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永安宫的路上,彭嬷嬷曾尝试给安蓉一点提醒,奈何安蓉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没能跟她意念相通。
进永安宫后,彭嬷嬷被冯九扔在地上。
慕辞坐在首座,她看着地上的彭嬷嬷,神色冷凝。那么好的桔梗,居然被彭嬷嬷这个贱奴才给害了,死的实在是冤枉。
“皇后为何把彭嬷嬷带过来,她犯了什么事?”安蓉沉声喝问。
“稍安勿躁,很快你就知道这个狗奴才做了什么恶毒事。”慕辞说着,命人把那个买砒霜的内侍带了上来。
“说吧,把彭嬷嬷交待你做的事全都招了。”慕辞淡声下令。
内侍便如此这般把彭嬷嬷交待他的事全部招供。
彭嬷嬷给了他不少好处,让他买好砒霜。
在桔梗回乡的路上,他买通的凶手便把砒霜悄悄放进桔梗和同行内侍的饮水当中,桔梗就这样死得悄无声息。
这件事本来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慕辞在暗中调查,也不会查出这些内幕。
彭嬷嬷看到这个内侍出现时,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眼下她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抵死不认罪。
“贵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设下的陷阱。老奴一直在宫中伺候娘娘,根本不认识这个内侍,怎么可能跟此人打交道,这分明就是陷害,皇后分明是想害死老奴,孤立贵妃娘娘您!”彭嬷嬷知道求慕辞没用,所以她爬到安蓉的足畔求情。
安蓉才是她的主子,不可能见死不救。
“皇后是不是弄错了?彭嬷嬷确实一直在本宫身边伺候,哪里抽得空去杀桔梗?”安蓉定了定神,才道。
桔梗死得好,但如若真是被彭嬷嬷杀了,这就大大不妙。
彭嬷嬷那样的性子,确实做得出杀死桔梗的事。
“早知你会狡辩。本宫已经把你们的老乡找过来为你作个见证!”慕辞说着,命人把一个乡下妇人带进大殿。
妇人一见到彭嬷嬷就叫出了彭嬷嬷的名字,而后又惊喜地看到了这个内侍。
原来这个内侍曾经和彭嬷嬷有过一段旧情,但后来一个进宫当内侍,另一个被卖进了安国公府为奴为婢,两人从此断了联系。
“方才你说不认识他,现在有人证证明你们是旧识,还曾有一段旧情,你可还有话要说?!”慕辞冷笑。
彭嬷嬷尖声道:“就算认识又怎样?不过是屈打成招,桔梗根本就不是老奴杀的——”
“好一个屈打成招。今日本宫就让看你看看,什么才是屈打成招!”慕辞冷声下令:“来人,给本宫往死里打!”
安蓉闻言色变:“皇后,不可以!”
“不可以?这个刁奴是你带进宫的,她犯下死罪,你这个主子同样难逃罪责,这笔账待会儿本宫再跟你算!”慕辞冷眼看着安蓉。
在慕辞的逼视下,安蓉渐渐露怯。
因为她知道,确实是彭嬷嬷杀了桔梗,而她是彭嬷嬷的主子。为了摘清自己,她也不可以插手这件事,哪怕彭嬷嬷是从安国公府里带进宫的人,她也不可以循私。
彭嬷嬷看到安蓉露怯,心凉了半截。
若是贵妃娘娘不护着自己,那她当日何必为了维护贵妃而把桔梗杀了?
接下来,刽子手上刑,开始对彭嬷嬷严刑逼供。
“你不只杀了桔梗,之绣也是你所杀。之绣跟你有何仇怨,你居然把她折磨成那样才杀她?”直到彭嬷嬷打得只剩下半条命,慕辞才示意刽子停手,继续此前的逼供。
彭嬷嬷气若游丝地道:“老奴不、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皇后有本事就杀了老奴…”
反正打死她,她也不会招供,她死都不会背叛安贵妃。
“好一个忠仆,本宫现在明白安贵妃为何会重用你。你以为自己扛得住,本宫就拿你没法子?”慕辞很快看明白彭嬷嬷打的什么主意。
打算抵死不招?彭嬷嬷对安蓉却是忠心耿耿。
正因为如此,她才看到了彭嬷嬷的软肋是什么。
“来人,拿下安贵妃,给本宫往死里打,打到直至这个恶奴招认为止!”慕辞跟着便下了一道命令。
安蓉和彭嬷嬷同时变脸,不敢相信慕辞居然会下一道这样命令。
“本宫是贵妃,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居然敢对本宫用刑?!”安蓉怎么也没想到慕辞居然这么快把她给推了出来。
“这些都是人证,这个恶奴是你的人,这叫没证据?”慕辞不想再废话,命人直接押下安蓉。
彭嬷嬷看到刽子手押下安蓉,心胆俱裂:“你们这些贱人,不准你们碰贵妃娘娘!!”
慕辞看到彭嬷嬷反应这么激烈,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来者是客,好好招待安贵妃,即便是把安贵妃打死也无大碍,横竖在皇上眼里,安贵妃就是个废物。”慕辞故意以言语相激。
彭嬷嬷朝慕辞怒道:“慕辞,你会不得好死,我、我不准你动贵妃娘娘…”
彭嬷嬷话音未落,那边刽子已对安蓉施刑。
彭嬷嬷目眦欲裂:“放开贵妃娘娘,你们这些贱人,不准你们动贵妃娘娘!”
只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她说话,很快安蓉就被打得皮开肉绽,疼得死去活来。
彭嬷嬷看到这个架势,就知道慕辞不是在说笑,这个恶毒的女人是真的想打死安贵妃。
“我招,我招,你们别打了。娘娘,是老奴对不住您,连累了您…”彭嬷嬷痛哭出声。
慕辞早知道这个法子管用。
她示意刽子手停止行刑,好整以暇地道:“怎么不等本宫打死贵妃再来招供?”
彭嬷嬷爬到安蓉跟前:“是老奴对不起娘娘。桔梗分明就是皇后安插在景阳宫的细作,皇后一句话,就把桔梗这个叛徒放出皇宫。老奴觉得不公,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桔梗。人是老奴买通的,老奴不觉得自己杀桔梗有什么错。至于之绣,交待一点小事便诸多推阻,这样的奴才留有何用,迟早有一天会背叛贵妃娘娘,老奴索性就把之绣杀了…”