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不打紧!”
‘啪嗒’冯老财大笑着把茶水放下,又紧接着站起身子鼓掌拍手,表情尽是高兴与称赞,没有任何一丁点别的意思。
如今他冯老财心里只有高兴,今天是真见到了这位秦小哥的身手,那一刀一条人命,这武艺,这本事!
任魏家二兄弟这几天如何形容雨林那一幕,都没有今日来的震撼!
果然听闻不如一见!
“秦小哥有没有伤着?”冯老财关心询问,脚底踩着粘稠血腥,向着秦何走去。
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对屋内的残肢视若不见,眼里只剩下秦小哥这块散发着金光的璞玉!
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再过几年那可了得?
“一群宵小。”秦何收刀入鞘,笑着道:“有冯爷的宝刀护身,他们怎么能伤我?”
“宝刀配英雄!”冯老财大赞,又转身望向四周的护卫,“把地方收拾干净!”
“是!”护卫应声,都朝着秦何投来尊敬推崇的目光,因为像是他们这些护卫,当然喜欢家里有个武艺高的头头,这样他们才能安全,冯爷安全。
并且再等秦小哥的名声响了,他们将来出门跑道了。
别人一问。
他们张口说着家里谁谁谁坐镇,多有面子?谁敢惹?
这年头有过人的武艺傍身,就是人的胆,说话的底气!
玩枪的少数,真要到时候了,还是拿人命填,武艺高,压场子,在哪里都吃香。
冯老财就看中了秦何的身手,感叹自己捡到宝了!
人家二兄弟真是一文一武!
“走走..”冯老财拉着秦何,准备让人在后院摆上一桌,忙了半天都还没吃饭。
秦何是望了望正在被护卫们冲水、打扫的厅堂,“冯爷,这些人怎么办?”
“西山二当家的事先放着,压着,锁着消息就行了。”冯老财拉着秦何往外走,“他们进了咱们府上,谁知道他们是在吃喝,还是在土里地上躺着?”
冯老财说着,又向着旁边的护卫道:“明天找几位戏班师傅,在咱们府上摆七天的戏,让他们唱得响亮些。再去酒楼每日订一桌子饭菜,让天天中午和晚上送来。”
护卫点头,等心里记好,记清楚了,才领命一声,去找管家。
秦何跟着冯老财朝后院走,也明白这事是能压一时算一时,让西山的大当家误以为二当家正在府内做客。
看,戏班子,大厨子,这多热情?
面子给这么足,总得留下来待几天吧?让世人看看,他西山二当家的胆气。
府内上下又都是冯爷的心腹,不是心腹的也被赶去了后院,先待着,消息不会泄露。
秦何要是没猜错,现在就等着自己动手,冯爷就会拨人给自己。
“冯爷放心。”秦何想到这,也没隐瞒什么,直接给冯爷一个准信,“等三日后,秦何估计要在冯爷这里要点人,去堵着西山口。”
“秦小哥是我冯老财的兄弟。”冯老财笑容不变,“用人不需要和我说,带上他们走就行。需要药材,就叫管家,管家会带秦小哥去库房取。”
‘嗒’秦何郑重抱拳,不说什么感恩的话,事情是做出来的。
冯老财命人准备饭菜,秦兄弟练武练了一天,刚才又动了手,早就饿了,多说无益。
当晚,大餐一顿。
秦何喝的不多,二两小酒活活血,接着打拳。
映着夜色,冯爷这里的练武场宽阔,两侧架子十八般武器都有,还有人对练,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场地。
一夜无事。
练完劲睡觉。
早晨起来,陪冯爷吃个早茶,上午听着戏班子,在练功场打拳,一天过得潇洒。
但是等晚上七点这会。
一位护卫却小跑着过来,带着尊敬的笑容,向着自己说了一件事,师兄喊回去吃饭。
收拾一下。
秦何也不知道师兄喊自己干什么,反正回去就行了。
等来到了家里,来到厅堂,一桌子饭菜正在摆着。
中间一个小米盆,四菜一汤。
两套碗碟。
郑师兄正坐在椅子上,望着走来的秦何,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吃饭。一会就凉了,还得热。”
“好。”秦何点头,走到了桌子对面,盛碗米,开始吃。
厅堂内响起碗筷声。
郑师兄手里拿着筷子,叨了一口青菜,就着米,嚼着,咽下,又接着夹菜,目光一直在桌子饭菜上,“我听冯爷说,师弟在他府中杀了人?西山的人?因为这事,冯爷是赞不绝口,今日一直和我说师弟的身手如何如何。”
“一群贼..”秦何扒拉着米饭,咽完这一口,才接着道:“现在能杀他西山几人,将来也少点敌手刀兵。”
“师弟是准备?”郑师兄停下筷子,望着还在吃饭的秦何,“杀去西山?”
