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抽泣。
“阅炎!”
她抱住他。
“明玉,呜呜呜……”
李老四靠在她的肩上,伤痛不已。
洞口的大大小小,没人敢上前。
本就受了惊吓的李寄云又哭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爹这个样子。
好难过!
王正拖着像死尸的李老婆子,努了努嘴,“这个杀千刀的,还真把李天宝杀了吃肉!”
他不是没看到几个小孩惨白的脸。但他觉得让他们早点体会这世间有多恶,对他们有好处。
黄叔上前,帮他捉住李老婆子。
“怎么回事?”
“哼,”王正呼了口浊气。
“你们肯定想不到,老四压根就不是她儿子。他知道了!”
“不是亲生的!”黄叔并不意外,“我也早该想到。”
黄婶自重新回来之后,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
她飞快地冲过来,一巴掌扇在李老婆子脸上,“你个害人不浅的老杂种,我从前就觉得你是个丧天德的。
好好的孩子让你祸害成这个样子。你就该下地狱!
死掉脸的老玩意,让你活到现在真是便宜你了。”
她气愤极了!
“老黄,杀了这狗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明晃晃地露出凶光,与往日那慈祥温暖的样子截然相反。
黄叔拉了拉她,“孩子们在,你别吓到人家了!”
黄婶这才收回了口,尴尬地朝大伙扯出一点笑容。
“还不能杀,这老东西没把老四的身世说出来。”王正睨了眼伤心欲绝的李老四。
叹了口气,“就让这老东西多活几天!”
“哈哈……
要不现在杀了我,要不就好生伺候我。
不然,别指望我会说出来!”
李老婆子嘴角血流不止。
“我看你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李杳从人群中走来。
她一直看着爹娘,不敢上前。爹的绝望与痛苦让她同样水生火热。
李老婆子抬眼,“贱丫头,就凭你!你不怕我死了,你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身世?”
李杳弯身,俯耳,“在你没说出来之前,我不会让你死,但也不会让你痛快地活。”
懒得再废话,她道,“干爹,鸡鸭都杀了吧,给她腾地方!”
还想好生伺候,做梦吧你!
李老四像被抽了魂,痛苦过后,径直晕了过去。
大伙把他抬进房内,苏氏给他换了衣裳。
覃大夫给他看过,开了药,只说伤心过度。
他还要赶去看李老婆子,特别想知道那顽徒有什么手段。
像今天这事,他是不赞成的。
一个小女娃,哪能在外喊打喊杀。这事就应该交给大人来做。
比如他!
他的手段,自下山之后就没使过了。
别说,还真有些手痒。
“师父,下山时,您爹千叮万嘱不能……”
茴香凄凄道,师父一搓手,他就知道想干什么了。
“闭嘴!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李老婆子被关进鸡棚里,王正提溜着鸡鸭出来了。
真是便宜她了,苏氏的鸡窝鸭窝比那木棚还暖和。
“王正!”
朱五娘同张屠夫互相推搡着出来。
“什么事?”
王正脑袋空,一时不知道他俩要做什么。
“那,那个,你看到我闺女了吗?”
朱五娘一问,眼泪就冒出来了!
王正脸色一变,“别问我,我不知道!”
这时,村长带着几个老太爷来了。他们都很关心李老四的情况。
“谢谢大家的关心,阅炎他没事!”苏氏出来接待了他们。
“老四媳妇,不,阅炎媳妇,”五太爷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阅炎他当真没事。”
苏氏顿时哽咽,“喝了药睡了,覃大夫说他伤心过度,郁结在心。”
李族长沉声道,“是我们李家对不住他。当年李长松带着一家回来,独独阅炎与其他那几个不太一样。”
“他年少出去,回来带回一家老小,谁也想不到阅炎非他亲生啊!
怪我!怪我没有问清楚。
我若知道他李长松在外干这拐卖的勾当,一早就押他见官了。”
苏氏不语,冷声道,“既如此,那李老婆子的下场你们也别管。”
李族长似乎没想到苏氏这般不客气,但确实是他们李家不对,他也只能受着。
“我们也没脸管!”六太爷垂头丧气道。
“阅炎是个好孩子,我们一直都很得意他。这些年,我还以为我们李家有个人才了。原来都是痴心妄想。”
五太爷在一旁也是重重的叹气。
“错了!错了啊!”
苏氏再听这话,心也软和了不少。毕竟犯错的不是他,而是那杀千刀的李老婆子和李老头。
李老头死了,也不能回去拖出来鞭尸,所以这李老婆子才是罪魁祸首。
“我去看看能不能问出阅炎的身世,已经害了他半辈子了。”六太爷提脚就要去寻李老婆子。
“啊,啊!”接连几声惨叫从山洞外侧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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