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一行入京,回京的途中拐道去了大觉寺。
大觉寺虽说不是皇家寺院,却也是天启香火最鼎盛的寺院之一,因为寺里有位得道高僧,觉远大师而闻名。
赵尚书几年之前,正好帮大觉寺,解决了一个麻烦。
然后,又机缘巧合的,救了当初在外云游的觉远大师一命。
所以,觉远大师才会送给了他一个禅珠手串。
说是能帮他,抵掉一次,命中之灾。
他从前不是太信。
但是祭台祭祀之事,又使得他不能不信那种冥冥之中的诅咒邪祟。
一向求稳妥的他,怀揣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念,便也一直将这手串戴在身上,直到赵老太爷反噬出事,而他却一点事都没有。
接下来是祭台被毁,子阳也遭到反噬,他仍是无事,他是完全信了。
而当他将手串给了赵之阳保命之后,他也出现了头疼,头风发作的现象,使得他更加深信不疑。
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绕路赶来大觉寺,求见觉远大师。
觉远大师自从上次云游差点病死在外之后,这几年一直都在寺中休养。
当然了,以他的身份,就算是非富即贵,他不想见,也照样不见。
所以,他差不多也有一年多没有见外客了。
有人求见时,通传的沙弥,也就是作作样子通传一下,向贵客有个交待就是。
至于普通人,那是连通传都不会给通传的。
不然,今天你要通传一下,明天我要通传一下见觉远大师,那他们觉远大师,还不得天天被叨扰啊。
所以,当赵尚书带着赵之阳敬过菩萨烧完香,求见觉远大师的时候,那个通传的小沙弥直接就给拒绝了。
“这位施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觉远大师身体微恙,不见外客。”
赵尚书却并未离开,今天此来,他是一定要见到觉远大师的。
只是可惜,当初觉远大师虽然给了他那串珠子,却并未留下可以拜见的信物。
他想了想,只能使眼色给后面的季三沐,季三沐拿出一叠银票递过去,“这是我家老爷为佛朔金身添置的,小师父请收下。”
赵尚书客气的道:“就说故人海桥求见。”
那沙弥一看银票数量不少,但是,又怕惹麻烦,万一通传了之后,大师不见,他们又夹緾不清怎么办?
那厢季三沐摸剑,被赵尚书压住手,他低声恳求。
“小师父,你通传就行,若觉远大师仍是不见,我们转头就走,绝不纠缠。”
有了这个保证,那沙弥看了眼赵尚书后,客气回礼,“施主请稍候,待贫僧去为施主通传一声。”
“谢谢小师父。”
“不用谢不用谢。”
小沙弥退走。
捏了捏那些银票,这人的钱又白费了。
觉远大师前些时,可是连顶级世家的老家主求见,都未见呢。
怎么可能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而且看起来还像是官场的官员,要知道觉远大师可是一向讨厌那些朱门酒肉臭的贪官。
可是当沙弥过来通传,说有位姓赵的自称海桥的施主求见,以为还是会得到伺候觉远大师的小和尚一声,“大师身体微恙,拒不见客。”时。
不想,觉远大师却让他将人领来。
通传的沙弥狐疑的走开,觉远大师长叹了一声。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赵尚书带着赵之阳上前行礼。
“许久不见,大师清减了。”
“赵施主客气了。”
“这是小儿赵子阳。”
觉远大师深深看了赵之阳一眼,双手合十,长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两人本就没有什么旧情可述,寒暄了几句之后,赵尚书直接进入正题。
只说自家小儿最近,可能是被什么邪物浸染,想再求一佛串。
“天生之物,佛家供奉,又不是大街上的,哪里是说要就能有的。”
觉远大师这就是拒绝了。
赵尚书脸上满是失望,却又有 些不甘心。
觉远大师双手合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施主,这佛串若是戴在你的身上,自可免你一世不受邪侵之苦。{”
“因为你的因,早已做古。”
“可这佛串若是戴在令公子身上,那么,也只能有七七四十九日保他不受邪浸之苦,之后此佛串自会断毁,断毁之日,便成俗物,再无功用,施主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等赵尚书开口来求,觉远大师拿出一块血珀吊坠,递给赵尚书,“这块血珀虽然不能免他受邪浸之苦,但是却能救他性命。”
那就是还要反噬,赵尚书心提起。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觉远大师道:“覆水难收,江海不能倒流。施主既是施害者,却也是受害者,我佛才会现出一丝慈悲……”
施害者,受害者……
所以,那丫头说的,他赵家才是最先被诅咒的,是真有其事?!
赵尚书身子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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