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的归来,让府内一众人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吴恒和陈宁将各自这边的情况沟通了一番之后,都很是感慨。
“没想到竟然是细针打入脑中,难怪当时没有被仵作发现。”吴恒感叹道,“可是这样做的风险也很大啊,一旦被人发现脑中的细针暗器,你是杀人犯的说法就不可能实现。
虽然仵作验尸,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必要性不会开颅,可是他就这么确定?还是说这四条人命无关紧要,就赌一下?”
陈宁暗自沉吟,也搞不准陷害他的人是怎么想的。
莫非真的就像是吴恒所说的那样,对陷害他的人来说,人命如草芥,能够坐实他的罪名更好,但是坐实不了也没关系?
当然,除了这种可能,陈宁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只不过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所以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陈宁自己都感觉很荒唐。
不知道为什么,陈宁总是感觉,他经历的这一系列事情,看似是有人借助他和唐川的事情做了一个局来陷害他。
但是这个局开始后,各个环节上好像又故意留下了许多破绽,让他能够很快的摆脱嫌疑。
唐府出了四条人命,结果在报案之前竟然还特意让人去找李更打个招呼,这完全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事情,反而还会留下破绽。
而且这个去和李更打招呼的人,按照吴恒的调查结果,竟然还是凶手!好像生怕别人找不到他一样。
同样的,现在想来,陈子胜虽然借助剧场,天桥,街头,茶馆各个地方卖艺的人员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情报网,但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出来那人,还说明对方不够小心。
并且从陈宁这边看来,尸体脑中存在的细针,便是最不合理的东西,是能够完全让陈宁摆脱嫌疑的证据。
以上种种破绽,让陈宁有了那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可是这也太荒唐了。
先是陷害他,然后让他自救?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玩呢?
陈宁怎么想也想不通。
所以他最后只能归结于,可能因为他和唐川的矛盾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背后陷害他的人慌忙之中的布局不够完善。
除此之外他现在还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尸体脑海中的细针让已经让陈宁彻底的脱罪了,而这次案件的凶手也已经被吴恒抓住了。
陈宁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向吴恒,感叹道,“没想到啊,你还是个人形测谎仪。”
人形测谎仪?
从陈宁口中吐出的陌生词汇让吴恒一愣。
陈宁道,“你这本事,真的是绝了。”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这么说来,不是没有人能够在你面前瞒过你了?”
吴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要不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怎么会那么轻易相信你没有骗我,相信你确实知道很多我没听过的美食。”
陈宁晒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吴恒说道,“其实这方法也不是百试百灵,有很多时候都需要我去主动引导。
并且这方法对一些能够很好隐藏自己想法的人来说,根本就一点用没用。“
陈宁问道,“还有这样的人?”
吴恒沉吟片刻,而后看向陈宁,严肃说道,“有,我父皇。”
柴房门再次打开。
陈宁和吴恒将彼此的信息沟通后,再次来到了这凶犯面前。
虽然吴恒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陈宁还是蹲在了那人面前,伸手向那人的手抓了过去。
那人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见陈宁手臂陡然一个加速,已经将他的手抓住了。
“嗯!”
那人咬着牙发出一声痛呼,手掌已经被陈宁掰开。
陈宁一边用手指在那人的拇指和食指肚上摩擦,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手,而后开口对吴恒说道,“没错,拇指和食指处有老茧,各个手指夹缝中也有老茧,应该是用暗器的。
从茧子的大小来看,应该是针类的暗器。”
陈宁这话说完,那人看向陈宁,开口道,“你们找到了夺魂针?”
陈宁道,“夺魂针?如果你说的是那四人脑袋中三尺三寸的那种长针的话,没错,我们找到了。”
那人不再开口,索性闭上了眼睛。
可是陈宁却在他闭眼的同时,感觉他整个人好像突然间放松了。
“吴刚大哥,你说你们抓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使用兵器?”陈宁突然间想到。
吴刚说道,“没错,什么兵器都没用,我这胳膊就是他一脚踢脱臼的。”
陈宁微微皱眉,“身上也搜了?没有兵器?”
吴刚道,“没有。”
陈宁看着眼前这人,而后起身走出了柴房,说道,“去你们抓住他的地方搜搜吧,应该会有收获。”
吴刚先是一愣,而后转身去了。
回到堂中,蔓儿沏上了一壶茶,陈宁和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这两天的事情。
“那人什么身份知道吗?”陈宁问道。
吴恒道,“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也快有结果了。”
陈宁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间说道,“感觉应该不会太难查。”
吴恒一怔,而后想了想,眼中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点头道,“可能吧。”
果然,陈宁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两人刚聊不长时间,柴房那人的信息已经送到了吴恒手中。
“武三奇,燕国人,后于战乱时逃亡至吴国落草为寇,善使暗器,二流顶尖高手。半年前于永王京郊狩猎时拦路献艺,一手银针穿鹿首让永王连声叫好,收在府中养着。”
吴恒看完后给了陈宁。
陈宁看后,说道,“如此一来,便全都连在一起了。”
吴恒说道,“嗯,永王因为和你的恩怨,借助唐川与你在街上的冲突,派手下人去杀人嫁祸与你,一切都顺理成章。”
陈宁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吴刚那边应该也会有所收获。”
吴恒也点了点头,眼中却是有些落寞,悲伤,“可是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顺利了。”
陈宁看向略微低头的吴恒,伸出手拍了拍他,说道,“这些事情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不然你何必是一个纨绔。”
吴恒有些苦涩的笑道,“即使是从小就见,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陈宁听他这么说反而开心的笑了,“因为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