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失去目标,在火舌之上停顿数秒之后便快速缩回老树怪脑袋里。
老树怪朝土堆移动之时,唐安已经遁地至它身后,趁其不备时悄然破土而出,手中举着一个用衣服制成的小火球,用一个身姿优美的飞人大灌篮将火球精准扣入树怪裂开的脑袋里。
霎时,噼里啪啦的跳跳糖炸裂声此起彼伏。
不过这声音也就持续了几秒钟,火球便被那两个枯枝大手给托举着扔了出来。
老树怪转身看了一眼唐安,并没有急着反击,而是继续移动到了正被大火灼烧的树下,紧接着它的周身突然生出无数指头粗细的藤条,一个个如游蛇般在空中交错编织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网。
大网像灭火毯似的紧紧包裹住了树干上的火焰,几乎在一瞬间就把火给灭了个干净。
燎原之势只剩灰烬中的微微弱光。
唐安眼看着好不容易烧起来的大火被它这么轻易就给扑灭,心里很是不爽,暗骂一句‘卧槽’后,赶紧吃了吨土压压惊。
吃完了土,余光瞥见刚才那老树怪蜕皮时丢下的那把剑,立马闪过去把它给捡到手中,以劈柴的姿势朝老树妖身上猛砍过去。
之前这老树怪有老道士的皮囊做掩护,这剑上的符咒伤不到它本身,可现在它褪去人皮,符咒对它可就起了效果。
“看剑!看剑!看爷爷的天马流星还你漂漂剑!”,唐安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毫无章法的连续狂砍。
老树怪被符咒压制的步步后退,周身藤蔓也被突如其来的乱剑砍的遍地凌乱。
就在它慌乱不敌之时,唐安凌空飞起,对准它脑袋中央便是竖直一劈。
老树怪躲闪不及,脑袋上受了重重一剑,发出一声闷嚎后,顺着树干初快速遁入土中。
唐安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它,手握银蛇剑,一个猛子扎入土中,顺着它逃走的路线紧追不舍。
如墨夜色中,平日里在常人看来幽暗恐怖的乱坟岗内,一会儿一个坟堆爆炸,一会儿响起一声哀嚎,时不时还有根根白骨飞入空中,画面极其匪夷所思。
等那莎匆匆赶到时,唐安正在月色之下举着利剑,凝眉怒色,摆了个刺猹般的姿势要去刺已经被他扎的满身窟窿的老树怪。
“你都把它快搞死了,还让我来救你?耍我呢?知不知道本仙女每天有多忙?你竟然把我叫来看你砍柴?”。
那莎一脸嫌弃的走到唐安身边,抬脚踢了踢地上散落的藤蔓。
“不让你白来,这玩意儿你吃了补补身子吧”,唐安一剑扎入老树怪的眉心,只给它留了口气儿。
那莎撇了撇嘴:“你怎么不吃?嫌它丑?”。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吃了”,唐安确实是因为嫌这老树妖太丑才不想下口,要不然早在逮到它的时候就一口吞了,哪儿还陪它又玩这么久。
就在他张大嘴巴,作势要吞树妖时,那莎嗖的一声蹿到他身前,张开了大嘴将老树妖卷入口中,咕咚一声吞入肚中。
唐安翻了个白眼,心中呵呵,女人,一定要这么口是心非吗?
解决完老树妖后,那莎走到那棵被烧过的大树下,仰头看了看树枝又抬脚踢了踢被烧的发黑的树干:“这树有问题啊”。
“应该是那老树妖的老巢”,唐安低头扫视了一圈,刚才一把火把这周围的枯枝杂叶烧干净后,大树暴露在空气中的那部分树根也就显露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人类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有液体在其中流动。
那莎没接话,从他手中拿过那把长剑,照着树干用力砍了一下。
被砍之处立马流出暗红色的粘腻液体,看上去像是在流血。
“果然有古怪啊”,那莎自言自语之后,背着手,仰着脖子绕着树身转了一圈,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唐安正准备问她看什么时,她已经蹿上了树干,手中长剑落在了其中一条胳膊粗细的枝干上:“不想死就赶紧现形吧”。
话音落,大树开始摇枝晃叶,并且越摇晃越剧烈,那些埋在地下的根茎‘嘭嘭嘭’全部弹出,就像是八爪鱼般撑在地面。
唐安被眼前这画又给惊了一下。
这特么的又是什么gui?
刚才那个老树妖和这个妖姿肆虐的大树怪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看那莎,被晃的差点就从树上掉落下来,还好她反应敏捷,一个跳跃后,左手抓住了刚才她落剑的那根树枝,右手将剑扔给唐安:“接剑照这儿使劲儿砍!砍断它的命脉看它还怎么sao浪贱!”。
唐安条件反射接住了剑,飞升至树上,努力想要瞄准她手中握住的那条枝干,奈何大树就像吃了药丸似的,一个劲儿猛晃,晃的他站都站不稳。
“我让你上来是看你蹦树迪啊?!赶紧砍啊!”,那莎一脸嫌弃的看着步伐鬼魅、忽前忽后、站都站不稳的唐安。
这种关键时刻,唐安懒得和她斗嘴,凝神静气后一声怒吼,长剑照着那莎手中的树干用力砍去。
人算比不过树晃,他看准的位置在大树的癫狂摇动之下位移成了那莎的手背…
“你大爷的唐安!嫉妒我有纤纤玉指啊!让你砍树,你瞄我干嘛!”,还好那莎反应机敏,感受到剑气的瞬间就撒开了手,要不然估计五指难保。
唐安一脸歉意,快速收回剑后,视线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感受到他的目光,那莎机警的瞪着他:“你瞄我脑袋干什么?!你不会是假唐安吧?说!你是不是和这老妖怪是一伙的?!”。
“谁特么有功夫和你演戏啊!瞄你头?亏你也想得出来!我看的是你头上绑头发用的粉色丝带!你把它取下来绑在你说的那个命脉处,我照着标记砍不就得了”,唐安回瞪着她,表情嫌弃。
那莎撇了撇嘴,明知误会他了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歉意,手脚利落的取下头上的粉丝带后,系在了这大树怪的命脉枝干上。
系完之后一跃而下,一副监工的姿态看着唐安。
因为树的剧烈摇动,数十次挥剑没有一次砍中系丝带的位置,唐安有点窝火,干脆翻身坐在那条枝干上,把剑当锯用了起来。
眼看着树皮已被割破,红色液体大量流出,那莎终于在树下松了口气,退后数米之后,双袖之内飞出数十只黑针,齐齐朝树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