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守夜的伙计就是前来顾他们杀人的伙计,他们偷盗时藏在暗中,盯着那伙计小半时辰,等他睡着了才出来装东西,对伙计的脸和声音极熟,这才一眼认出来。
穆清仪没注意到,一旁的白鹤鸣在听到东阳药铺这四字时,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谢轻尘与白鹤鸣站在一块,清楚的看见了白鹤鸣突然间的变化,低声问:“你知道这家东阳药铺?”
白鹤鸣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是我舅舅的产业。”
穆清仪双拳紧握,猛的回身,目光死死盯着白鹤鸣,“所以,我救了你性命,坏了你舅舅家的好事,他们不敢报复你们,就来害我?”
白鹤鸣心里也是恨怒滔天,此时面对穆清仪的指责,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少谷主,此事我希望你们药王谷能给我一个交待,我弟弟被伤成这样,不可能白受这伤。”说完,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那浑身颤抖的男人,“你若有一个字骗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拼命摇头加摆手,“绝不敢,小人绝不敢欺瞒姑娘,小人愿与那伙计当面对质。”
“好。”穆清仪上前,伸手在那人后颈处一劈,那人便晕了过去。
另一人本就晕着,在受了那样的极刑后,早就受不住昏过去。
谢轻尘知道她要做什么,赶忙去寻来绳子,将二人五花大绑,一手一个给拎起扔进了后头的杂物房里关着。
“穆姑娘,你在这里守着清文,东阳药铺那边,我去处理。”谢轻尘道。
穆清仪此时确实放心不下清文,没办法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不敢将他交给别人看护,谢轻尘愿意出面,那是最好。
“好,有劳你了。”她淡淡道。
谢轻尘点头,看了病床上昏睡着的清文一眼,心里很难受,也很愤怒,转身出去了。
白鹤鸣也没脸再待下去,与穆清仪说了几句,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便知再多说无益,便也匆匆离开,回廖府寻父亲去。
此时牵涉到东夷山舅舅家,他没办法自己作主,需得同父亲母亲商量后再做决定。
此时的廖府,正是一片喜庆之时。
白谷主与众位老爷在厅里说话,谷主夫人则在后宅与廖家诸位夫人奶奶们闲话家常。
二夫人杨氏见气氛差不多了,想着她再不开口,定会被别人抢先,便先一步开了口,“今日见了少谷主一面,真真是位难得一见的玉面郎君呢!听说少谷主精熟药理,于制药方面早有大成呢。”
听人夸起儿子,海氏自是笑得合不拢嘴,“离大成还早,顶多就是入了门罢了,算不得什么。”她笑着,言语谦虚,面上却是自豪。
二夫人也笑,“听说谷中住了位天仙般的姑娘,是夫人娘家那边的千金小姐,不知这位小姐定亲了吗?”
二夫人这话一出,所有夫人奶奶们都停下喝茶,竖起耳朵听。
海氏面上的笑容淡了两分,却始终保持着应有的仪态,声音轻缓,“没有,毕竟不是我生的,将来许什么人家,我可作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