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朕便告知天下,解除海禁,只不过来往货物必须通过市舶司登记,缴纳海税。
还要大力建造船只,训练水军,争取两年内攻下东瀛。
大宋如今只能被动抵挡金国,雁门关外地势一马平川,没有足够的钱银购买良马,根本不能挥师北伐。
朕要钱银,朕要那整个金国陪葬。”花葵说着说着,牙齿紧咬。
“陪葬?”陈道生有些不明所以。
花葵平复心情,淡漠道:“为这些年被金军所杀的将士们陪葬,有何不可。”
陈道生沉默了一会,回道:“大宋如今的铸船技艺根本无法建造远航大船。
依贫道所见,先开海,所谓商人逐利,开海一旦有足够的利润,那些商人会自觉研发建造足以远航的船只。
咱们再依靠这些民间的铸船技艺,建造大船,远渡东瀛。”
“明日,朕就在朝堂上宣布开海之事,一切事宜就由陈道长费心了。”
“贫道定尽心而为。”
翌日清晨,彤云压得很低,只在接天处流出一道蓝,象通往天国的河,压抑中又给人一线曙光。
金碧辉煌,陈设华丽的金銮殿中。
陈道生与杨戬跟随花葵由玉铸的龙凤屏风后走出,来到殿台上,分左右站立在花葵身旁。
杨戬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声音比往常更加尖锐的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不待朝臣上奏,花葵先声夺人道:“如今国库空虚,百姓赋税繁重。
朕打算开海贾,重立市舶司,在各个港口设立市舶衙门。
所有民间的海外贸易,过往船只均要登记在册,并缴纳海税。
另新建一大宋水军,守卫我大宋海岸边境安危。”
花葵并没有说出要攻打东瀛的打算,毕竟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做。
“陛下不可,禁海贾乃是太宗所立,便是为了防止民间商人通过海路将物资运至北方,行资敌之举。
我大宋地大物博,繁荣富庶,开海贾只会使大宋资源外流。
另外大宋连年与金夏两国交战,带甲百万,军费支出已经足够庞大,万万不可再劳民伤财建立水军。”左丞相刘耀出列反驳道。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显然是没有一人支持开海的决策。
花葵手指敲了敲龙椅扶手,漫不经心道:“朕,没有与你们商量。
朕只是告诉你们,朕要做什么。
朕养你们这些大臣不是让你们提出问题,而是让你们把问题给解决了。
朕,再说一次,开海贾,建水军。谁要是觉得做不到,可以不管不顾。
但若是身在其职却做不好,那就辞官换人。”
说罢,起身负手,铿锵宣布道:“陈道生听旨。”
“奴…婢接旨。”
“朕封你为市舶官,管理海外贸易,严禁民间走私。每个港口新设一位市舶使,人员由你来定。
另外,大宋水军由你筹建,钱银方面只得通过市舶司筹集,这水军便命名为:覆海军。”
“奴婢遵旨。”陈道生弯腰拱手道。
花葵转头对着陈道生和善道:“你已有官职在身,以后以臣自称便可。”
“是,臣遵旨。”
刘耀见花葵如此坚决,也知晓无法说服陛下。
但若真的开了海禁,市舶司的油水实在是太大,水军也是实权,由不得刘耀不心动,犹豫道:“陛下,这市舶司和新建水军对于大宋都极其重要,陈公公似乎没有半分功劳,恐怕不能服众啊。”
花葵瞧了他一眼,暗自冷笑道:“他是朕的家奴,朕放心他,却放心不下你们,这个解释,刘大人觉得可还行。”
这已经可以说是撕破嘴脸了,刘耀急忙回道:“陛下勿怪,是微臣失言了。”一时之间,都忘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没办法,花葵做事从来不顾及什么,一身绝顶的实力给予其足够的胆气。
逼宫什么的,不可能的,逼急了大不了给一针。
回到宫内专门安排的总管府邸,陈道生从怀中掏出传讯木牌,输入一点真气,放在耳边。
“喂,师尊。”
“何事。”
“弟子已拜命为总管公公,现如今陛下任命弟子掌管市舶司以及负责筹建覆海军,这人手却是不足,不知可不可以让师弟们前来帮忙。”
“你师弟们都有要事需做,不过无妨,市舶使让那些宫中太监担任便可。至于覆海军,三千精兵加上你应当足以横扫东瀛。
若是东瀛有宗师高手,你可使用请神术,为师助你一臂之力。”
“可这些太监多为贪财之辈,若是让他们去做市舶使,弟子怕他们会贪污赋税。”
“那你就专挑肥鸭子去,这些肥鸭子都是吃饱了的,再怎么吃,也吃不了多少。
并且因为肚子不饿,有毒的东西他们能理智的拒绝。
待养的差不多的时候,禀告陛下便可,最后也都会吐出来。
就怕去的是空鸭子,他们反而会不断搜刮用以填饱自己的肚子,不管后果怎样。”
“弟子晓得,谢师尊指点。”
皇宫大内,陈道生的总管府中,一名太监正一脸谄媚的将一鎏金木箱放置于桌面上。
“陈总管,这些都是奴婢的全部身家了,听闻总管大人要在咱们这些奴婢中挑选市舶使,奴婢也想为陛下尽一份力,不知可否。”
陈道生将桌面上的木箱打开,里面是厚厚堆叠的官交子。
将官交子拿起,数了一遍,嗯,比之前的都多,应该是肥鸭子了。
随即认真道:“行,这市舶使有你一份位置,平日里吃点没关系,事情一定不能有纰漏,不然…”
“奴婢知晓,做事定然一万个小心,不负总管大人所望。”太监连连点头哈腰道。
陈道生微微颔首,将木箱关上道:“嗯,你先回去吧,过段时间调令便下来,出门记得把下一位叫进来。”
“是,总管大人。”太监一脸喜色,对着陈道生行了一个大礼。
说罢,走出门去。
“我先来我先来。”
“先来后到知道不。”
“什么先来后到,看你那副穷酸样,陈总管岂能看得起你那点礼,送了也是白送,还不如让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