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维也纳的桥头,段然认真了(1 / 1)

维也纳。

旧时中欧庞大帝国的都城,几百年来,哈布斯坦家族曾对它精雕细琢,却无法阻止它被后崛起的现代都市遮掩芳华。

事到如今,它仅仅被半缅怀半遗忘的留在了欧洲话题的边角料之中。

不过作为奥地利的政治文化经济交融中心,它依然是多瑙河畔的蓝色水晶。

提起维也纳,除了奥匈帝国浪漫爱情故事的华丽宫廷外,自然不能不去诉说某种关于音乐的情怀。

金色大厅,新年音乐会,都是这座充满着包罗万象的文化古城的印象标签。

当然。

一片以音乐闻名于世的土壤,维也纳的味道远远不止于金色大厅和新年音乐会。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街头艺人。

不论走进高贵典雅的餐厅,还是来到轻薄喧闹的酒吧,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维也纳时间,下午六点二十一分。

希里菲尔大街。

位于金色大厅附近,布里斯托尔酒廊。

懒洋洋的酒廊大厅中,墙壁泛黄油画的少女正安静的看着对面的角落。

一个正在拉着琴弦的老人。

他松软的滑音和揉弦,多少缺失了一些西贝柳斯的骨骼硬度。

但这丝毫不能阻碍人们继续聆听下去一探究竟的愿望。

尽管此时大厅里的客人并不多。

只有两桌。

“瓦尔特是国立的小提琴教授,每周三下午都会来这里拉拉琴,你今天的运气不错。”

女人柔滑的发丝下,一对狭长的睫毛眨了眨。

不过。

坐在她对面男人似乎对这个话题依然不感兴趣,只是再次向她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低头看起了手机。

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快。

维也纳留学五年的时间里,她很少在这个地方碰到一个同乡人,而且对方看起来似乎还挺顺眼。

谈不搭讪,只能说想找他闲聊两句。

“说说你吧,嗯哼,来旅游的?”女人继续说道。

“不是。”男人张了张嘴,片刻,“只是来转转。”

女人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道:“能解释一下其中的区别吗?”

“有钱人才叫旅游,穷人顶多就是出门转转。”男人答道。

女人喃喃的重复着男人的话,顿时更加觉得眼前的男人有趣,“听你的口音,北方人?”

“是的。”

男人说着,手中的电话再次亮了起来。

他滑开手机屏幕。

段段段段段:我马就到了!!

放开它:我在门口等你。

男人回完信息,抬起头,看着一脸兴致盎然的女人,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得走了,有机会下次再聊。”

不待女人反应,他起身拉起一旁的行李箱离去。

看着男人桌前只剩下一半蓝色液体的矮脚杯,女人突然扭身朝着酒廊大门的方向喊道。

“下次是什么时候?!”

男人的身体顿了顿,背身挥了挥手。

“下次的时候。”

说完便消失在大门口。

男人离去后,女人转过身,脸依然一副意兴阑珊的潮红。

她端起身前的高脚杯,微微的晃了一圈,在柔和的灯光中,酒杯中的猩红液体充满了妖艳的美感。

“有趣。”

就在这时,女人划过一侧的橱窗,目光不由微微一怔。

橱窗外的马路斜对面,帝国酒店的大门前,五分钟前桌前的身影再度出现。

男人并没有走太远。

片刻。

一辆的士停到了酒店门前。

下一秒。

从车走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

那少女四下环顾了一番,突然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女人饶有兴致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接着,只见男人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头,脸露出了微笑。

又是片刻。

男人接过少女手中的行李,两个人平排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原来如此。”

“真是个会说谎的男人”

女人嘴角扬起。

“穷人会住在帝国酒店吗?”

就在这时,酒廊里的小提琴声停了下来。

女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鼓了鼓掌,起身朝着拉琴的老人走去。

老人举起琴头,略微的松了松E弦,接着将手中的琴递给了女人,操着一口醇厚的德语温和的笑道:“童,该课了。”

女人双手接过琴和琴弓,熟练的摆好演奏姿势,划过几个清脆的音。

冲着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端坐到一旁。

“先演奏比赛的曲目给我听。”

下一秒。

一道充满力量的高音嘶吼从女人持弓的手下爆发而出。

两个小时。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秦键和段冉再度从帝国酒店的大门出来时,天色已暗。

希尔菲里大街一片灯火通明。

秦键的头发像是刚吹干。

段冉换了身衣服,身套了一件浅色的格子西装外套,蓝色的直筒直筒牛仔裤换掉了裙装。

被扎进裤腰的纯白体恤下,一眼望去,直有腿。

不过她手中的布袋子,还是那个布袋子。

“想吃什么?”

“米线。”

“这附近有米线吗?”

“我猜没有。”

“那我查查附近有没有什么中餐馆。”

“哎呀,我们转一转再决定好不好嘛?刚才在面还没吃饱吗?!”

“越吃越饿。”

“...你真是...”

“没吃饱还不让人说吗?”

“让让让,”段冉说着掉头跑掉了,“在这等我。”

没一会,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接着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大一小两个面包。

“一人一个,出发!”

谈不久别重逢,不过自东京国际机场一别,时间确实已经走了33天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秦键觉得段冉的头发长了一些,不过换得的只是对方的一个白眼。

“昨天刚剪的头发好不好!”

对此秦键能说什么呢?大概女人的头发和她们的心情一样,看起来可以忽长忽短。

沿着菲尔希里大街,两个人嚼着面包,晃悠着一路走去,来到了一座桥旁。

一路,秦键对于段冉拉三协奏曲的进度格外感兴趣。

段然则是对秦键行李中的35高考模拟卷问个不停。

“秦你决定参加高考了是吗?”

“大概吧。”

片刻。

段冉点了点头,抿嘴一笑,“支持你。”

“谢谢,”秦键也笑了笑,“你呢,准备得怎么样了?”

“六月十五号专业考试,不出意外的话七月份就入学了。”

二人说着,来到了桥栏的一旁。

不远处,夜幕下的维也纳金色大厅显得格外华美。

“你一定没有问题。”

“嘻嘻。”

空气仿佛突然凝滞,只有来来往往的车声。

两个人并排爬在桥栏,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加油。”

秦键开了口,“路还很长。”

良久。

“要是我哪天在法国呆的不开心想回国了。”

段冉说着扭头看向了秦键,眨动着双眼。

表情认真了起来。

“秦键。”

“到时候你会去机场接我吗?”

一阵晚风吹来,荡起了河面的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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