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没想到,我还能回来吧?”
咬牙切齿,状如修罗。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何运启的胸膛上是有着一片血污的。
而且这滩血污还在不断的扩大,任谁去看,何运启现在也是重伤的状态。
他翻身下马,结果两腿一软,差点没有跌倒在地上。
“大伯。”
何代清连忙上前想要去扶住他,可何运启那噬人的目光却让他停在了原地,不敢靠近一步。
那是好吓人的一双眼。
眼中燃烧的火焰让人心底发慌。
何代清果断的怂了,退回到了自家妹妹的身边。
主位之上,何文良的脸色不能说是很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他冷着一张脸,那幽邃冰寒的目光让人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但在座的所有宾客都能够感觉到何文良心头压抑着的怒火,这老头现在绝对很生气。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过来吃个饭还能看到此等笑话,这礼金没白送啊,值回票价钱了。
“逆子,你在说什么?!!”
何文良没有开口,旁边的老太太开口了。
她怒视着自己的大儿子,一副被气到的样子。
可何运启却半点都不鸟她,他听到自家老母亲的声音之后,立马将视线调转对准了她。
老夫人同样被这凶恶的眼神给惊了一下。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母亲啊母亲,你也是同犯吧——”
何运启伸手摸了摸自己那还在渗血的伤口,恶狠狠地开口道。
“也是,父亲做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是,你这磨磨蹭蹭半天倒是快说是什么事儿啊?
旁边静悄悄看戏的观众们都等不及了。
这么钓人家的好奇心真的好吗?
“我做了什么?”
老太太替他们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她现在看上去有些懵逼。
白忘冬目光在老太太和何老头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眼。
何文良那里看不出什么,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老太太是真的懵逼。
她确实是对现在这个状况一无所知。
“做都做了,你现在做出这样子又是在给谁看?”
何运启死死抓着自己的胸口。
“是怕你们做的事情成为这全天下的笑柄吗?”
他悲怆一笑。
“也是,父杀子,母杀子,这说出去简直就是滑了天下之大稽!虎毒还尚且不食子,你们两个人简直比恶虎都要歹毒!”
卧槽!
这么大的瓜!
下面坐的吃瓜群众听到何运启的怒吼声都愣住了。
所有人同时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主位上冷着脸的何文良和那满头雾水样子的老太太。
想看看这两位的说辞。
“你在说什么?”
老太太当然是懵逼的。
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大儿子在说啥,为啥她一句都听不懂呢?
可即便她表现的再懵,何运启就像是认定了这件事里有她的参与,那恶狠狠的目光一直都没有半分消减。
昔日有多母慈子孝,现在就有多深的深仇大恨。
也就是在这气氛凝结到冰点的那一刻,沉默了半天的何文良冷不丁开口了。
一开口就是语惊四座。
“别怨恨你母亲,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定下的。”
卧槽!!
好大的瓜。
居然真的是亲父弑子的戏码?
在场宾客听闻此言无不屏气凝神,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那从座位上站起来的何文良,何老头现在的神色冷肃到了极致,他就这么遥望着自己那表情狰狞的大儿子,语气平淡至极。
“杀你的人,的确是我派去的。”
这是假话。
白忘冬真后悔没有把心爱的测谎仪带过来。
这老头的演技水平太高了,简直就是以假乱真,超神一般的演技。
若不是白忘冬了解这件事中的大部分关窍,可能还真的要被这小老头给骗到了。
他没有玲珑心,听不出来何文良现如今是否在说谎。
可他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何文良大概率因为何代昌那不肖子孙,答应了建文逆党的某个条件。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白忘冬搞清楚了何文良这个人的内核。
一个极端的病态家族主义者。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
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可何文良还是把这件事给承认了下来。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坐在他旁边的紫云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他们的计划给生生打断了。
“先看看。”
白忘冬端着一盘瓜子,嗑了起来。
眉眼当中闪烁着紫云儿看不懂的神光。
紫云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场中。
“原来还真的是您。”
何运启站在原地,笑得有些凄凉。
“您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知道,二弟的才干远胜于我 ,若我不是长子,那这家主的位置是轮不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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