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也想看看,独孤连祈这些日子修身养性,在面对麦氏的攻击时,是否会故态复萌。
很多人都说独孤连祈对她有感情,又说她够特别,独孤连祈才对她不一样。
她却从来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
因为她觉得独孤连祈这种花心薄性的人不可能有真情,那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是其他人的错觉罢了。
“王妃总是这般大度,这一点是王府中其他姐妹都不如王妃的一点。”麦氏走了几步远,突然回头问道:“若有一日妾身能复宠,王妃会恨妾身吗?”
慕雨摇头回答:“若有那一日,那是你的本事。”
麦氏笑了笑,轻移莲步走了。
麦氏一走,秋儿和冬儿立刻紧张地走进来,对慕雨道:“王妃还是长个心眼儿吧?麦姨娘分明是以退为进,等的就是王妃这句话呢。”
刚才王妃和麦氏的对话她们都听进去了,王妃却一点也不紧张,急死个人了!
“我有分寸。”慕雨依然不紧张。
秋儿和冬儿面面相觑,想劝慕雨,却因为慕雨的油盐不进而莫可奈何。
王妃大概是她们见过的最处变不惊的人吧,这样的性子适合在王府这样的环境生存。
慕雨喂孩子进食完毕,就见秋儿和冬儿哭丧着脸站在原地,她看了想笑:“行了,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不就是一个麦氏吗,还能翻天不成?
麦氏真要让独孤连祈回到以前多姿多彩的生活,那就是麦氏的本事,她拭目以待。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麦氏并没有急于在独孤连祈跟前表现,但她每天都会来陵雨阁,有时候还帮慕雨带带娃。
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麦氏这个人还不错,当然,有人例外,那人就是浣儿。
这天麦氏离开了陵雨阁,一直没就这件事发表看法的浣儿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姐姐可得小心着麦氏,她的心计不同一般。”
这样的人真要做成一件事不难。
有耐性,也有毅力,而且还有谋略,这么长时间不显山不露水,又不至于让王爷厌烦,这样的人若不看紧,迟早要坏事。
“怎么你也不看好她?我却觉得她对王爷很长情,这样的人有其独到之处,指不定王爷有一天也会看到她的好。”慕雨微笑回答。
浣儿没好气地道:“也就姐姐不把王爷当回事,还巴不得王爷被其他女人带走。”
“你现在不也一样么?”慕雨很不客气地回她一句。
浣儿愣了愣:“我只是看清楚了现状。若是其他姐妹被王爷宠着,我肯定不服气,但因着是姐姐,我就觉得只有姐姐才能让王爷改变性子,这就是姐姐的本事,其他任何姐妹都做不到。”
“所以说这是个吃人的地方,改变了很多人,而那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王爷。”慕雨神色淡淡的。
浣儿失神地看着慕雨,“那姐姐究竟是不喜欢王爷,还是不喜欢王爷花心薄情后铸成的种种后果呢?”
毕竟夫妻也这么些年了,王爷再不堪,也是慕雨的夫君。
“都不喜欢。”慕雨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对独孤连祈改观。
是独孤连祈让她对男人不再抱任何期望。
浣儿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可以预想到很长一段时间里,独孤连祈都不可能讨到慕雨的欢心。
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独孤连祈这辈子都在毁人不倦,有多少女人栽在独孤连祈的手里,临到最后,有慕雨来收拾独孤连祈,为她们所有人报仇,她在一旁看了都觉得痛快。
慕雨并不知道浣儿的心思,只觉得浣儿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莫明:“妹妹怎么这样看我?”
“就是觉得姐姐好看,难怪王爷谁都不喜欢,就只心悦姐姐。”浣儿口直心快。
慕雨:“…”
独孤连祈心悦她?
她觉得浣儿是误会了。
独孤连祈分明是觉得只有她不受他掌控,想要征服她,最近才这么反常。
她觉得谁都可能有真心,唯有独孤连祈不会有这东西。
“姐姐这样挺好的。是局内人,又是局外人。”浣儿看到慕雨未置可否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日子在悄无声息间流逝,眨眼间,小宇儿已经满一周岁了。
孩子长得越来越好,也越来越讨人喜欢。
自宇儿出世后,独孤连祈就彻底转了性子,待在陵雨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但凡是谁想来见独孤连祈,在陵雨阁耗着准没错。
有不少人学麦氏,却没有麦氏的耐性,有不少人急于在独孤连祈跟前露脸或是争宠,但都被独孤连祈赶出了陵雨阁,甚至还下了禁足令。
唯有麦氏有恒心,也有毅力,而且耐得住寂寞,不急于求成,让独孤连祈习惯了在陵雨阁见到她。
哪怕麦氏偶尔会跟独孤连祈说上几句话,也不会让独孤连祈厌烦。
这些小细节,都被浣儿这个有心人士看在眼中。
她和慕雨说了这件事,慕雨只说无碍。
哪怕是浣儿不说,麦氏的行动举止她也看在眼中。
像麦氏这样的,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如果麦氏没有坏心眼,她觉得与这样的人相交也无不可。
但是要了解一个人,大概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麦氏与她来往了这许久,她也没能看出麦氏的真正心思,这样就值得推敲了。
正因为如此,每回麦氏想抱宇儿,她都以宇儿认生为由,不给麦氏抱。
麦氏倒是个识趣的,几回下来也知道慕雨在防着她,往后也没有再提出要抱孩子的要求。
但她依旧在不显山、不露水地接近独孤连祈。
这天她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机会。
独孤连祈来到陵雨的阁的时候正是下午,慕雨母子都有午睡的习惯,以前独孤连祈都会过来用午膳,今儿个迟了,或许会在午后过来。
这不,还真让她等到了独孤连祈。
“王爷小声点,王妃和小世子都睡下了。”麦氏特意去到独孤连祈跟前道。
独孤连祈放轻脚步,问道:“他们何时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