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他又救了我一次(1 / 1)

段徽宴提高音量:“妈……咪,你……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璩舒玥笑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看了看谈洅曦,又看了看谈老爷子房间。

“好,我答应你,不会赶你走,那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不要,老婆,我……我今晚想在这陪你,我……我怕你晚上做噩梦,想抱着你睡。”

怕她不答应,段徽宴得寸进尺,唇咬着她耳垂,“我想一边喊你妈……妈……,一边爱你。”

“老婆,可以吗?”

璩舒玥哪受得了,身体软,声音也软,整个人晕乎乎的,她看了一眼谈洅曦,谈洅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晚饭时分。

段徽宴一手托腮,注视着她碗里的大鱼大肉,她那想吃又不敢吃表情,太可怜了。

这老头故意的吧!为了孙子,不顾他媳妇的死后。

仗着自己腿长一米一七,腿一蹬,“不好意思,谈爷爷,新的腿,有点不听指挥。”

段徽宴露出的一小截脚踝是银色金属光泽的, 让谈老爷子的心揪了一下。

这小子跟耗子似的,谈家的每一堵墙都有他的足迹,如今却……

段徽宴不知他在想什么,趁着他愣神,三口就把璩舒玥的金字塔吃的这剩下 一个底座。

“我老了,这鸡腿太腻了,段小子帮我吃了吧!”

“还有这鱼,我嫌刺多,你也帮我吃了吧!”

“这肉,我不爱吃,你也帮我吃了吧!”

谈老爷子看着段徽宴,露出慈爱地笑,仿佛他才是他的亲孙子。

谈洅曦被谈老爷子推着走,频频回头,对着段徽宴微笑,给他悠着点,不然阉了他。

“嘭……”

段徽宴横抱起了璩舒玥,她惊呼,“腿 ,腿,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我腿好着呢!抱你易如反掌。”

“你……”

璩舒玥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捂住嘴,脸贴在他的胸口,话到嘴边成了呜咽声。

段徽宴脸蹭了蹭她的脸,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璩舒玥下意识抬手想碰他。

“别,我都胖了。”

“老婆,你怀孕前不是115斤吗?才胖了20斤,多轻啊,抱你,易如反掌。”

“老婆,你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饿了,怎么动来动去的。”

璩舒玥脸色通红,动个没完。

“你……你……你……怎么知……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会帮你做通宝宝的工作,让他心疼他妈妈,不再那么爱动,毕竟我是他爸爸。”

璩舒玥在他怀里,怎么动都是他的俘虏。

段徽宴放她在床上,又忙着替她脱鞋,璩舒玥拉住了他:

“你……你去沙发上睡,我……我睡床。”

段徽宴可不是谈洅曦,一开始就收不住。

“小玥,你确定要赶我走?”

“我……”璩舒玥支支吾吾,她不敢看他,她怕她忍不住,扑上去,咬死他。

她用力地推他,推不动,反倒被他揽住腰抱起来。

“小玥,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时间了。”

“段徽宴,你……”璩舒玥气急败坏。

“我在,我在,小玥,我在。”

段徽宴在耳边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声音轻而哑,带着诱哄。

就在渐入佳境之时,“小玥等我一会好吗?我去洗洗。”

谈洅曦那厮,威胁他,要么洗干净要么戴套,不然就化学阉割他。

他向来尊重谈洅曦,而且她说的也在理,他自然是乐意洗一洗的。

璩舒玥被勾起了一团火,又被抛下,她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想搭理段徽宴。

段徽宴还是不习惯让她看见自己的断腿,每次都要把灯关了。

这次也一样,他洗好了,就坐在床沿,把灯关了,摸黑亲了亲她,抱住她。

璩舒玥闷声道:“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没了一条腿就不爱你,段徽宴,你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

知道他自尊心强,所以从未提过他腿的事,这次主动提起,不过是想让他心安。

“爱的最高境界是放手与心疼。”

“我对你开诚布公那天,我是真的想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我真的只是想喝杯牛奶好好睡一觉。”

“可我刚闭上眼睛,好多好多个我。”

“她们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有的劝我放下,有的劝我好好爱你,有的劝我往前看,还有人劝我去死。”

“我脑子好乱,可她们说的话都好有道理。”

“她们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形成尖锐的噪音,我的脑袋好疼,好疼,我不记得哪个自己说的。”

“家庭医生给璩九池与黎曲瑶开了好多药,他们死后,被我藏起来了。”

“我以前喜欢拿出来数,好像……如此我才能一遍又一遍的欺骗自己,我是有来处的,我有爸爸妈妈,他们是爱我的,他们只是病了。”

“我吃了一颗,症状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璩九池与黎曲瑶他们出现了,跟活的一样,围着我转,加入了那些我,鞭笞我。”

“我想可能是时间久了,药过期了。”

“突然黎曲瑶的脸开始变换,一会儿慈祥,一会儿狰狞,她对我说话,时而温柔,时而尖酸。”

“她笑啊笑啊,笑出了血,笑着笑着就哭了,她的眼睛通红,问我:“玥玥啊,妈妈活了那么多年,到底为了谁?””

“我看见过她吃药,她说那是糖,吃了就不疼了,我要窒息了,我把胶囊都拆了,他们开始鼓励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把药沫全倒在了牛奶里,他们开始催促我, 喝下去,喝下去。”

“他们说,如果我不喝,我的成绩就会退步,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就会接踵而来,各种藏不住的恶意。”

“然后我喝了,反应迟钝了,呼吸变慢了,心跳减慢了,意识模糊了,还恶心。”

“可他们还在催促我,让我多吃点,我把药都倒床上了,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我想我会死的。”

“可等死是个漫长的过程,长到谈医生来了,他又救了我一次。”

璩舒玥平静的说完这些,她静静地坐着,等着段徽宴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