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爹,我走了。”
狄晓灿转身出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转过身来,又叮嘱了狄林一句。
“哦对了,菜地里的草要拔了,娘一会睡了后,爹你你将草给拔一下吧。”
狄林愣了愣。
谢氏傻笑,“拔草,拔草,我要拔草玩儿……”
听狄晓灿说方子是她的义父鬼医给的,王郎中兴趣很大的将方子看了又看,最后一拍大腿。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的配伍,真是不愧是鬼医,真是妙哉,妙哉!”
狄晓灿认义父连村长都请来观礼了,王郎中自然也知道了龚齐洪鬼医的身份。
好几次想拜访,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晓灿,你娘的疯病有治了。”
王郎中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兴奋的进屋,去给狄晓灿抓药。
不但抓了药,还没有收狄晓灿的钱,只说下次若是鬼医再开了什么方子,都来找他拿药就好。
狄晓灿也没有推脱。
一方面是她本来没什么钱,二也是觉得王郎中这个人还不错,想和他搭点关系。
人情就是这样,你欠我的,我麻烦你一点,一来二去的就有了交情人情往来。
本来,狄晓灿是要去村长那里去一下,打听一下昨天的事到底是个什么进展的。
但想起一大早上狄林的反常,心里到底不太踏实,于是提着药就急冲冲的回了家。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背着个包袱,正准备带着谢氏离开的狄林。
果然,她的直感没有骗她。
狄晓灿无声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假笑开口,“爹,你这是要去哪?”
狄林没想到狄晓灿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是愣了一下。
本来他早就收拾好了,等狄晓灿出门,他就带着谢氏走的。
可是,这么多年的家,总有些不太舍得。
女儿说园子里的草要拔了,谢氏又吵着拔草玩儿。
这大概是他能为女儿做最后一件事,那就给她将菜园子的草给拔了吧。
于是,狄晓灿走后,他便带着谢氏将园子里的草给拔了,耽误了些时间。
狄晓灿问,狄林闷着头答,“你娘想去庵堂住两天,我带着你娘去,你在家里注意安全,自己好好照顾……”
狄晓灿却不等他说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管狄林,只拉着谢氏回了院子。
谢氏进了院子,狄林只能跟进来。
狄晓灿给了根树枝给谢氏玩,算是将谢氏给安排好了。
转头看狄林,“不管去哪,也先得让娘将药吃了再走吧。”
狄林还在挣扎,“要不,爹将药带上,到了庵堂再熬上?”
“那可不行,昨天娘才受了寒气,身子骨不好,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到处都很乱,只怕路上也不平安,你要带着娘去庵堂,我也不反对,但就算要去,那至少也得过个三五天再说。”
“那……也行吧。”
狄林回屋拉着谢氏坐好。
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晚上等晓灿睡了他再带谢氏走。
三乐堂的坊主乐奢夫人和他是多年的交情,很喜欢他做的菜。
乐奢夫人曾多次和他说过。
说她在邻县,正好也有一个酒楼,想请他去做那个酒楼的大厨。
知道他离不开谢氏,甚至许诺,只要他过去,到时侯专门给谢氏请个小丫头照顾都是可以的。
以前是他放不下爹,后来爹去世了,他又放不下不懂事的晓灿,而且他身子骨也越发不好了,就没答应。
可是现在,晓灿变懂事了,能照顾自己了,还许了好人家。
而且,那个什么莫名的诅咒消失后,他和谢氏的身子也好了许多。
当然了,关健是为了避开那个讨厌龚齐洪和……
狄晓灿转过身去,又叹了一口气。
有些痛总是要来的。
说完之后,她默默的在厨房里熬药。
药熬好了后,又在药里加了一些灵泉水,这才端了出来。
狄林连忙过来将药接住。
“你娘怕苦,爹记得屋里还有几颗盐浸杏干,你去给你娘拿一个。”
狄晓灿苦笑一声,“好。”
然后,转头去了狄林和谢氏的屋,去给谢氏拿杏干。
狄林等狄晓灿转头进屋,却是一仰头,直接将那药,喝进了自己肚子里。
然后,在狄晓灿拿了蜜饯过来之后,皱有其事的,用袖子抹了抹谢氏的唇,“乖!不苦,不苦哈!”
然后,很自然的接了狄晓灿手里的杏干,满脸笑的喂谢氏。
“不苦不苦,吃杏干喽。”
演得还挺是那回事。
谢氏也傻笑,“不苦不苦,吃杏干喽~!”
狄晓灿接了空碗却没有再选择息事宁人。
而是直盯盯的盯着狄林,冷冷的质问道:“为什么?”
狄林被问懵了抬头。
看到狄晓灿咄咄逼人的眼神,又有些心虚低头。
“什么为什么?”
心病就要心药医。
有些事情,指望别人自己想通是想不通的。
那就让她来下点狠药吧。
“什么为什么?”
“你说是什么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呢。”
“要不你来给我说说?”
狄晓灿态度很是强硬的,带着些讥讽的口吻,直接往狄林的伤口上戳。
“之前义父将你们安排在庵堂里,本来就是为了你和娘的安全,可你为什么天还没有亮,就要带娘走?”
“还有,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回村,今天才安稳些,你又为什么又非要带着娘离开?”
“别和我说什么娘想去庵堂。”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大家都知道的,娘她现在没有想法。”
“还有刚才,你又为什么将我给娘熬的药给喝了?”
狄林被狄晓灿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话给问的哑住了。
因为他跟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狄晓灿‘那句你又为什么将我给娘熬的药给喝了?’的质问,更是让狄林一抖。
面对狄晓灿能看透他心的眼神,他选择逃避的将脸转向一边。
狄晓灿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爹,你不希望娘的疯病好。你心虚。是吗?”
“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在心虚什么?”
“难不成?娘的疯病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