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公安拍拍陈爱国的肩膀说:
“陈队长,那我说了你可挺住啊。这俩人祖籍是咱们这的,后来去了南边儿学了一手盗墓的本事,这几年才回到了咱们老家。回来的时候被南边的公安同志追着,就把东西藏到了山上,想着等以后再取出来。平日里靠在县城干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生活,后来城里风气越来越严重就渐渐不干了,没了收入就打起了藏的那批东西的主意。正好遇到了两个下乡的愣头青下了火车在城里乱窜,直接把两人杀了,顶替了两人的名字下了乡。”
“啊?”
陈爱国听到这说书似的离奇过程,他瞬间觉得白活这半辈子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又是死人,又是宝藏。
他不知道的是,小宋他们一直有一个疑问还没有解开:就是为什么盗墓的能盗来的全是金子。
只是人手紧张,腾不出手来关注这些罢了。
陈爱国听完后还庆幸这案子是秘密调查的,要不然被人知道黑石头大队挖出了宝藏,那他们作为近邻的大队也不会消停。
他完全没想到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我就是来问问大队长知不知道这事儿。不知道没关系,反正那俩人和杨赖子都交代了,铁正如山。”
陈爱国又懵了:“不是,这关杨赖子什么事啊?”
“哦,杨赖子跟那俩人认识,之前在那俩人那里赌博来着。”
陈爱国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这阳光还真是刺眼啊,刺得人只想流泪。
杨赖子真是个能人,真啥事儿都敢干。
不过这次他怕是一辈子都得待在里面喽。
“那那俩冒名顶替的人咋办?”
“那俩死刑,杨赖子去农场改造。”
陈爱国点点头,正好不能再出来祸害人了,这一天天的整得他心累。
他送走小宋,迈着蹒跚的步伐去珠珠家准备把处理结果告诉韩成才他们,让他们放心,却没想到正好跟四蛋一家在门口撞了正着。
“队长叔叔!”
四蛋亲切地叫着陈爱国,陈爱国笑着答应着,跟付仲和邢恩龄点点头。
“四蛋怎么来啦?”
“我想姐姐了。”
“行,走,咱们进去。”四蛋乐呵呵抛弃了自己的父母,拉着陈爱国的手进了珠珠家院子。
付仲和邢恩龄无奈对视一眼,笑着跟了进去。
几个大人都正好在家,孩子们也在,人很齐全。
陈爱国大队长不是白当的,他见付仲似乎有事要跟韩成才他们说,于是他就先开口把辛锐和辛耳的事情告诉了珠珠他们。
“总之,那俩人是假冒的知青,真的知青早就死了,那俩冒牌货死刑,不会出来报复我们。”
“那就好。”
韩成才从听到冒牌货的诧异惊吓到呆一辈子的放心只用了两秒钟,他没别的拿得出手的,心大算是一个。
付仲和邢恩龄心下疑惑,却也识趣没问,只当是别人家的秘密,他们也有不愿意对人言的秘密。
“行,我先走了,你们在这好好叙旧。”
陈爱国把那两个冒牌货的事情跟韩成才他们交代清楚之后,安了他们的心,很有眼色地立刻离开了。
四蛋眼巴巴地礼貌地等陈爱国说完,屁颠儿屁颠儿地凑到珠珠跟前:“姐姐,我回来了。”
珠珠拍拍四蛋地头,一脸大姐大风范:
“嗯,等姐姐罩着你。一会带你捉蚂蚱去,知青点有个姐姐做饭特别好吃,等会我们拿蚂蚱让寸心姐姐给我们做饭去。”
“多好吃?”
“你从来没吃过的好吃。”
邢恩龄宠溺地看着四蛋,笑着对陈秀菊说:
“秀菊,你看四蛋多粘着珠珠。”
“是啊,四蛋在家还好吧?”
陈秀菊这话一出顿时觉得有些不对,那是自己的家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呢?
她这样一说,反而感觉像是在兴师问罪。
于是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四蛋在家过得怎么样。”
陈秀秀菊越解释越慌,越解释,话越说越不对劲。
“秀菊,你别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四蛋很好,我们这次来是拜托你们帮忙的,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邢恩龄这句话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还有一丝听不出来的怒气。
付仲跟邢恩龄点点头,不藏着掖着:
“我给你买了个工作。”
“...”
“...”
“...”
付仲原以为韩成才他们会很开心,没想到却不是这样,他们脸上只有茫然。
韩成才掏掏耳朵:“付老哥,你刚才说啥?我耳朵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我说我给你买了个工作。在供销社当采购。”
“我...我可以进城当工人了?!!!”
“是的。”
“付老哥,你让我缓缓。不行,我缓不过来了。”
陈老太一把呼在韩成才背后,笑着对付仲表示感谢,她是很想像不要他们钱一样那么硬气来着,可这是城里工作啊。
虽说现在可以买工作,但下乡愈演愈烈,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们知道能买工作又怎么样?等他们知道有人卖工作的时候,那工作早就被别人买走了。
何况一个工作至少五百块钱,他们买不起。
“我替成才谢谢你和小邢了啊,我们只是照顾了四蛋一段时间,你们送我们这么大礼,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不管怎么说,他们虽然救了四蛋,但四蛋的爸妈有了表示,他们应该感谢才是。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付仲作为官场里的人,还是一个即将成为县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他攀关系。
这为数不多的两次见面他一直观察着韩成才这家人。
在他这个职位上,多的是人想拉他下马,他必须小心谨慎,就比如这次四蛋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被人钻了空子,而他们差点成功了。
经过他这两次的观察,韩成才是一个脑子很活泛的人,陈秀菊温柔坚定,陈老太懂得感恩而不是一直索取,是一家好人家,可以长长久久地发展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