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
海氏虽没被休出门,却被软禁在后山佛堂,从些青灯古佛相伴,除了一个谷主夫人的名分依然在,还有一个依然愿意喊她一声母亲的儿子外,她一无所有。
“少谷主,东夷山的人来了。”下人在药园里找到白鹤鸣,将前边的事禀报。
白鹤鸣放下泥铲,“谁来了?”
“好像是东夷山那边派来的一个管事,说是要接明珠小姐回去。”
白鹤鸣冷笑一声,“想得倒是挺美,大舅舅他怎么不自己来?怕是不敢吧!”说完捡起泥铲,继续忙活手中活计,淡淡道:“去告诉我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必顾忌其他。对了,东阳药铺那边如何了?”
下人道:“药铺已经两日没人出现,表公子住处也是一样,表公子下落不知。”
白鹤鸣点头,“知道了,你去回话吧。”
谢轻尘一看就是个狠人,且又事关穆家姐弟,根本不可能将海蓝轻易放出来。莫说药王谷现在不会给海氏一族撑腰,就算药王谷要撑腰,谢轻尘和穆家姐弟恐怕也一样不会作出让步。
经过此事,他看清楚这些人的性子,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海蓝惹上他们,也算是踢到铁板了。
正如谢轻尘所料,东夷山的人不仅出现在药王谷,也出现在了廖府。
“廖家主,这是我们山主的信,还请廖家主过目。”海家管事将信递到廖诚面前。
廖诚冷着脸接过,抽出信纸随便看了几眼便撂下,冷目扫向管事,喝问:“你们山主这是什么意思?问我们要多少赎金才肯放人?我们是绑匪吗?”
海管事瞥了廖诚一眼,淡淡道:“既然贵府不是绑匪,却又为何扣押我们大公子不放?”
廖诚今儿算是开了眼,这种颠倒黑白倒打一钯的本事,可真是用得极好。
“你们大公子做了什么,你们海家会不知道?竟还有脸面来找我们放人,我告诉你,没门!”廖诚也是气狠了,前儿得知清文受伤,一细问才知,先前穆清仪就被这家人给行刺过,差点丢了性命。
人家一个姑娘,不求名不求利,所有好处都让廖家占了,却还因着这事几次三番被行刺,他气得两日没合眼,恨不得冲到东夷山找那些海家人算账。
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找他要人,别说人不在他手里,就算在他手里,也绝不可能放人。
海管事道:“廖家主难道不知我们东夷山海氏与药王谷的关系?”他紧紧盯着廖诚,试图以药王谷之势压人。
廖诚冷哼,“知道,怎么不知道,药王城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可又如何?你们海氏和药王谷主是姻亲,就能杀人不偿命了?就能知法犯法了?哪来的天理?”
海管事道:“要讲天理,你去跟白谷主讲,跟我可讲不着,我今儿是来接我家大公子,接不着人,我不走。”
“不走就不走,我还怕你不成?不过我可告诉你,私闯民宅也是犯法的,你不走,就等着官差来请你走好了。”廖诚说完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