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初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还真的鬼使神差的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开始替她继续写了去了。
十万两银子,那可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她就算是这丞相府的嫡出小姐也弄不到这么些啊。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庶女要如何圆她的大话。
顾正初老老实实的将她的字帖全部抄完后,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而程鸢在他走后便直接一气之下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她当时是真的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答应的,十万了她要怎么去三天之内凑齐啊!
这时房顶传来响动,程鸢立即坐了起来。
一个身影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吓了她一大跳。
季砚尘穿着一身修身黑衣,高扎马尾干净利落,那张妖美的脸上多了一丝少年气。
他右手拎着个食盒,看着被吓了一跳的程鸢说道:“怎么?做亏心事了?吓成这样!”
程鸢一脸幽怨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每隔两天到你这儿来换一次药吗?”
程鸢这才想了起来,来到了一旁柜子,假装做出掏药的动作实则意识进入了工作室内,将所需要的药品调了出来?
再等程鸢回过头之时,季砚尘早已将上衣解开半披在自己的肩膀上,坐在她的床上等着她。
那画面简直让人血脉偾张,极尽魅惑。
程鸢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看呆了的事实。
来到季砚尘开始为他换起了药。
可不知道哪来的香气,总是钻进程鸢的鼻孔里,馋的她直流口水。
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忍下,想要去寻找的冲动,才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程鸢顺着香气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是桌子的食盒。
“季砚尘!你带的什么东西啊?好香啊!”
季砚尘边穿衣服边说道:“给你带的糕点,你那日不是说喜欢吃本王府上厨子做的糕点吗?”
程鸢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洗完手后快步来到桌子旁边将食盒里的糕点掏了出来。
她那日在山洞口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季砚尘居然还记得。
那香甜软糯的口感让程鸢吃的那叫一个开心。
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让他的心瞬间紧张了起来。
“字帖写的怎么样了?让本王看看。”
程鸢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心虚,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不经意的说道:“在桌子上呢!你自己看吧!”
随后便传来了季砚尘的脚步声,他来到桌子旁将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纸张拿了起来,那上面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字。
他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程鸢心跳的越来越快。
随后就见他来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从那一沓的纸张中抽出了一张,立在了她的面前冷笑的说道:“程鸢,这一摞纸就只有这一页前面两行是你自己写的吧?”
程鸢心虚的笑了起来:“说什么呢?这可是我没日没夜连写了两天才写完的,怎么不是我写的?”
季砚尘见她不撞南墙不回头。
指着那两处由不同人写出来的字说道:“你写字由于腕力不足,所以会发抖,可替你写字的这个人虽然极力的模仿你歪歪扭扭的字迹,可他的手并没有发抖,笔画流畅一目了然。”
程鸢尴尬的干笑两声:“哈哈!真不愧是摄政王哈,明察秋毫。”
季砚尘将那些临摹完的字帖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重写!若是下次本王来发现你还是找人替写的话,别怪本王不客气。”
程鸢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暴躁的心,点了点头。
他奶奶的!这个变态居然一页一页的检查,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就揍他了。
没想到季砚尘竟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才乖嘛!本王就先走,吃完早点睡觉,明日好好写字帖。”
说完他便一闪身离开了丞相府。
可程鸢此时哪还有什么食欲,将手中的半块糕点扔回了盘子里,气呼呼的睡觉去了。
第二日,顾正初虽然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程鸢能弄到十万两银子,但身体就还是不由自主的老老实实的来到了她的院子。
程鸢今日并没有让他等,见他过来,便推门迎了上去。
“走吧!”
“去哪?”顾正初问道。
“当然是出府了,不出府如何弄到钱。”
二人就这样出了丞相府,来到了大街上。
程鸢穿着一身青衫,外面披着披风,在集市上仿佛像个欢快的小蝴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顾正初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如何弄到钱啊?”
程鸢买了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
“着什么急,我这不正在想着如何弄呢吗?”
“闹了半天你还不知道如何弄到钱啊!那你还那么信誓旦旦的。”
程鸢不轻易的看到一旁的告示墙上贴的一纸告示眼前一亮。
“钱这不就来了吗?”
说着便来到那告示前一把将告示接了下来。
“你揭告示做什么?”
程鸢将告示立在了他眼前:“看清楚这可是有赏金的!”
顾正初看向那告示皱眉,那告示上写的是重金求医,应该是这发告示的人家家里有病重的患者。
“人家是重金求医,可你会医术吗”
程鸢嘴角一勾,将那告示好好的卷了起来。
“谁说我不会医术的!”
程鸢来到一旁成衣铺子,买了一顶帷帽戴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她这具小身体,年纪太小,估计到时候说自己是接告示的大夫,肯定会让人家觉得是恶作剧,用大棒子将她赶出来的。
她按照告示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处人家。
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大大何府两个字。
看着门口那高大的门庭,程鸢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这高门大户的样子,忽悠出十万两银子应该不难。
她将告示递给了一旁守门的小厮,语气老成的说道:“去找你们家主人,就说我有办法治你们府上的那位病人。”
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一男一女。
男的气度不凡,女的虽然看不清容貌,但穿着不差,应该都不是一般人,便俯身说道:“好!您,稍等小的这就回府禀告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