啸而来的箭声传入她的耳朵。
“我去!”
她暗骂,迅速趴在平地上。一支粗壮的箭从她头顶穿过,射入不远处的石壁上,插入半尺,震得四周石块落下。
她回头,便见背后那石壁上突兀的鬼面,张着硕大的口。
那箭便是从鬼面口中射出。
也就片刻,四周石壁上又突出十几个鬼面,皆张开硕大的口。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箭从它们口中射出。
李杳迅速隐入空间。
忍不住咒骂,刚刚若是慢半拍,她怕是打成了筛子。又或者被利箭钉在墙上,做了鬼!
“咯咯!”
“啾啾!”
公鸡和黑鸟围了过来,瞅着歪躺在地上的李杳嘲笑。
李杳一骨碌地坐起,无视它们,跑到仓库换装备。
奶奶的!她就不信了,还会死在那里面不成。
等她再次出现在洞穴里,那些利箭似乎全都射完了,因为现在的石壁开了花,插着许多箭。
那鬼面也凹进了石壁,与那石壁混作一起,就是一幅简单的人脸图。
李杳隐隐觉得这些人脸眼熟。
脚边沟渠的水不再奔涌,变得缓慢,李杳抬眼看了一下洞口。原来是那潭外的水越来越少。
不再多想,李杳顺着中间的一条沟渠往里走去。
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可危险仍旧潜在。
比如此刻,穴顶就笼罩着无数铁笼。而笼中倒插着尖刀。
若是被那笼子罩住,只怕不等逃生,就被里面的尖刀刺死。
李杳已经发现头顶的危险,如果不想被笼子罩住,只有一个办法。
就在无数笼子落下的时候,她跳进旁边灌水的沟渠里。
随着水流,逃过了这波带刀的笼子。
身后“砰砰”的声音停止后,李杳反手抠住沟渠边上的石块,几下爬了上去。
躺着喘气的时候,李杳猜测,只怕是这洞穴的设计者,算错了她借助空间逃生的时间。
按照他的设计,从那壁箭射出后,厉害的高手怕是躲过了前面的箭,马上就迎来了刀笼。
即便有人同她一样想到跳到沟渠的办法,但那水奔涌太急,会把人直接冲入那巨大的深穴。
但因为她在空间躲避完那些利箭,外面沟渠的水流进来的水,早就不再奔涌。
这才使得她逃过一劫。
此刻她离那深穴不足一米,低头往下看,饶是再胆大的人,这会也得倒吸冷气。
这深穴有多深,不可估量。
黑黑暗暗的表面堆浮着许多东西,有些已经发臭。
在那些漂浮物里,李杳还看到了她家原先罩在屋顶的破油布。
原来全吸入了这里。
臭了,她自然也不会要了。即便里面还有村民的许多粮食,李杳也不要了。
绕过深穴,李杳继续往里走。
这段路过,那些沟渠也没有了。李杳踩在石洞里的碎石上,脚下发出石头碰撞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洞穴里十分刺耳。
好在,只有这点难听的声音,那危险似乎也不再出现。
越往里走,道路越来越小,从原先的几人宽,到现在的一人宽。
当然要穿过李杳这小个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走了许久,李杳的腿都酸了,她干脆一屁股坐下休息。
累死了!
喝了几口水,她咬着一块士力架又站了起来。
一只手摸着石壁,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出现许多石阶,仍只有一人宽。
这是往山上走,李杳很确定。
她算了算从深穴到现在的位置,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怕是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于是她不再停歇,加快往上爬。
这回没走多久,石阶就没有了,而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石门挡住了她的路。
看到石门,李杳反而乐了。
按照惯例,这石门后面,怕是装着不少好东西。
她现在十分佩服这古人的智慧,能造出这么隐蔽又危险的石穴,即便是后世,也是需花巨大的人力和物力。
可见古人远比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小心应对每一个人的原因。
石门上又是一个人兽脸。
李杳在看清后,也确认了一件事。这诡异的龙潭虎穴,怕是与黑脸一干人逃不了干系。
黑脸明显听小九吩咐!
那这龙潭虎穴与那小九也脱不了干系。
一股寒气从李杳的脚底升起。
是他想要他们的命!
她不由得握紧了拳。
用力推石门,推不开。于是她四处观察,终于在兽脸那边耳下,找到一个黑点。
她用力按了下,那石门就缓缓打开。
李杳踏了进去。
小九为什么要害他们?要害新村人?她仍在思绪。
走出十多米远,李杳便停下了思考。因为眼前的一幕,容不得她想太多。
也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那贪慕权力的人,又是一个于军队有利的私下仓库。
只是这回囤的不是那兵器,而是煤。
煤的作用有多广,不用过多解释。眼前黑麻麻的煤块,有大有小。
但分装得十分整齐。
整个平面有几千个平方米,堆着上万吨的煤。
远远看去,漆黑一片。
李杳打着手电筒,走到正中间都花了一刻钟。
她捏着一小块煤,试图找一个不收进空间的理由。
想了一圈,除了因为小九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睛一闭,小手一挥,整个仓库里的煤都收进了空间。
瞬间她头重脚轻,在即将晕倒的刹那,她进了空间,倒在空间的煤堆上。
而此刻,她刚刚收完煤后,三个带佩剑的男人从一条隐蔽的路也到达了这洞穴之中。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其中一人失控得背贴在石壁上,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
“难道侯爷还派了另一队人马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