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父亲来到了,苏小己非常开心,但却迟迟不敢去见他。
她自知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自己却不辞而别,如今不知当以何面目相见。
在书院这么多年,苏小己根本不敢询问冀州的事情。
当年她是抱着以身侍君的心思来朝歌的。
如今虽然没有入宫,却也一直快快乐乐的服侍在张鸭公子身边,红袖添香,素手研墨。
这份简单的快乐,不是她在冀州的小笼子里面能够感受到的。
原本与父兄相隔万里,相思之情尚能控制,但如今近在咫尺,苏小己自然陷入了深深的彷徨。
“去看看吧,如果想家了,回去也是可以的。”
这时候张鸭不知何时走到了一旁,喝着枸杞茶汤,揣着手。<i</i
这鬼天气,是一年冷过一年了。
“可是校长你这边怎么办?”苏小己泪眼汪汪的道。
张鸭呷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道:“没关系的,老牛已经把那头驴子感化了,我以后出门有新坐骑了。”
这时候,屋外适时地响起了驴子的惨叫声。
张鸭解释道:“这是老牛在给他打鼻洞呢,祖传的牛鼻子铜环都送给他了。”
“可是除了骑乘…”
“没有可是。”
张鸭摇了摇头,离开了。
苏小己对着铜镜擦了擦眼睛,收拾了一下心情,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些年的生活,她并不想改变。<i</i
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见父亲。
她的身子慢慢缩小,慢慢化作了一只白色的小猫。
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接着她蹦出窗子,朝着冀州军的营帐走去。
“我们的行动已经被注意到了,很快就会有人去调查姜桓楚的人马。”
“呵呵呵,你放心,哪怕他们上天入海,都是查不到的。”
“那可是五万人,你难道…”
“五万人又如何,与主上要做的大业来说还远远不够!”
“真是一群疯子!”
“呵呵呵,谢谢夸奖!”
在阴暗的角落里,苏小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i</i
只见她的父亲正在对着一面镜子自言自语。
但可怕的是,那面镜子中出现的父亲的倒影却呈现着诡异的表情。
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但苏小己可以肯定,当父亲说话的时候,镜子中的倒影闭口不言。
而当父亲停下来的时候,镜子中的倒影却发出了笑声。
忽然,镜子中的苏护转过了头,直勾勾的看向了苏小己的方向。
一瞬间,那双满是波纹的眼睛如同恶魔的瞳孔,一下子让苏小己如坠深渊。
她调转身子拼命的逃跑,一个可怕的阴影去在飞速的尾随接近她。
“奇怪的组合呢…简直不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诞生的一样…”<i</i
黑影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言语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不要过来…喵”
正当黑影飞速接近,甚至已经触及到苏小己的后腿的时候,忽然一声嘹亮的驴叫划破天空。
紧接着,一只巨大保温壶出现在了半空中,朝着黑影倒扣过去。
“砰!”
一声闷响,张鸭骑着驴子赶来了。
他摸了摸苏小己的脑袋,安抚她惊恐地心情。
接着面色凝重的来到了渐渐缩小的保温壶前。
将宝物收起,不出意料的,张鸭并没有在保温壶中见到那个奇怪的黑影。
“果然和冥河说的一样,完全没有实体。”<i</i
张鸭叹了口气,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就好像自己养的水族缸里混入了一只不受控制的博比特虫,非常让人担心。
“走,去看看你的父亲。”
张鸭将因为害怕还没有变回原型的小猫咪抱在怀中,一拍驴屁股,直接闯入了冀州侯军营。
果然这里只剩下了三三两两巡逻的士兵,动作机械又死板。
对于骑驴飞奔的张鸭他们只是本能的聚拢过来,却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呵斥。
随着主帐的接近,张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果然推门进入,早已人去帐空,根本不见苏护了。
“嘤嘤嘤!”<i</i
苏小己哭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张鸭则二话没说,出门用绳子捆了几个变异士兵,然后抱起苏小己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随着熊熊烈火,第一个变异士兵变成了腐臭的白色泡沫消失在了空气中。
姜子牙皱起眉头,表示自己的三昧真火也无法煅烧出这些邪物的原型。
不过他想了想,建议道:“或许应该将他们交给伯邑考研究,我在这些邪物身上感受到了与他类似的气息。”
张鸭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去打扰丧尸青年再就业。
伯邑考现在朝歌开办的烤肉馆有声有色,往他那儿送活死人好像有点晦气。<i</i
于是张鸭留下一个变异士兵让姜子牙等人继续研究,自己则带上另外一个去找大腿们帮忙。
猴子遇到困难也知道上天找大腿,张鸭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不用自己的人脉。
他骑着驴子,晃晃悠悠向天上飞去。
越飞那驴子脸色越绿。
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妖王,何时敢到这种地方来。
他颤颤巍巍的闻道:“主人,你…你难道在上面有人?”
张鸭皱了皱眉,不满的道:“怎么说话?你鸭哥我上头没人了。”
张鸭自以为霸气十足的一句话,驴子却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他哭着道:“使不得啊,你们人族寿短有所不知,我可是听我姥爷的姥爷说过,那三十三天之上住着神仙啊!”
怕张鸭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驴子加重语气道:“可不是你平时在三山五岳见到的那些个大仙,而是和昆仑山、金鳌岛上的圣人一般厉害的人物,可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啊!”
张鸭懒得与他解释,拿出鸿钧棍一棒子打在驴屁股上,然后掏出一根胡萝卜,用棍子和细线吊着,放在驴子面前。
在胡萝卜和大棒的双重作用下,蜗壳宫终于缓缓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