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正准备说句稍等,热情的王腾已经帮忙摁下了门铃…
让他没想到的是,来开门的竟然是班若娇,衣着整齐,面容如常,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站在门内,表情平静。
“你…”,唐安一时语塞,完全没弄明白什么情况,人就好好的在眼前站着,那救命的短信又是怎么回事?
班若娇看了王腾一眼:“王主管,你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班小姐,这位唐先生想买咱们区的房子,说是您的朋友,想先来拜访一下您,我就给带了个路”,王腾礼貌回话。
听说唐安要买这里的房子,班若娇的眼神闪烁了两下:“王主管,我和朋友有点事儿要聊,买房子的事儿等他有空再联系你吧?”。
“好的班小姐!”。
王腾见状也不好多留,从口袋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唐安后,客气了几句便先行离开。
等他走出十几米后,唐安看向班若娇:“短信你发的?”。
“我发的,进来说吧”,班若娇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从她的表情,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我帮你报过精了,精察没来?”。
“来了,让我又送走了”。
“那看来你没事,我先走了”。
唐安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冷着一张脸回身去开车门,不想在这儿多逗留一秒,谁知道手刚拉住车门,班若娇便冲过来摁住了他的手:“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给你发那条短信?”。
“做为普通同学,我想我没义务知道你那么多事情吧?以后…有什么事儿给欧哲打电话,别给我打了,我没你想的那么清闲,咱俩也没你想的那么熟”。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安有一种被她耍了的感觉,推开她的手后,没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就开车走了。
车子开出很远,心里还是一直漂浮着一句‘我特么是个煞笔吧’。
她真的和以前太不一样了,感觉全不对了,感觉一不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破坏回忆里残留的那点美好。
一路上越想越来气,回到店内后,直接把班若娇的手机号给拉入了黑名单,决定不再沾染这个女人的任何事情。
“哥,你这是咋的了?出去一趟回来这么大火气?来喝点菊花茶清清火”。
张飞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菊花茶,小心放到了办公桌上。
袅袅水汽带出菊花淡淡的清香。
“谢了!”,唐安伸手去端茶杯时,余光突然瞥见了茶杯下垫着那份旧报纸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女人正浅笑盈盈的看着他。
怎么会是她?!
唐安的后脊梁骨一下子就凉了。
这特么不是游戏里的那个丧尸女人吗?!报纸上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再往上看,大标题写的是“美女教师失踪多日,被发现时已成白骨”。
美女教师?白骨?这怎么可能?!!!明明昨天晚上的游戏中还见到她了!
难道只是长的相像?不对,这照片上的女人连眼角下方的那个泪痣都和那个丧尸女人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安总觉得那照片里的女人一直在盯着他看,看的他心惊胆颤,浑身发凉。
赶紧把报纸反扣在桌面后,又连喝了几口热水,热水过了喉咙进入胃里,明明烫的喉管都火辣辣的疼,满身寒意却一点不减。
见他表情不对,张飞一脸疑惑的拿过那张报纸,看了一眼那报纸的标题和日期:“哥,这都几个月前的旧新闻了,你咋胆子这么小啊,你别说,这婆娘长得还挺俊的,这么年轻就死了还真可惜”。
唐安此时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什么都没听清。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点明白那个游戏为什么取‘噩梦空间’这个名字了…
大白天的都觉得这么渗人,这要是在晚上看见这么张报纸,还不得吓的惊声尖叫。
从张飞手中抽过报纸后,唐安又仔细看了看那篇报道。
照片里的女人叫林曼,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生前是名小学语文老师,28岁,未婚,几年前失踪后一直无音讯,后来尸体被找到时已经是白骨一堆。
整篇报道,唐安记忆最深的就是‘孤儿’这俩字,看着这俩字,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游戏世界里林曼那副行尸走肉的可怕样子,和报纸上的照片简直是判若两人。
将报纸扔回桌面后,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想到那些从游戏中带回来的装备后,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心头。
难道玩家在游戏世界里的生死和现实世界是有一定关联的?
这个林曼明明几年前就死了,却以一级复活玩家的身份出现在了游戏世界里,最终结局还是被击杀成功,这说明…
说明什么呢?明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唐安的脑子却突然卡壳了…
大脑好像被人突然摁了暂停键一般,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
如果用力去想,脑袋里就会像炸裂般的疼痛起来。
“哥!你咋了?!头疼啊?咋回事,上楼歇歇?”,张飞见他表情痛苦的捂着头部,瞬间就慌了。
唐安缓了缓劲儿,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林曼的事情,脑袋里的疼痛感便逐渐减弱。
不对啊,为什么我不去猜想她的事情时,脑袋就不疼了?
是巧合?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试着去思考林曼为什么会出现在游戏世界。
剧烈的疼痛感再次侵袭大脑,这一次,比刚才更疼。
“卧槽!”,唐安捂着太阳穴无意识的骂了一句。
“哥!哥!你坚持住!我现在就给救护车打电话!”,张飞拿过桌上的手机就准备拨号。
“你给救护车打特么什么电话啊,快放下!”,唐安赶紧去拽他的手,停止思考后,疼痛逐渐消失。
这疼痛就像是惩罚,惩罚对林曼身份的猜想和求证。
怎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上个月才循例做了全身检查,身体各项机能都是正常的,脑子里也没照出什么阴影和不对,怎么突然就出现这种疼痛感了?
带着疑惑,他听了张飞的建议,决定上楼先回房间休息会儿。
只不过,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是刻意的压抑着不去想林曼的事儿,越是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那里。
就这样,疼痛感像任性的潮水一般,时而掀起巨浪,时而平静退场,折磨的他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