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舒玥一天无语八百回,她总算知道段徽宴像谁了。
解释道:“我没事,只是孩子像他老子,头大脚长,大鱼大肉吃多了,孩子容易营养过剩,他太紧张了,所以对我管得严。”
段绍绪心想:头大脚长……他儿子还在肚子里时,医生也这样说。
“好,头大脚长好啊!”
璩舒玥咽了咽口水,他看自己的眼神太隐晦了,不会知道了吧!
她要回去好好问问段徽宴。
“好,那段伯父,京伯父……”
看向谈翧咬咬牙,不就是喊她老子的兄弟一声哥吗?
“五……五哥,我就先回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太想爸爸了,要回去吃奶。”
她也不等他们回话,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段绍绪与京白玉一人一只手搭在谈翧肩膀上,笑断气了。
“可惜九池不在了,他女儿喊你哥,你占便宜呢?”
谈翧心想:自己这是喜当哥,还喜当爹哥。
璩舒玥气喘吁吁的坐上车,这肚子真累赘,快点卸货吧!
一只手出现在车门上,她抬头,“你还没走?”
卓训偲道:“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顺便聊聊公事…………”
二人一路上相顾无言,他一身黑,站在黑暗里,看着她走向光明。
“你也看到了,我的肚子很是不方便,在我出月子前,我们都线上交流。”
卓训偲有些难过,可他命里无她,只能如此。
他抿了抿唇,克制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璩小姐,你……后悔吗?”
她背对着他,光打在她的脸上,却很柔和。
“人生没有回头路,不能悔棋,只能一直向前,直到生命的尽头。”
她经历过一世,又怎会后悔,这一世的她更自由,更潇洒,她不会再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她想要的,她会不择手段,正大光明的得到。
她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到最后一月,她直接住在了私人医院里,顶层都被清空了,就她一个人。
谈洅曦把国际顶尖的妇产科医生,营养师,心理咨询师,按摩师,金牌月嫂……都请到了医院里。
就为了让她少遭罪。
“司徒师兄,如何?”
谈洅曦做了很多噩梦,都是她下不来手术台。
他一夜夜的为她捡肠子,缝肚皮。
他每次都冷汗淋淋,醒来时都满身是汗,再也睡不着,盯着她看。
司徒郝然哂笑道:“师弟,你给她吃了什么,养的这样好。”
他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不会是……野山参吧!”
谈洅曦白了他一眼,“萝卜青菜鸡胸肉,为此,她没少控诉我。”
司徒郝然扑哧一笑,“那就跟吃的没关系,是基因太优良了。”
“双头位,肩并肩,脚对脚,脸贴脸,肚贴肚。”
谈洅曦心想:以后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告诉他,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爸为了他,差点把命丢了。
“有概率顺产,师弟就不考虑下。”
谈洅曦想都没想拒绝,“师兄敢说有十成把握吗?”
“没有,所以,师兄,我们不要赌,我赌不起。”
司徒郝然郑重了,剖腹产手术他做过不下千台,也没有把握敢这样承诺。
“打麻药就不疼了 。”
谈洅曦没好气地说道:“师兄忽悠谁呢!开三指才能注射麻醉药物,她平时痛经也就开一指的程度,都疼得要死要活的,怎么可能让她撑到三指。”
“嗐,瞧给你吓的,你怕什么?”
谈洅曦心想: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想要她平安。
司徒郝然摇头,他第一次见准爸爸比准妈妈还紧张,还害怕。
他有点羡慕。
将璩舒玥从病房推到手术室的路上,谈洅曦与段徽宴推着车,沉默不语 。
璩舒玥叹气,“你们哭丧着脸做什么?生个孩子而已,我不怕,你们也别害怕。”
她不怕,她都已经死过一回了,她怕疼,但是更怕死。
她更想活。
谈洅曦与段徽宴的嗓子干涩,就怕开口就哭出来。
明明受苦的是她,还要她来安慰他们,他们真没用。
产房外,谈洅曦抱着段徽宴,段徽宴趴在他的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轻拍他的背,他的眼泪掉个没完。
手术室里,她躺在手术台上,宛如待宰的猪。
听着手术器械叮叮当当的响。
这不能自主的任人宰割,这惶恐惧怕的等待,无不是活受罪。
如果不是心跳血压出卖了她。
司徒郝然都不知道她这样害怕。
她太紧张了,一点安全感和信任感都没有。
他低笑,“真娇气。”
璩舒玥不服气了,回怼,“老娘不是娇气,是焦虑,害怕,人之常情。”
司徒郝然跟她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害怕,你就多想想孩子出生后,怎么当个好妈妈?”
“想想要给他取什么名字?”
“他要是长得像谈洅曦,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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