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药童嫌弃,又道,“你们可以看过再决定。”
“不用看,我就同你们住。”覃大夫也是有脾气的,“他要是嫌弃,让他自己找地方住。”
药童苦哈哈瘪嘴,“师父,我也是心疼你!”
“不要你心疼,再这样你就心疼心疼自己,就快喂狼了!”
“哈哈,”李杳忍不住笑出声。
“是你!”那覃大夫显然认出了她。
“覃大夫好!”
“真乖!你爹的腿好些了没有?”覃大夫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只去复诊了一次,后来又发生这么多事,应该还没好。你爹在哪?我去给他看看。”
“刚刚帮王叔叔搬袋子回去了,覃大夫,你没看见?”
李杳眨了眨眼。
“能走了?”覃大夫觉得不太可能。“可不能勉强!”
“覃大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正说着,引着他们往另一边去。
他不是没私心,当初救这人的时候就是看他是个大夫。
这天灾人祸,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小孩子就更容易生病了。
一想到杳儿有可能生病,救人的时候可勇猛了。
就是朱武后来都说他不要命了。
现在他把人领回去,一个可以给李老四看看腿的毛病,另外就是时刻给杳儿准备着。
就当他挟恩求报!
苏氏知道王正回来,先一步回来预备饭菜。
刚刚王正的样子她是看清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人也黑了不少。
一想到他的饭量,狠心的煮了四斤米。
王正带人回来,又发觉自己没同老四夫妇商量,生怕他们不同意。
于是站在洞口踌躇不前。
李杳暗笑。
“爹娘,你们看谁来了?”
李老四和苏氏忙迎了出来。
“覃大夫!”两人都很激动,刚刚也认出了他,但人多,不出冒然上前打扰。
这下人来了,两人都很开心。
“快,快请进!”
李老四把人迎了进去,找了他的衣服给他们换洗。
苏氏带着李杳就在洞外炒菜。
月亮偷偷爬上夜空的时候,他们终于坐下吃饭了。
王正狼吞虎咽,干了三碗米饭。原先还有些斯文的覃大夫后面也渐渐失了分寸。
至于药童,被撑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吃饱的感觉真好!
待几人吃饱,才有空说起了话。
“我们下山的时候,水退了不少。原本我们马上就准备返回,却下起了暴雨,困了我们一日。”
王正开始诉说。
“那日我跟朱武大哥寻了个茅草屋避雨,却没想到来了一队官兵,还好我们躲得快,没有被他们发现。”
覃大夫道,“我们也不知运气好还是不好?洪水来的时候,我带着药童正好在山里采药。
恰巧为了找一株草药,在山里耽误了两日。不然就被洪水冲走了!
后来雨停了,洪水又退下去许多,我们就在下面等着,想着哪一天还能回药店。
可是,没等到水完全退下,就被那队官兵捉了。说是带到兵营里去,给大伙看病!”
“哪是什么官兵,我看是土匪!”药童嘀咕了一句,“哪有请人看病给我们捆绳子的!”
“他们抓了许多人,都用绳子捆着。都是男人!”
王正眸里愤怒,“我听到他们说要抓数万男人去充军营。而他们负责的地方就是咱们镇。光我们青河村就有五十个名额。”
“这样算下来,我们村别想留下一个壮年!”李老四摩擦着手,低喃。
“幸亏那队兵只有十几人,朱武大哥又有些工夫,我身上又有,”他轻扫了一眼坐得端正的杳儿,“我又有一把柴刀,勉强把他们对付了。”
他没有描述打架过程,但都听出了当真惊险。
李杳蹙眉,看来下山是不可能了。
而且因为干爹他们这次的举动可能还会引来追兵。
“多亏了王兄弟,不然我就去见阎王了!”覃大夫自嘲,“那些官兵见有人反抗,竟杀人泄愤。真不是人!”
“的确,师父,你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王大哥,不然你就被抹脖子了!”
“你还说,见到为师被人抓住,跑得比谁都快!”
覃大夫作势就要揍他。
“是师父你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死了,要我替你把医术发扬光大!”
药童闪到一边,逃过一“栽跟”。
覃大夫维持着他的体面,不再教训徒弟。
一改严肃的样子,温和地跟苏氏道了谢。又提议要给李老四看看腿伤。
李老四正有此意。
他现在就怕自己是累赘,尤其是听到王正的话,更加急迫。
“咦,你这伤口比我这么多年看过的伤都好得快!”
他又摸了摸他的骨头,“这骨头也长好了!”
于是疑惑道,“可是后来又请别的大夫看过,开的方子可还在?”
李老四全家一齐摇头,大气都不敢出。
“那就怪了!”覃大夫疑惑不解,最后道,“也许你骨骼惊奇,能异于常人生长。我老师也说过,这世间有许多奥秘为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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