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完魏曾氏之后,当下温柔地看向怀里的荀雪,“别怕,今晚好好收拾收拾,明日我让人来抬你。”
“是,魏郎。”荀雪娇羞一笑。
“魏晋鹏…”魏晋鹏这前后的态度差异太大,魏曾氏接受不了的嘶吼。
随即魏晋鹏不舍地放开了荀雪,抬手用力抓住了魏曾氏,“回家,不要在这里没事找事。”
说着,就用力的将人给拖出了屋子,朝着一楼走去。
“魏曾氏失宠了。”
“这魏夫人又要换位置了。”
“恶有恶报呗,她当年这么对别人,今日也沦落至此。”
各种奚落声再次从人群里传出,充斥着魏曾氏的耳膜,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魏晋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你这个骗子,你当年怎么跟我说的,魏晋鹏,你…”
往日里的优雅不在,有的只是泼妇般的谩骂。
而这除了让魏晋鹏越厌恶就只有越厌恶。
魏晋鹏离开并没有多久,荀雪屋子里从后窗进来了一人。
荀雪见状,立刻单膝跪地,“公子。”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魏宜修。
“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替公子办事,是荀雪的福气,当年要不是公子,荀雪早就死了。”
“要一点一点让魏曾氏绝望,我那爹最见不得柔弱了。”
“是,公子。”
“我那二弟也甚是喜欢美色。”
“荀雪知道该怎么做,公子放心。”
“我会让人暗中配合你,你进了府邸就会有人与你接头。”
“谨听公子吩咐。”
“行了,就这两日左右我就要走了,府邸里也不好与你说什么,今日就当是最后一面吧。”
“恭送公子。”
魏宜修没再说什么,转身从来时的窗子跳落了出去。
他很期待,期待魏曾氏知道自己被曾经自己欺凌死的好姐妹的女儿抢走宠爱是什么感觉,抢得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这么大一场好戏,总算在他离开前开演了。
魏新知被人打折的胳膊还没好,魏家又成了祁县百姓的笑谈。
这一次换成了魏新知的娘。
这是真正的笑谈,毕竟魏曾氏就是妾出身,当年就是这么抢了人家正牌夫人位置的,现在也被人抢了宠爱,总有一日也要被赶下夫人的位置。
程宁宁在药堂里,人来人往,一大早来上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还附带各种版本的,简直比说书还要精彩。
“所以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抢,就是抢了也不是自己的。”这句总结来自于霍晗昱。
虽然目的达成了,但为了保险起见,霍晗昱还是日日守在普仁药房。
“是这个理,但是这事也不能就算魏曾氏的错,若是魏晋鹏不喜新厌旧,不见一个爱一个,就没这些事。”虽然程宁宁不喜魏曾氏,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事罪魁祸首还是魏晋鹏。
“都不是什么好玩意。”霍晗昱直接一巴掌拍死了魏晋鹏和魏曾氏。
霍晗昱刚说完,魏老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所以程宁宁和小亮都没有附议他什么,而是对着魏老行礼。
“师父。”
“师父。”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开口。
“魏老。”霍晗昱慢了两步喊了一声,也算是讲点礼貌了。
“今日就不坐堂了,我们交流交流这些日子你的所学,再制定一下你下面要学的方向。”魏老一来就做事,完全不管周边的流言蜚语,魏家家族庞大,他从不管这些闲事。
程宁宁这个学生,魏老很是满意,学东西很快,且很会深入,有的东西他没注意到,她却注意到了,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和她不是师徒关系,倒像是两个同行在交流。
不管怎样,这个学生真的是让他越教越想教。
只可惜他不能总待在一个地方,繁杂事太多,所以就只能教教停停了,但他相信,她一样会优秀。
“好。”对于魏老的话,程宁宁向来很是遵从。
本来程宁宁也没有很八卦,但谁叫魏新知不是个东西,曾经想欺负她。
眼见着他们倒霉,她必须得开心了。
今日正逢顾秦休沐,白日里在药堂里听了一天的八卦,这晚上顾秦回来了,程宁宁就把这事当八卦讲给顾秦听了,毕竟是昨晚才发生的事,顾秦在县学里是肯定不知道的。
噼里啪啦一大通诉说,程宁宁口都要说干了。
“你说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多行不义必自毙。”
“对,当年干了不道德的事,现在轮到自己了。”
“嗯。”顾秦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事来得太过汹涌,让他不得不多想,且发生在这么巧的时间,而魏宜修那个人…
不过也好,省得他动手了。
“对了,师父明天就要离开了,我们明日去送一下。”
魏老与霍晗昱约定的时间到了,不巧她明日休沐,但这不妨碍她去送行。
“好。”
翌日,祁县南城门处停着一辆马车。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天,进入了真正的冬天。
这会子离开,新年前肯定是回不来了。
昨日约好在这里聚头的,不过魏老还没来,但霍晗昱却已经到了。
论急切,他应该是最急切的了。
“顾夫人,顾公子。”言霁坐在马车外,见程宁宁和顾秦携手而来,当下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恭敬地喊了一声。
躺在车里的霍晗昱一听这声音,当下起身一把掀开了车帘探出了头,好似要跳下来,不过却又忍住了,最后就那么坐在马车上半拉着车帘看着顾秦和程宁宁,主要是看程宁宁。
“怎么,来送小爷吗?”昨日就知道今日要离开了,但昨日程宁宁下工的时候,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说。
“你想多了。”程宁宁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毫不留情的话。
“你这女人,小爷都要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你就不能口下留德吗?”
“我怎么没德了,我骂你了吗?”
“…”以往霍晗昱是被怼得憋闷,但这一次却有一点委屈,“小爷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哪怕不是什么送别的话,能不能和善点?”
“谁先嘴欠的?”这个锅程宁宁表示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