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是她又能如何。
“当年之事,早已成定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心如死水。”
云心师太抬手做了个请出的动作,“看在你是他义女又刚丧母的份上,我不叫人赶你,你自己走吧,我就当没有听过你刚才那番话。”
狄晓灿却不会这么快放弃,“当年你若真的甘心,又怎会求我义父给你治脸。你如今若甘心,又怎会在疤痕之上遮掩。你如果是真的皈依佛门,又怎会对警醒修行者应昼夜思道的木鱼如此不尊敬……”
狄晓灿指着,刚才被云心师太,随手扔到一边的木鱼棒,讥讽的质问。
云心师太语塞。
因为狄晓灿每一点,都说到点子上了。
她是冷家的姑娘。
十六年前嫁到兴川侯氏,本以为嫁得良婿,不想却是……
云心师太陷入沉思,不自觉的用手,抚摸脸上的那道疤。
这道疤痕,是那场婚姻的见证。
是她的耻辱。
但是却又是救她出火坑的代价。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狄晓灿在云心师太脸色难看之际开口。
“当然了,这一瓶水的功效,并不只是祛疤养肤这么简单。”
狄晓灿说完掏出一把小刀。
眼睛一闭,牙一咬,直接在手背上来了一下。
顿时血就流了出来。
“斯……”
虽然她很怕疼。
这样来一下也确实很疼。
但是,没有办法啊。
屋里只有两人。
她总不能拿刀子去搞云心师太吧。
更何况,云心师太她是会武功的。
以她现在的实力,她想割估计也伤割不到人家。
“你干什么?”
云心师太懵了。
“给你看药的疗效啊~!”狄晓灿龇牙咧嘴。
虽然狄晓灿解释了,但云心师太见狄晓灿手背血流如注,还是有些急,拉住她的手要帮她止血擦药。
被狄晓灿拒绝了。
“不用师太帮忙,师太您一边看着就行。”
狄晓灿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是的,可乐神水她用小瓷瓶装着了,昨天连夜让阿二帮她弄来的小瓷瓶。
狄晓灿拿帕子沾了药水,一擦,手背上的血就止住了。
再擦,伤处似乎收口了。
三擦,结痂了。
再擦一下,撕下痂皮,一点痕迹都没有。
也有一点痕迹,就好像新长出来的肉的颜色一样微微泛红,但是不细看看不出来。
云心师傻了眼。
如果她不是玩戏法的高手,如果刚才她不是抓住狄晓灿,仔细的观察过伤口,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布上留下的血迹。
她都会以为是幻觉。
但,她知道不是幻觉。
这药能立刻将外伤治好。
立刻,马上,治好。
这可是神药啊!
狄晓灿抚摸刚才受伤的地方,心里暗骂他妈太疼了,脸上却是不显,只得意挑眉问,“所以,你觉得它的价值几何?”
云心师太俗姓冷。
是武将世家出身。
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它的价值。
若是有了此等神药,那他们冷家军就能不惧怕刀枪,成为王朝最勇猛的军队。
当下,两眼放光,十分激动的问:
“可能量产?”
“你觉得这样的东西它能量产吗?”
确实。
这般神奇的药自然不可能是平常药草平常方式能弄出来的。
云心师太深以为然。
“这是龚傻子弄出来的东西?”
狄晓灿先是摇了摇头。
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我义父他老人家亲手弄出来的,但是这药能问世也与他有关。它是我在义父的指导和启发下做出来的。本来只是为了祛除疤痕和脸上的斑点,用来美容的方子,不想多加了点东西,又出了点意外,所以得到了它。只能说,全是意外!福也命也。”
冰魄人头是龚齐洪给她的。
那就与他有关。
狄晓灿本来不想告诉龚齐洪可乐神水一事。
但东西还是得有一个出处。
再说了这冰魄人头的事龚齐洪本来就知道,确实也有些邪门,多个人商量也是好的。
“难怪他要收你做义女。”
云心师太上下打量了狄晓灿。
她并不识得徐璟惠,也没有告诉她,徐璟惠的身份。
但她能猜出来。
毕竟佛堂上供奉的名字是谢门徐氏。
与龚齐洪关系很好的人也就那几个。
她从前就知道这龚齐洪喜欢一个有夫之妇,所以才一直叫他龚傻子的。
“每个月能做多少这种药水出来?”
“每个月就能提供这么一点,多的没有,实在是材料太过珍稀,制作工序也很难。”
狄晓灿又拿出两个小瓷瓶。
她装了十几个瓷瓶。
但是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她懂。
自然不能都拿出来。
这么少的吗?
云心师太顿时心疼刚被狄晓灿用掉的那瓶子药了。
脸色不太好看的问狄晓灿:“你想怎么合作。”
狄晓灿一笑。
等的就是这句话了。
来找你,自然是以神的名义来合作,来运作呀。
他们不是给她弄邪神那一出吗?
那这边,她就搞一个……
呵呵!
狄晓灿凑到云心师太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云心师太脸色大变,“佛门不打逛语。”
“急人所之急,能治病救人怎是逛语呢?若不托菩萨庇佑,谁又能护得住这个秘方?”
也是。
这世上多少奇妙的秘方和武学失传,或多或少都是因为世家与掌权者过于霸道专权所致。
云心师太叹了口气。
“那……一切都按你说计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