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魔怔了,凌晨两点叫来了正与与女朋友二番论战的助理,让他教自己熬粥。
还偏要熬什么有鱼味没鱼肉的鱼粥,搞废了一条100斤蓝鳍金枪鱼,熬废了五斤大米,煮烂了十口锅。
那股有百年传承的霉苋菜梗味、那噼里啪啦的剁鱼声,方圆几里都闻到听见了。
助理抬头看向那个还在兴致勃勃搅动锅铲的男人,心中惆怅。
可怜的米。
可怜的锅。
可怜的鱼。
可怜喝老板粥的人。
可怜眼睛耳朵舌头心理都受伤的他。
可怜老板发疯学啥不好学做饭,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
那女人还不领情,气死段徽宴了。
谈洅曦眼中闪过思索,“阿宴,不会是因为她救了你,就喜欢上她了吧!”
谈洅曦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段徽宴的脑海中炸开。
他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女人!
他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不能有任何的软肋,更不能被任何人或事牵绊。
“怎么可能,小丫头片子一个,搓衣板身材,我喜欢她才见了鬼呢!”
“你跟我看看,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脑中里有个声音在催我,烦死了。”
谈洅曦推了推眼镜,“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相信科学,不相信迷信,找我没有用。”
“找个跳大神的看看吧!说不定能治好你。”
段徽宴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谈洅曦说的也有道理。
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最顶尖的教育,从未接触过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但自从半年前摔到了脑子,他的生活就彻底乱了套。
或许,真的应该找个跳大神的看看。
京雒尘哈哈大笑,“笑死我了,放浪形骸的段徽宴也有今天,竟然也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还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段徽宴瞪了他一眼,“滚,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那你找个跳大神的看看?”
京雒尘调侃道,“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相思病呢!”
段徽宴被他气得头疼,却也无从反驳。
京雒尘见陶侃不了段徽宴,又把笑料对准谈洅曦。
“阿曦啊!那个采你的á ny小姐,是何方神圣,都让你相信玄学了。”
谈洅曦眼里闪过不自然,好在有眼镜。
“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夜晚。
璩老爷子坐在病床旁,询问璩舒玥。
“玥玥对段家公子似乎有些上心。”
璩舒玥垂眸,淡淡道:“爷爷想哪去了,那日是我璩家的主场。”
“那几位贵公子如果在我们的地盘上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璩家也难辞其咎。”
“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
“玥玥,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考虑了。”
璩老爷子叹了口气,“段家公子一表人才,能力出众,若是你能……”
“没有段家公子,还有京家公子,谈家公子也是不错的,”
“爷爷!”
璩舒玥打断了璩老爷子的话。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孙女心中自有分寸,爷爷不必忧心。”
“玥玥,你自小聪明,爷爷相信你自有分寸。只是,段家那小子,似乎对你有些不同。”
璩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似是看穿了什么。
“段公子那样众星捧月的人物,岂会为了一时的感激就对我生出别样心思。”
“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日若有缘再见,也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璩舒玥平静的说着。
心想不要再继续了,黎舒玥,重蹈覆辙罢了!
他救她一次,她也救了他一次,就当还了,两不相欠,各自欢喜。
段徽宴烦躁地揉着头发,他的世界从未如此混乱过。
他想起那夜,璩舒玥清冷的声音,冷静的眼神,以及那坚定救他的身影。
那一刻,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他不信邪,不信命,但此刻,他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我不怕疼,可是我要在八月二十三日当天准时出现在京华大学的开学典礼上,不是一定,是必须~~”
璩舒玥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医生。
“璩小姐,你知道自己的伤势吗?”
医生眉头紧锁,“你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位置特殊,稍有差池就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你真的要这么冒险吗?”
璩舒玥躺在病床上,平静的说着她必须如此做的理由。
“我璩家高调的办了升学宴,如果那天我没有站在高台上拱全燕京的人瞻仰,升学宴上那些个贵客该如何看待我璩家,又该如何看待我这个所谓的天之骄女。”
更何况外面流言蜚语那么多?
说她绣花枕头一包草,考上京华大学是靠璩老爷子刷脸刷来的。
她为保颜面,富贵险中求,以命招婿,差点误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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