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正疑惑对视时,那种指甲挠墙的声音越来越响,听起来好像是从楼上传出的。
唐安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总觉得天花板好像有轻微的震颤感,就像是有只大象在楼上有节奏的跺脚。
该不会…楼上的墙里还封着什么东西吧…
“你待在这里守着他的尸身,我上去看看”,唐安快速将玻璃坛搬进隔间,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这时候他已经确定刚才不是眼花,是天花板确实在震颤,且震颤感越来越明显。
这特么的是什么万年猛gui要出世吗?
香莲也被这异象给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你一个人行不行呀,要不我陪你去呀?”。
怀里的小婴孩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安,紧闭着眼睛往她怀抱深处又拱了拱。
唐安看了一眼坛子,摇头:“你就留在这儿吧,万一是谁用的调虎离山计,咱俩都上去了,这坛子再让人给毁了,好了,别多说了,我赶紧上去看看”。
“还是你想的周到呀,那好呀…你小心一点呀…”,香莲紧紧抱着怀里婴孩,乖巧答应。
唐安离开卫生间后,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没坐电梯,从步行梯跑到了楼上。
这一层的卫生间里墙壁已经有了裂痕,墙内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挠墙、撞墙。
唐安走近后,将耳朵贴在墙上,屏住呼吸听了听。
挠墙声、撞墙声、隐隐还有女人的呜咽声。
难道这墙里还封着一个女gui?
估计是刚才那百符燃烧后把她给招惹醒了。
收回耳朵后,唐安眼看着墙上的裂痕越来越明显,隐隐有点心慌。
照着这样的节奏,不出五分钟,这墙就会被撞碎,里边的女gui就会出来。
如果用金符镇压住她,倒是也能暂时解决问题,但是明天天亮之后怎么办?如果被装修工人发现这墙壁里的秘密,那还真是件麻烦事。
既然现在有炼魂技能,要不干脆就把她放出来吃了?看她这闹腾的动静,吃了之后黑魂最起码能翻五倍吧?
快速做出决定之后,唐安左手金符,右手锤子,走到墙壁旁边。
用锤子对着墙壁轻击几下后,墙壁伴随着一次撞击轰然倒塌,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张牙舞爪便朝他扑来。
看年纪应该有个四十岁左右,眼圈黑青,嘴唇黑紫,指甲墨黑,一看就是猛gui之相。
唐安早有心理准备,在她冲出的瞬间就快速闪退几步,‘嗖’的一下举起左手的金符去挡。
原本平平无奇的金符在面对女gui时突然发出耀眼金光,金光照在女gui身上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眼看着她已经趴地不起浑身散雾气,唐安担心再照一会儿她就灰飞烟灭,吃了不能转化成黑魂,赶紧收回金符。
刚要张口吃她时,却见这女人突然化作一缕青烟快速逃走。
唐安暗叫一声‘草草草’,循着青烟的方向追了过去,这一追就追到了楼下卫生间。
等他赶到时,香莲正护着怀中婴儿和这女人对峙,模样变成了她吃那几个跳广场舞的女gui时的样子,很是凶猛。
那个刚才还一副惨像的白衣女人也不甘示弱,此时头发飞扬,袖下生风,黑指甲飞速生长,眼睛中只剩白色眼球,模样比她还吓人。
“看符!”,唐安大呵一声,‘嗖’的一声又掏出了金符。
可是这金符不仅对这白衣女gui有用,对香莲和那个小婴孩也有用。
白衣女gui惨叫时,香莲也痛苦惨叫,怀里的婴孩因为gui龄尚短,顿时大哭不止,身上开始散出雾气。
见此情景,唐安赶紧收起金符,快步冲至香莲身旁,将她和婴孩护在身后,怒目看向那白衣女gui,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
白衣女gui自知不是他俩对手,用悲痛的眼神看了一眼正啼哭不止的小婴儿后,噗通一声跪地开始哭求:“求求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它…”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现在又跪地求饶,还说自己是孩子的母亲?
唐安听的迷迷糊糊的,也不好冒然下口,将嘴巴恢复原状后,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女gui,板着脸问道:“你是这孩子的妈?”。
“是,我是,求求你们把它还给我,求求你们!”,白衣女gui爬到唐安脚边,扯着他的裤腿儿仰着脸哭求。
唐安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见到她这凄惨无助的样子,还真有点说不出什么狠话了。‘
“这孩子是你的呀?可你们怎么会都被封在这墙内呀…”,香莲温柔的轻拍着婴孩的身体,好奇的看着那女人。
母子都被封在这墙内,还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不能相见,也太惨了吧。
白衣女人听到她的问话,泪如雨下:“怪我眼瞎,怪我眼瞎…是我连累了小宝,是我连累了他…”。
“你这么说我可听不懂,我听不懂自然不可能把他还给你,你还是先把事情经过讲一遍,如果你讲的故事能说服我,让我找不出什么漏洞,我会考虑把这孩子还给你”,唐安语气稍微软和了一些。
香莲虽然想伸手去扶那女人一把,可是又怕靠近之后她会突然抢怀里孩子,忍了忍还是没有去扶。
只是善意提醒了几句:“你可以起来说呀,我相公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呀,你如果不骗他,确是这孩子的娘亲呀,他自然不会为难你的呀,他本就是来救这孩子的呀…”。
听到她介绍自己为‘相公’,唐安的眼睛瞬间睁的又大又圆,虽然感到吃惊,但是却没有立刻想要解释的冲动。
倒是香莲,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顺口说了什么之后,一张脸顿时羞的通红,垂着眼帘,咬着下嘴唇,不敢再看他一眼。
那白衣女人可没心思感受他们之间这种情愫,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
起身之后,先是谢了几次,然后才开始讲她和儿子为什么会被封在这冰冷的泥墙之内。
原来她也是个命苦的女人,二十三岁时嫁给了第一任丈夫,以为是爱情开花结果,没想到却遇到了个寡情寡义的负心男。
在结婚三年后她还没有怀孕之时,这男人就在婆家双亲的默许下,在外边找了另一个女人,那女人不出半年就怀了孩子,生下个男孩后就顺理成章夺走了她的正宫位置。
第一次失败的婚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痛,也因此在离婚之后的五六年,她本能的拒绝感情的再发生。
直到她遇上了第二任丈夫。
那个事业神秘却资金雄厚的中年男人主动找到她,以大量的金钱、时间、陪伴换来了她的信任,如愿将她娶回家中。
只不过,当她嫁过去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