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升起来,霞光渐渐晕染了整座南开古城。
阁老府。
赵阁老幽幽醒转。
他昨天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便昏倒人事不知。
“老太爷,您醒了?”
见赵阁老醒了,小厮连忙过来伺候。
赵阁老急切的问:“少爷呢?”
小厮回道:“少爷在那边的偏房养着呢,只是受了轻伤,大概是太累了,现在还没醒。”
赵阁老往偏房那边瞟了一眼,“叫宏进来。”
季二宏进来将昨天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那姓顾的还算守信,得了庚帖之后,便放了少爷。”
“本来按老太爷您的吩咐,宏是应该将那些人全都拿下,交由您来发落。”
“可您昨天突然吐血昏倒,少爷又是那副样子。属下怕您身体有异,又怕节外生枝,所以,宏自作主张让他们都退下了,带着您和少爷回了府。”
赵阁老点了点头。
“你做的不错。”
昨天是他气狠了,有些激进。
姓顾的人明面上看起来虽然只有十几个,但敢这么直面他,那么暗底里肯定还有不少人手埋伏。
昨天若真动手,虽然还是能碾压那姓顾的,但难免不会闹出大的动静,出现漏网之鱼。
且他和之阳都是那个样子,确实不能拖。
赵阁老沉吟了片刻,吩咐季二宏。
“告诉南阳那边,今天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打听到鬼医在南开郡,我身子久久不适,要到南开郡小住,寻鬼医治病调养,并立刻起程。”
若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明天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南开郡。
只有将身份放到明处,才不会再受制于人。
只有用鬼医在南开郡,久病过来寻医小住,才不会引起皇室的忌惮。
毕竟,南开郡实在是个敏感的地方。
往东两郡之地,是大海,出海不远是东离国。
往南两郡之地,是南边的边城,边城之外是南羽国。
南开郡一向守卫森严,郡外多处驻军,多受皇室重视,是个敏感之地。
这也是他之前不敢向外透露出自己久居南开郡的原因。
也是他赵家之所以选定这里谋事的理由。
宏受命下去,小厮过来伺候着洗脸漱口清食之类。
小厮轻手轻脚,没出一丝错,但赵阁老眸子却是越来越暗。
管家没了……
管家…………
赵全啊,你放心,你主子我必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么多年,赵管家习惯了管家赵全的伺候,想起管家的死,心里一阵难受。
到底跟了他这么多年。
吩咐小厮,“你去帐上支一百两银子,告诉赵福,厚葬他父亲,等他父亲的丧事办完之后,就让他跟在少爷身边,给少爷做个长随吧。”
赵全这一脉一直是赵家嫡系最忠心的拥趸。
赵氏一族,祭台之事,没有谁比他们这一脉更清楚了。
当初的祭台就是赵全的爷爷亲手督建的。
为了保密,直接将参加建造的劳工、下人、工匠,约一百多人,全都毒杀于祭台底下的血坑之中。
祭台的杀孽过大,所以,他和海桥(赵之阳父亲)商量过。
他们这一代将事情了结。
由他代办之阳的运女祭礼,承担之阳该承担的恶业。
由海桥来代办之阳将来儿子的运女祭礼,承担他该承担的恶业。
可是如今……
树欲静而风不止。
赵阁老想起昨天那突如其来的重击,总有一种感应,他……遭到反噬了。
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现在,不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要尽可能的弥补,拨乱反正。
但是,作为赵家儿孙,有些事,想来,想绕是绕不过去的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
该之阳承受的,只能他自己来承受。
是时候该告诉他一切真相了。
不然……
赵阁老将那个小厮支走之后,独自一人在偏房里守着赵之阳。
赵之阳醒来的时候,看到赵阁老盯着他看。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先是疑惑,后是惊喜,再后来是后怕。
他猛的坐起来,左臂传来一阵疼痛,他滋~了一声,想起昨日所受种种,眼睛里迸发出恨意,恨恨道:“祖父,你有没有将那姓顾的碎尸万段。”
赵阁老沉着脸,摇了摇头。
“为什么?”
“不行!您绝不能放了他,就算您再顾念着世家的仁义名声,也不能放过他。”
“您若不好动手,就将宏借给我,我现在就去狄家村,去将他与那阿大,还有那个死胖子一起碎尸万段。”
“不对,我要饶了那死胖子,不但要饶了那死胖子,还要纳她做妾,我要……”
赵阁老一个大巴掌直接呼在了赵之阳的脸上。
赵全啊,他确实错了。
他不该将之阳养成这般单蠢又冲动的性子。。
“祖父……”你为什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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