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呆住不动也不语,香莲眼波转动,思索之后开口:“我帮你把它们捉回来,你帮我拍那第三部电影呀,之后再送我去老道那里,如此可行呀?”。
“把它们捉回来?你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吧?”,唐安黑人问号脸。
请问有谁会知道自己家有gui跑走后,还死乞白赖的想把它们捉回来?
除非那人脑子有病。
正常情况下,当然是巴不得它们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此生谁也别见着谁。
“当真不捉它们回来?”,香莲柔声轻问。
唐安拿着录像带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看了一眼路灯之外那片黑暗,心里还真有点犯怵:“不捉!除非我脑子有坑!”。
“那好呀,那你就等着那二十几只引来一百来只呀,到时候呀,一到晚上呀,它们就出来热闹,且看你怎么办呀。
反正呀,你这间屋子,我先占啦,它们不敢进来的,你若怕,待在这,我护你呀…”。
香莲说完便掩嘴轻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唐安也弄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心里开始权衡。
骗我,她能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好像没有。
帮我,她能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有,帮她拍第三部电影,送她回老道那儿,助她重新做人。
这么一分析,他决定还是信了她的话。
“把它们捉回来之后呢?我该怎么办?”,唐安看向笑意盈盈的香莲,她好像早就猜到他会变卦似的。
“我也不知呀,还封在上边呀?反正都是些孤魂野鬼,地方是小些,也算有个归宿”,香莲俏皮一笑,伸出细白食指,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它们是怎么来我家的?总不会和你一样,全是从录像带里跑出来的吧?”,唐安决定先确定下它们的来历,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它们应该就在百米之内藏着。
香莲摇头:“不是呀,我来时,它们就在呀,我听花大娘讲,她家数十年前就住在这里,后来一场火灾,一家老小八口人全烧死了呀,死了之后,执念太重呀,便守在了这里,后来你爸爸才买了这地,盖的这房子呀…
其它的那些呀,也都是一些老街坊呀,死后没个归宿,花大娘就请它们来住了呀,gui多热闹呀”。
“…”,唐安只觉得已经碎成渣的三观现在又被她的话碾压成了粉。
gui多热闹?呵呵…
捋了半天,是我家霸占了别人家的地盘?现在我爸妈也去世了,我找谁说理去?
“你呀,再不去捉它们回来,那几个小鬼头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呀”,香莲见他问题不断,就是不行动,有点替他着急了。
她在楼上这些年,可是没少见识那几个小鬼头的顽皮。
唐安沉思片刻,望着她很认真的问了句:“我爸妈去世之后......也和它们一起待在楼上吗?”。
既然以前的房主一家都能留下来几十年,那爸妈说不定舍不得离开我,也默默在楼上陪伴着我?
“不在呀”,香莲轻轻摇头,发丝跟着悠悠晃动。
听到她的回答,唐安有点小失落,正准备让她收了结界,先去把那些‘老街坊’给捉回来,楼下突然传来张飞的一声大叫。
糟了!竟然忘了张飞还在楼下看店!
“快开门!”,唐安紧握录像带冲到门边后,发现门还没办法拉开,回头冲那个还在发懵的女人呵了一声。
香莲一脸惊慌,赶紧解除了结界。
门开之后,唐安快步下楼,走到一楼楼梯口,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灰熊一样体格的张飞,此时竟然站在门边儿,冲着门外在伸腿晃腰的搔首弄姿…
姿势之妖娆,动作之娴熟,简直是专业人员才能具备的素质啊…
唐安刚准备冲那背影喊一嗓子,感觉身边凉风扫过,一扭脸,看到身边飘来了一身红嫁衣的幽怨女人,到嘴边的那句‘大头’便被‘卧槽!’给取代了。
就张飞此刻那顿骚操作和香莲这副扮相,要是被路过的人看到,一准会以为他们挂着录像机专卖的招牌,实际是搞有色服务的!
“你能隐身不能?!”,他快速问了一句。
香莲点头:“能呀,可我隐身了,你如何看到我呀?”。
“那你赶紧隐身!我能看到你!”。
唐安说完,立马开启了阴阳眼,这阴阳眼开启的一瞬间,他差点没被吓死。
原本楚楚动人,粉面桃花的香莲,在阴阳眼的真实滤镜之下,变成了一张摔得鼻青脸肿的大饼脸,毫无美感可言。
还好她是坠井摔死的,要是上吊死的,那岂不是眼球暴突、长舌吐出,更可怕…
“不要如此沉迷我的美色呀…正事要紧呀,等捉了它们之后,你我回房,我愿意让你细细看个足够呀…”,见他瞪着一双大眼紧盯着自己,香莲低下了头,大饼脸上写满娇羞。
“呵呵”,唐安没工夫和她多说,扫视一圈店内,‘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店里面的场景,可比小时候看的恐怖录像带还要吓人一百倍啊!
货架最顶层,两个烧的黑漆麻黑的小炭人和一个脑袋被压扁,脑浆外流的小男孩正在追逐着嬉笑打闹。
这声音他听过,下午路过三楼卧室时,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
他的办公桌前,围坐了几个大炭人和两个病恹恹的老头,他们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家常。
门口,除了搔首弄姿持续中的张飞,他旁边还盘腿儿坐着一个大炭人。
顺着这大炭人的视线方向往远了看,十几米外的暗影处,还有五个体态微胖,身姿灵活的中老年女gui,正在跳广场舞…
而张飞会这么不正常,是因为他被一个超短裙年轻女gui给上了身。
这女的估计以前从事的不是什么正当职业…
“你们就是花大娘一家?”,唐安说话间,人已经从楼梯口走到了办公桌旁。
但他没有直视那几具黑炭,说实话,真有点恶心。
大饼脸香莲紧跟着飘了过来:“你真的能看到他们呀…穿黄色毛衣这位是花大娘的丈夫,龟叔,穿灰色大衣这位是花大娘的儿子阿俊、他身边穿着碎花上衣那位是他老婆阿秀…”。
听着她的介绍,唐安只仰天大喊一声FUCK!
什么黄毛衣?什么灰大衣?什么碎花衣?
在劳资眼里都特么是一群黑炭人啊!!!
让我怎么分辨???!!!怎么分辨???!!!
“香莲,你…能不能让它们像你刚才那样现身?”,唐安抑制住内心的满屏FUCK,稳了稳情绪问道。
如果它们愿意像香莲那样现身,他就可以关闭阴阳眼,通过他们的衣着来分辨他们谁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