“对。”秦何放下碗筷,“我也不瞒师兄,师弟是准备过几日上山..杀了他们!”
‘吭嗒’郑师兄把筷子放在碗上,他的米还剩半碗。
“师兄吃饭..”秦何忽然笑着站起身子,拿勺子接着在桌上的小盆内盛米,盛完接着吃,叮铃咣当都是碗筷声。
郑师兄看了秦何一会,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我真不该让你去冯爷那里当差..”
“师兄给的布衫很漂亮。”秦何嘿的一笑,站起身子,转个圈让师兄看看,穿的是那天早上师兄给自己的那一身青衫。
郑师兄手掌紧了又松,无奈笑了,“罢了罢了,随你吧,记得万事要小心。”
秦何点头,吃饭,等吃完饭,吃饱了,抱拳一礼,该练劲了。
只是等迎面走到师兄旁边。
郑师兄正吃着饭的时候,却突然左手伸出,探手一拦。
秦何下意识一闪,左手胳膊起劲,手掌劈盖着抓下,想擒着师兄的手腕。
‘咳嗒’郑师兄站起身子,手掌收回,另一只手成拳,打向秦何的心口!
秦何打出去的左胳膊横栏一架,‘啪嗒’声响,有点疼,但右手早已捏成了炮拳,停在了半空,郑师兄的面目前方,半尺外,撤劲了。
郑师兄没有退了一步,也没闪,而是晃了晃打出去的右手手腕,又上下打量了秦何几眼,暗惊自己师弟怎么练的劲?
他一拳打在师弟的胳膊上,就像是打在沙包袋子上一样,只感觉厚实。
秦何一抱拳,歉意道:“师兄,秦何刚才得罪了..”
“功夫到家了。”郑师兄点了点头,背着手了,“学问不到家。”
郑师兄说着,走到院落,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向着还在屋内保持抱拳架势的秦何道:“西边肉铺,张镖头有事找你。估计他现在已经送完孩子过去了,你看看他有什么事吧。”
“好..”秦何想了想,点头。
肉铺离家不远,就在三百米外的街道。
秦何出了院子,走了半条街,映着夜色与店家灯火一望,张镖头就站在街道那,和过往熟人打着招呼。
走近。
张镖头正和人聊天时,也不时望着学堂这边,当见到了秦何走来,便告别了旁边的朋友,一边朝着秦何前迎,一边抱拳笑道:“秦小哥,又叨唠了。”
秦何望着张镖头,“张镖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夜的月亮真大。”张镖头赞叹了一句,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客栈,“赏月喝酒?”
“好雅兴。”秦何虚握着腰侧的刀柄,跟着张镖头过去。
等进来客栈,小二欢迎着、听到张镖头吩咐,又把酒摆上。
秦何坐在窗户旁,附近人少,又望向正在倒酒的张镖头道:“张镖头,客栈来了,月亮也看了,等会喝酒的时候,有话明说吧。堂哥让我早些回去。”
“那烟抽的怎么样?”张镖头忽然抬头问了一句,把酒推过。
“没动。”秦何接过酒杯,没喝,“在家里放着。”
张镖头见了,把秦何的酒杯拿来,一口干了,抹了一下嘴巴,“还是那句话。郑先生对我有恩,冯爷那事..秦小哥就不要掺和了..”
“为何?”秦何望着张镖头,“是冯爷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都没有什么对错。”张镖头摇了摇头,“只是一个人没本事,没钱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躲着。但等他有钱了,谁都想从他身上叨一块肉。而秦小哥现在就是护肉的鹰,小心被人啄了眼..”
话落,张镖头起身向着秦何一敬,转身走了。
秦何摸着刀柄,等张镖头出门,走远了,才拿起桌上他的那杯酒,向着窗外远方一敬,“谢张镖头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