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唐安的心好像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微微的痛感促使他伸手去拿起眼前的剧本。
《猛gui娇妻之还阳路》
这名字…好像也有点熟悉…
“是啊,您给我的录像带我还珍藏在家呢!”,陈宫有些兴奋的点头,而后又看着眼色试探着说道:“其实您那么有钱,又很想拍好这部大结局,干脆就举办个‘寻找香莲’的选拔比赛?
大范围撒网,找到那个和香莲样貌气质最像的女孩子,让她来做主演,那这部电影肯定大卖!”。
我很有钱?
我要拍电影?
寻找香莲选拔赛?
唐安刚清醒一点的脑子瞬间又成了一团浆糊。
而坐在他眼前的陈宫,满脸写着期待、兴奋、憧憬。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不如你先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好能详细一点,就从你如何认识我开始讲起,所有对我的了解都说出来,身高年龄、家庭住址这些,知道的都说说让我听听”。
“唐总,您这是…想考察考察我对生活的敏感度?对您的重视度?”,陈宫有点懵。
“不愧是搞文艺创作的,脑筋就是灵活,确实如你所说,我想看看你对我了解多少,是不是重视双方的合作”,唐安一本正经的装了个比。
其实他只是想从陈宫口中套出一些自己的信息。
陈宫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有些犹豫的说道:“唐总,其实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拖朋友打探过您的底细…
您别多想啊!我没恶意!主要是第一次咱见面时您的口气大的有点像骗子…”。
“我口气大到像骗子?你指的是…”。
“您这是考验我记不记得您说过的话?记着呐!您说只要电影能拍好,多少钱都行,我哪儿见过这么大口气的老板呐,就怕自己辛辛苦苦写个剧本最后一场空…所以…
要我说,唐总您也太低调了,坐拥天海春景那么大的产业,竟然还守着个小录像机店过普通人生活,觉悟是真高,佩服佩服,这点儿我真得向您学习”。
天海春景大酒店?
天海春景大酒店是我的产业?
这小子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在天海春景办公的场景,也想不起来和那个酒店有关的任何人?
唐安的脑海中有这个酒店的记忆,但是仅限于它的外观,至于内部装潢,脑子里什么画面都没有。
至于小录像机店,则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说的录像机店…是我父母现在在照看吗?”,唐安想起到病房来看他的那对有些古怪的中年男女。
“您父母?”,陈宫有些惊讶。
“怎么了?”。
“唐总您别逗我玩儿,咱虽然要拍恐怖片儿,可是也不好拿您父母开玩笑啊…”,陈宫的表情有些尴尬,不明白这个低调的大金主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唐安一脸认真。
陈宫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回道:“是不是您不想让别人知道您父母几个月前已经过世的事情?其实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母亲当初病逝时,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话没说完,唐安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按照这个陈宫的意思,他的父母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去世。
如果这个年轻人没有撒谎,那出现在病房的那对中年夫妇又是谁?
那个叫那莎的小姑娘最后的那句‘新的游戏开始了’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的谜团越来越多,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
“唐总?”,见他表情有些古怪,陈宫以为是自己说错话,触及到这位大金主不愿面对的伤心事了,所以显得有些慌张。
唐安勉强挤出个礼貌微笑,整理了下面前的剧本:“那你查到我家录像机店的地址了吗?”。
“额…我朋友查的比较深入,所以…”。
“你查到的地址是?”。
虽然觉得他的问题越来越古怪,但陈宫还是做了回答。
得到录像机店的地址后,唐安又一次厚脸皮的向面前这个年轻人张口:“如果可以,能不能先借我一千块钱,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您看您说的这话,我怎么可能让您写欠条,区区几千块钱而已,您拿着就是!”。
此时的陈宫还以为这位大金主在考验他的为人是否小气,因此特别爽快的掏出钱夹,直接取出钱夹里所有的现金,双手放在桌上,轻推到了唐安面前。
“非常感谢,这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唐安倒是也没推辞,拿过那看起来有将近两千的一小叠现金装进了口袋。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在病房里听得的那些话,他的直觉更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话。
即使这个年轻人,似乎在他失忆前和他关系并没有那么熟络。
“剧本我带回去先看看,看完之后和你联系”,装好了钱,唐安拿着剧本起身准备离开。
现在不应该在这里过多逗留,而得尽快弄明白自己是谁,那些出现在病房的所谓家人又都是谁。
“好的!那我等您的好消息,真诚期待和您的合作!我送您出去吧?”。
在陈宫的热情相送下,唐安离开了影视公司,打了个车准备去趟那个录像机店。
途中他特意下车买了副普通的医用口罩和一顶黑色渔夫帽。
戴上口罩和渔夫帽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安全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醒来,唐安就觉得有一双躲藏在暗处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能感知到,但是却躲不掉。
也许。
这双眼睛是来自心底对未知的恐惧?
又或许。
这双眼睛真的存在?
他暂时还无法准确判断。
车子停靠在离录像机店百十米的距离后,唐安下了车,在马路对面缓缓向目标靠近。
一路之隔,录像机店内,一对中年男女正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
男的在挪动放录像机的货架。
女的在用抹布擦拭着一张唐安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办公桌。
门口放置的一块破旧的落地招牌,红底白字,竖写着一行大字‘录像机大甩卖’。
而它半米之外,一个老旧的藤椅上,坐着那个叫那莎的小女孩。
她正闭着眼睛用一个棕色的牛仔帽给自己扇着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