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她执拗地怪罪自己(1 / 1)

李阅炎道,“不如何!”

朱武想拦他的话,后来也没拦。

“阅炎叔,他们都道你最是心善,你们都已出手相救了,为什么不能带我们一起了?”

蔡二妞很是不解,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蔡家的长辈和一些说话有份量的人,要与青山村的人一起走。

可阅炎叔的态度让她很是迷茫。

“心善?”李阅炎讪笑,“结果了?”

“结果就是尸横遍野!”

他起身,“我自问没有能力护得了大家,以后我只想保全自己的家人!”

朱武也起身,他差点动摇了。一路走来,他太明白大家的不容易了。

可一想到他爹,他叔,还有青山村死去的人。

就万分后悔!

若他们不多管闲事,他们青山村就不会如些凄惨。

总之一句话,还是能力不够。

蔡二妞吃了个闭门羹,心里有些气馁。带着来的人,回去了。

中间还有人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白忙活一场。

蔡二妞瞪着那人,“如若不是他们,你早就被活埋了。

今天咱们帮他们一点忙,他们总会记在心里。”

她又狠狠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的实力大家也看到了,能把那么多官兵都杀了,还能全身而退。

说明什么?”

“他们中间有高手!”有个男人说道。

“没错!”蔡二妞道,“为了活命,咱们就死皮赖脸点,远远跟着。

他日有什么麻烦,也能被眷顾到。

我警告你们,少去惹他们!”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能帮到大家。

蔡二妞脱掉外面宽松的大衣,那掉了的半截她藏了起来,想着回去把它修补好,还给给他衣服的人。

今天她又看到了那人,虽然只远远一眼。

因为吃了覃大夫分发的药,许多人好了不少。

除了十几个特别严重的,大部分都能活动。

朱胜被覃大夫救醒了,吃了杳儿熬的药,他觉得胸口特别舒畅,但仍缺精气神。

而朱坚了,左手并没有保住,失血过多,相比朱胜,他反而更严重。

也是吃了杳儿熬的药,这会已经苏醒。

两兄弟抱头哭了一会,最终把朱武叫到跟前。

朱胜道,“是我们家欠大家的,武儿,以后你定要真心待村民。”

“我省得!”朱武点头。

朱坚用仅剩的右手拍了拍他,“也不必太内疚,我看这些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人。他们要斩要杀,根本不需理由!

不过此事没完没了,到底不是个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迅速赶路,离开这里,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还是躲为上策。

李杳放下药罐子,嘱咐他们喝完就休息,这才离开。

新搭的木棚,苏氏特地选了块离大伙远一些的地方。

李杳进到木棚,苏氏同梦梦姐正在收拾。

原先他们的棚子早就毁坏,好在早就打包好了东西,这会抢救回来,并没多大损失。

“娘!”李杳挨着苏氏蹭了蹭。

苏氏搂了搂她,“累坏了吧!一不小心,我们杳儿也长大了。”

她微微一笑,“他们都夸我们杳儿乖巧,竟能帮忙看伤了。娘真高兴!”

李梦铺好床,也跑过来搂了搂她,“杳儿,谢谢你哦!”

“谢我什么?”李杳打了个哈欠。

李梦忙拉着她,“上床睡去。”

把人拉到床上,细心地盖了层薄被。转瞬李杳就睡着了。

“谢谢!”

李梦轻道。有些事情不能明说,但她记一辈子,也感恩一辈子。

那高二炮突然流血,突然倒地,突然死亡。虽然姑姑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只有杳儿离他最近,她再傻也能明白。

“梦梦,”苏氏轻唤了一声。

李梦忙擦了擦红了的眼睛,“姑姑,是不是起风了,让我眼睛进沙子了。”

苏氏揉了揉她的头,“傻孩子!”

李阅炎探头进来,“我同王正又搭好了两个木棚,你们来看看需要准备什么?”

苏氏忙起身,“你守着杳儿。”她对李梦道。

李梦正要点头。

小九又走了进来,他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苏氏只得道,“算了,让小九也睡会,你同我去。”

李阅炎打量了一下小九,紧抿了一下唇,到底没有说什么。

同苏氏他们一起,去了隔壁。

这时,张屠夫急冲冲跑来,神情慌张,怀里抱着张荺,大喊,“覃大夫,覃大夫,你快去看看五娘吧!”

苏氏顺手接过张荺。

“怎么了?你先不要着急!”

张屠夫哪里还能说得清楚一句话,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娘,娘不好,娘哭!”

倒是张荺抽泣着说了出来。

李阅炎紧扣着惊慌失措的张屠夫,“覃大夫!”

覃大夫刚躺下,连鞋也没穿跑了出来。

“我来了!”

他只着中衣,好在这时的天气已经恢复正常。

“覃大夫,”张屠夫拉着他就往他家木棚去。

一行人紧跟其后。

此时,木棚里,朱五娘边掉眼泪边磨刀,并没大哭大闹。

正是因为这样,让张屠夫慌了神。

他宁愿五娘大闹一场,打他怪他埋怨他都好,就是这样一声不吭,反而让他不知所措,十分不安。

“五娘,”张屠夫轻轻唤了一声。

朱五娘手里的动作一顿,“我没事!”又继续磨刀。

“我请覃大夫来了!”

朱五娘这才微微回头,抬眼看到几双希翼的眼睛。

“怎么都来了?”

苏氏阔步上前,拿走她手里的刀。张荺这会已经送去黄婶那了。

“张屠夫不放心你,我们大家也不放心你。”她的语气有点重,并没有小心翼翼。

“我,我,没事!”

朱五娘摇了摇头。

“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让覃大夫看看。”

苏氏把她压在垫好的床边上。

覃大夫这时才走过去。

好一会,覃大夫道,“全无大碍,就是心病需要治。我会开一副调理的药剂,重要的还是你自己。”

众人听了,并不放松。

朱五娘的心病谁都知道,自朱莉死了,她执拗地怪罪自己。

怪自己没教好女儿,怪自己无能没有给女儿想要的生活,也怪没能从熊腿下救下女儿。

“她死有余辜!”一道声音响起,气愤中带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